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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松爭到與宗濤一起誘山口一夫進洞的任務(wù),心下大慰,看到張大牛和三喜悄悄抹淚,哈哈一笑。
“七弟十二弟,男兒有淚不輕彈,大哥受此重任,你們應(yīng)該為我高興才是?!?/p>
張大牛哽咽道:“大哥……”一語甫出,卻是說不下去。
這種大任,換上自己,當然十分樂意,但卻是自己最敬重的人。
方小兵深為感動。這種自殺式的任務(wù),山寨弟兄個個爭先,難怪鬼子畏山寨如虎。
劉松走到張大牛和三喜跟前,拍拍他們的肩膀。
“我是大哥,我不做表率,誰做?”
三喜無語,明明是自己的事,卻被劉松攬走。
宗濤看看天色,太陽已經(jīng)透出霞彩,從窗戶淡淡的斜投進來。時間不早了。
“快,立即做好戰(zhàn)斗準備。老方,七哥十二弟,寨頂所有火力配置,全交給你們了?!?/p>
幾個人都站起身,望著聚義廳并靠的臺面,所有弟兄的音容笑貌一一浮現(xiàn)眼前。
只在今日,以后這一切不復(fù)存在!
宗濤佇足墻前,向墻上弟兄的靈位默默作禮。劉松張大牛三喜和方小兵都恭敬一揖。
永別了,聚義廳!
一行人出了聚義廳,劉松輕輕合上聚義廳的門,然后頭也不回向山下走去。
張大牛失聲高呼:“大哥!“
劉松沒回頭,手舉到肩頭揮揮。
三喜和方小兵也沖出幾步,宗濤攔住了。
“朋友聚集,終有一別,不要擾了大哥清興?!?/p>
幾個人都落下淚來。
宗濤談笑自若,和方小兵、張大牛及三喜一一作別,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快步追上劉松。
劉松石級上緩緩舉步。宗濤緊步上前,一把攥住劉松的手。
“大哥!”
劉松呵呵一笑,傍著宗濤說:“九弟,我們從來沒有這么親熱過?!?/p>
宗濤歉疚地說:“大哥,是小弟不懂禮數(shù)。”
劉松拍了宗濤一掌:“昏話!為將者,就要有威嚴?,F(xiàn)在不同,我們即將完成所有的使命,再無須禮數(shù)約束?!?/p>
兩人目光相接,哈哈大笑。
“說心里話,大哥,我沒有能力保全山寨,實在愧對所有弟兄?!?/p>
“都什么時候,還說這話,自古以來,多少英雄豪杰,生死面前泰然處之,我輩不過效仿而已?!?/p>
二人擊掌大笑。
劉松忽然道:“九弟,此番遠行,你卻沒與慈父拜別,心里安否?”
宗濤大笑:“大哥,你也一樣,可曾向大嫂及侄兒侄女別過?”
兩人又大笑不止。死神臨頭,二人卻當游歷山水。
一路下來,山寨景物無不讓人眷戀。芳草青蔥,綠樹偉岸,令人遐思。
光線忽暗,東邊天際壓上沉沉的云帷。
劉松側(cè)頭看天:“一場大雷暴!”
宗濤仰頭看看,笑道:“這場雷暴看來要到午后。真是讓鬼子占了便宜!”
如果提前,鬼子的飛機便不能過來。但是過了今天,還有明天。
“該來的總會到來?!?/p>
快近石級斜道,東邊天際傳來隱隱的轟鳴。
宗濤一把拉起劉松:“快,敵機來了,進洞!”
二人進洞后,看到洪國中和何大山的大徒弟各帶一個班的弟兄列隊洞門。劉松和宗濤含笑招手。
“弟兄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