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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梁山記(68)造反才是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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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魯成一番話后,宋江的臉se有點(diǎn)黑里發(fā)紫,透著光亮。

吳用一看,這好好的招安之計卻被魯成批成了無恥之道,也急了。

“魯二哥,各弟兄,你們或是誤解了公明哥哥的意思,公明哥哥也曾被害,如何會去與那些污官合流?我等皆是大宋子民,雖流落于江湖卻不忘忠義,公明哥哥要等招安也是愿弟兄們重回正途、好博個蔭妻封子,如何又是教兄弟們丟了忠義仁德去與污官合流?只是現(xiàn)在污官猖獗,正義難得招展,可也不是就說天子昏昧朝中無正人。我等招安后不正好與朝中正人驅(qū)除jian邪、重塑綱常,也好留個清名,這如何又是要教弟兄們做了小人?”

魯成心中有點(diǎn)感嘆,落于江湖卻不忘忠義,這雖不知真假可話定是有市場,如此這造反倒真是難得人心。也怪這“忠義”聽著就讓人覺得挺高尚,估計也很少有人會說自己不忠不義,尤其是這些義氣用事的莽漢。可他們真能理解了何為“忠義”嗎?他們能辨別哪些才是真正的“忠義”和真正的“忠義”之人?

“吳先生,身雖落草卻不忘忠義這也是好事,可有忠義之心就得不顧事實(shí)盲目招安嗎?就如一條狗,在良民家是一條忠心護(hù)家好狗,可到了惡人家怕是要被稱為是犬牙的惡狗,這狗又何辜?所以光有忠義之心不看身所之處是不行的,你說這世道真能是我等去保境安民、留個清名的好世道嗎?

又說jian邪賊臣只是部分,其中還有好人,這話定也沒錯,可問題是jian邪從不說自己是jian邪,他也說他是對皇帝忠義、對百姓仁徳的人,這讓弟兄們?nèi)绾稳シ直??而真正的正臣又怎會來認(rèn)同一個山賊出身的人?唯只怕兄弟們最后不是被人用“忠義”的幌子利用就是不知不覺也成了打“忠義”旗幟卻行助紂為虐之實(shí)的人。

最后我想問一下公明兄和吳先生,等招安可有梁山泊這般等法的?心存忠義、一時被迫落草的人想等招安也不少見,可他們可敢再去冒犯官府?殺官等同造反,這是等招安的人能做的嗎?我看就是那些不想招安的草寇也不敢隨便如此行事??闪荷讲从执虺怯謿⒐賲s為等招安是何道理?難道是為擴(kuò)大影響,組建和鍛煉隊(duì)伍,將來好得個大官?

我曾聽說公明兄雖為小吏卻有大志,吳兄你也是因了自己的名字被考官嘲笑為‘無用之人’而不能中舉,也是不得志。而招安一般只是赦罪放為良民或招進(jìn)了軍隊(duì)去,要當(dāng)官也還得去一刀一槍的博命,有些兄弟還好說,可像你們一個武藝疏松即便招安只怕也最多再混個小吏、一個本不待見考場現(xiàn)在有此污點(diǎn)是更難重赴考場,你們這前途卻也渺茫。于是你們就想拉一幫兄弟,形成一個集團(tuán),憑此來與官府叫板和談判,一旦招安成功,再以此集團(tuán)去建立功勛,最后你們以首領(lǐng)身份去獲得個高位,你們是不是這個思路?”

吳用也終于臉上變se,“小可怎敢如此想?”

魯成搖搖頭道,“吳先生,先別忙否認(rèn),要說梁山泊的組織確是不如同一般山寨,而是在往軍事化方向走,所以你們不說一大王、二大王、三大王,卻是弄了個總兵頭領(lǐng)出來。原本我以為你們是想造反,不想?yún)s是要等招安,那你們這個組織也是為以后招安后去建功立業(yè)所準(zhǔn)備的吧?嘿嘿,不過你們也是弟兄們的領(lǐng)頭人,弟兄們相助一場也沒什么不可??晌蚁胝f的是你們犯了兩個大錯誤,一個是招安后還想再聚團(tuán),這已是犯大忌。另一個是你們縱然是能獲個官做,但你們?nèi)羧猿鹨曃酃?,污官就不會放過你們;而在正官眼里,你們卻又是秩序、規(guī)則的破壞者,沒人會瞧得起你們,也更不可能來與你們并肩和jian官斗,你們面對的只有利用和yin謀,你們實(shí)際上是兩邊不討好,如此你們就是做了大官又如何來保證兄弟們的前途?”

魯成的嘴很毒,但他也看得準(zhǔn)、想得透。確實(shí),真正的招安絕不是這個樣子,想招安的人如何敢如此興風(fēng)作浪?想招安時要顯忠心示良民還來不及怎敢來做在皇帝、官員眼中的造反之事?另外就是招安其實(shí)只是赦罪,并且還要打散了,有時可能給個不上臺面的小軍官做,那是已額外開恩。想要封妻蔭子,那還得在正途中建有功勛,否則不是人人都來聚眾好做官了。

而宋江想招安,卻又不安分,那答案只有一個,宋江不愿做普通的招安,他想憑此有提出自己主張的權(quán)利,這其實(shí)就是他想要脅迫官方以此獲得更好的待遇,然后再繼續(xù)脅迫官方也脅迫了兄弟們好讓他組團(tuán)去建功立業(yè),最后論功行賞可得個高官。

不可否認(rèn),這雖說能使作為首領(lǐng)的人占了大便宜,對兄弟們倒也是個去建功勛的好機(jī)會,這要比被拆散去看別人臉se要強(qiáng)。可這個真是犯大忌的行為,一群反賊怎能再聚一起?所以哪怕宋江最后能成功,可刺一開始就種下了,最后不管是jian臣還是正臣,他們不把這個集團(tuán)消滅掉就不會罷休。正臣會把他們做炮灰,jian臣會yin謀詭計不斷。而最可怕的是若宋江也認(rèn)清了這點(diǎn),那他自己就會先慢慢消耗掉兄弟,直至不成危險。

魯成見吳用、宋江一時啞口,就繼續(xù)道,“你們?nèi)羰菦]考慮到這些,那我在這提個醒。要想招安,一個是把梁山泊兵馬解散了,夾緊尾巴做人,等哪天皇帝開恩,赦了你們的罪過,去做個順民。若是還想要做官,那就得去學(xué)會了奉承污官才行,只有他們才會不在乎你的過去,不在乎你的行為實(shí)質(zhì)上是在損害這個國家的正常秩序和規(guī)則,他們只在乎你是否愿意與他們同流合污,和正臣去并肩是癡人說夢。

其實(shí)這些道理不難理解,如果你們殺官造反等招安的想法能得到實(shí)現(xiàn),這國家還能太平嗎?有樣學(xué)樣豈不大亂?所以我也不知你們是怎想的,是真不懂還是懂了卻在欺騙弟兄們?!?/p>

宋江終于回過神來,急道,“小可怎敢欺騙了弟兄?只要我等長保忠義,替天行道,久后圣明天子和朝中正直大臣定會知道我們的心,怎地不能真心待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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