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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決定!

“如按常理度之,君興所言不差,然實則不然?!蔽椅⑽u了搖頭,心情有些抑郁的道:“此因有二,其一,干欲除司馬懿,必借曹操之手,然曹操生性多疑,如今不過表面倚重于我,若想短時間內(nèi)取信于他何其難也,況且司馬氏于曹營頗有根基,司馬懿又處事謹慎,滴水不漏,除非能一擊而重,否則不但令曹操疑我,更有可能使曹丕視我為敵,是故干于許昌并不比身在江湖對司馬懿威脅更甚;至于其二,君興可否想過,若是曹操廢漢自立,干當如何處之?”

我此言一出,張任身上微微一顫,不可置信的反問我道:“家主,難道說曹操真要篡漢室江山不成?”

張任雖是出類拔萃的將軍,但卻非是出色的政客,更算不上政治家,他的政治眼光及敏銳度遠不如在軍事上那么出眾,不過想想如今雖然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被稱為奸臣,但畢竟大漢數(shù)百年余威仍在,大多人仍以漢朝子民自稱,戀漢之心甚重,就算是才如荀彧者,不也是一直將興漢之望寄托在曹操身上的么?又何況是張任張君興?真正能看清大漢必亡的終究仍是極少數(shù)。

“如今天子不過便是個傀儡而已,曹操乃是世之奸雄,且又權(quán)勢穩(wěn)固,想要取而代之又有何難?再者如今天下三分大勢已成,漢室早已名存實亡,若干所料不差,不出十年,便是連名亦將不存。”我沉聲緩緩道。

張任聽了我這“天機”先生的斷言,默然不語,想來即便諸侯割據(jù)多年,在他心中怕也仍以漢臣自局,恐怕絕未料到我會一口斷言如斯,是故神色數(shù)變,片刻之后才情緒低落的嘆息道:“如此,除奸之業(yè),唯有寄托于益州劉備了?!?/p>

我完全可以理解此刻他的心情,做為忠于劉璋甚至不惜背負千載罵名的他來說,要將捍衛(wèi)大漢天下的希望寄托在自己曾經(jīng)的敵人身上,這種矛盾、無奈、不甘的感覺是多么的復(fù)雜,縱然是他已經(jīng)決定淡忘過去的一切,但失落感仍是無法避免的。

輕輕拍了拍張任的臂膀以示安慰,我心中卻在感嘆:“劉備真是梟雄也!”

沒有親身處在這個時代,就不會真正了解“大漢”這兩個字的份量,也就更不會發(fā)覺劉備作為一代梟雄的厲害,且不論他在得到諸葛亮輔佐前有多狼狽,但從一個編草席的小販搖身一變成為大漢皇叔,實是撈取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政治資本,尤其是日后三國鼎立時,“大漢皇叔”這個金子招牌,的確為劉備奪取了道義上的制高點,在輿論上占得了上風,也在一定程度上也籠絡(luò)了軍心、民心,由此足見劉備此人的政治才能是何等的出色。

我沒有興趣和張任討論劉備是否能匡扶漢室,反正就算他姓劉,就算他真的一統(tǒng)了天下,估計也不會把皇帝的位置讓給別人。

“曹操自立之心早顯,其日后若是稱帝,干若要從之,豈不背上千古罵名?縱然我不懼此,然又怎忍心令家人受累,遭人唾棄?!司馬懿雖與干并無深交,卻恐怕熟知干之為人,到時我若反對曹操稱帝,以曹操心性,又豈能容我于世?是故司馬懿若能在此數(shù)月間阻我離許,則日后便可穩(wěn)立上風,我若不走,便是坐以待斃,我若有心遠遁,有曹操、司馬懿同時防范,則難如登天,實有極大可能被擒受縛,至于結(jié)果,自然也是身首異處?!蔽倚那樯鯙槌林氐恼f著,望著陰沉的天空,只覺那厚厚的云層徑直的壓在身上,以致于呼吸似乎都感到艱難起來。

其實我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心中尚有更大的憂慮未曾說出,那便是歷史上今年的五月前后,也就是大約三個月之后,曹操便要稱“魏公”,而后建魏社稷宗廟,這是曹操第一次較為清楚的向天下表露廢漢稱帝之心,亦是荀彧反對而身死之因,若是歷史因我的到來而改變也就算了,若是如期而至,我又該如何應(yīng)對?而最令我擔憂的便是曹操讓我公開表態(tài)支持,如此一來不但可以憑借我這“天機”先生,可窺天機的名號而顯示曹操乃是順應(yīng)天命,也可考驗我是否真的忠誠于他,更可迫我斷絕與劉備的關(guān)系,徹底的站到對立面上,如此一石三鳥之計,就算是曹操一時想不起來,但司馬懿難道也會突然腦殘么?

原先我所思的應(yīng)對之法便是積極尋找脫身機會,同時密切關(guān)注董昭等人,一但發(fā)現(xiàn)相關(guān)跡象,便提前私下向曹操表態(tài)支持,同時再以窺得天機的鰲頭,忽悠曹操說董昭乃是最佳的提議人,而且我再說有心把拜龐德公和趙云為師的鄧艾、銘心都招來為曹操效力,這樣就不方便公開表示是態(tài)度,想來如今以曹操對于頂尖人才的渴求,再經(jīng)我一番說辭如無意外勉強過關(guān)應(yīng)不成問題,雖然也多少會受到曹操懷疑,卻也總比丟了小命要好。但世事難料,我萬萬想不到一個不是機會的機會,能將司馬懿調(diào)離許昌,這樣我便將更大的希望寄托于逃離曹營,只是如今司馬懿輕輕松松的幾句話,卻又讓我難下決心了。

張任先前聽聞曹操有心自立已是心中郁結(jié),如今再聽我一席話,顯然也明白眼前這個機會雖是危險,但若日后留在許昌更是九死一生,于是眉頭緊鎖,默然不語,片刻后驀然退后一步,單膝跪倒于地,直視著我,毅然道:“賜之性命得救于主公,且受主公以手足待之,此生無以為報,唯有效死命耳!賜愿為驅(qū)使,趁司馬懿不在之期,助主公脫身許昌,主公揮鞭所指之地,便是賜槍鋒所過之處!”

隨著張任對我稱呼的改變,我清楚的感受到他會為我決然效死的信念,迎著他堅定而凜冽的目光,我亦驟然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殺伐之氣從他身上涌出,隨之而來的那一往無前的氣勢,也不禁讓我豪氣頓生,“是??!就算司馬懿有所布置又有何妨,倘若其不在許昌我尚不敢一試,日后待其歸返,難道我真要舍棄妻兒、弟子投靠曹操,或是畏其如虎,任為魚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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