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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烽煙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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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蟬現(xiàn)在已經(jīng)趕到貴陽城,五里地的距離,快馬行進,不過片刻功夫。

來到城下,只見城頭已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看來百姓的話一點不假,張彥芳兵敗,敵軍很快就要攻打貴陽。

金蟬在城下通報姓名,說了來意,守城的官兵一聽說是糧餉來了,是異常興奮,馬上去稟報巡撫李枟。李枟趕到城頭,正好看到五里外岳肅的兵馬正和叛軍廝殺。他當(dāng)即下令派兵接應(yīng)。

城內(nèi)的兵馬已經(jīng)是戰(zhàn)備狀態(tài),調(diào)動起來倒也不難,可即便這樣,也用了一刻多鐘,算上金蟬等候李枟的時間,都已經(jīng)有小半個時辰。

總兵張彥芳親自率軍出城,前部馬隊能有一千多,后邊步卒五千。龍里戰(zhàn)敗,這家伙憋了一肚子氣,今天看到敵軍不是很多,哪能不趁機會報這一箭之仇,也讓李枟瞧瞧,自己不是膿包。更為重要的一點是貴陽城內(nèi)已經(jīng)沒有多少糧草,眼前的軍糧要是不搶回來,敵軍一到,困都能給他們困死。

張彥芳的戰(zhàn)敗,倒不是他貪生怕死,純屬是指揮失誤,那曰兩軍交鋒,戰(zhàn)到酣時,叛軍突然全線崩潰,張彥芳誤以為敵軍是烏合之眾,久持之下沒有戰(zhàn)力,便下令追擊。不料這是安邦彥的誘敵之計,追到半路,叛徒掉過頭來,又和官兵死磕,左右樹叢里鉆出伏兵,將官兵殺的是落花流水。

這次一為糧餉,二為報仇,張彥芳是卯足了勁,兵馬直沖城外,不一刻功夫趕到兩軍交兵的地點。

援兵一到,守衛(wèi)糧車的士兵是勇氣倍增,拼命殺敵。叛匪原本以為城內(nèi)的官軍已是驚弓之鳥,不敢出城,想搶走糧草,所有沒有放火焚燒。現(xiàn)在對方的援軍一到,才知明軍不像軍中宣傳的那么不堪。安邦有見勢不好,大喊一聲:“風(fēng)緊,扯呼”,拍馬后撤,一眾叛匪也跟著撒腿就跑。

張彥芳率兵急追,岳肅則在后面整頓人馬,一場激戰(zhàn)下來,四千多人的隊伍陣亡兩成有余,傷者過千人。不過叛軍比他們也想不了多少,扔在這里的尸體也有千余具。

大家收拾陣亡將士的尸體,放火焚燒,是各個灑淚。清理過戰(zhàn)場,才相互攙扶著傷者向貴陽城走去。

進到城里,李枟親自接待岳肅,并給士兵安排住處。

巡撫衙門內(nèi),糧餉交割完了,岳肅又提起龍泉縣令龐白與松桃縣令鄭光友、印江縣令錢直的事。并將證詞、口供上交,那萬人狀更是少不了。

李枟聽完岳肅的講述,不必觀看證詞,已是勃然大怒。連龐白的人都不見,立即下令,以橫征暴斂、激起民變論處,砍頭祭旗。至于鄭光友與錢直二人,也是一律批準(zhǔn)斬刑,只是還要上報刑部,需等到叛亂平息之后。

厲浩然、厲浩荃兄弟倆,本事還真不錯,一場大戰(zhàn)下來,都未喪命。岳肅代為求情,李枟也準(zhǔn)了,念二人殺敵有功,無罪釋放。

公務(wù)辦妥,李枟留岳肅用飯,算是接風(fēng)。住了一夜,清晨起來,岳肅打算辭行,返回銅仁,然而卻晚了,早上一醒,就聽士卒稟報,安彥邦的大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

隨同李枟站在城頭之上,只見城下是旌旗飄展、人喊馬嘶,密密麻麻的叛軍將貴陽城圍的是水泄不通。不用去數(shù),光看陣勢,也能瞧出兵馬不下于十五萬。

“秉嚴(yán),現(xiàn)在你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崩顤椥Σ[瞇地說道。

秉嚴(yán)是岳肅的字,在明代,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之間,才稱呼對方的字。岳肅和李枟僅僅是初會,沒想到李枟就開始稱呼他的字了。這既是對岳肅能力的肯定,也是對他品行的一種肯定。

岳肅也是一笑,說道:“既然走不了,那下官就不走了,留在這里,助大人守城?!?/p>

李枟字長孺,不過岳肅可沒資格去稱呼人家的字,上下級關(guān)系在這里擺著,關(guān)系也實在沒近到那個地步。

李枟似乎就是等岳肅的這句話,笑道:“你的官聲我已聽說,昨曰那一戰(zhàn)的表現(xiàn),我也知曉,很不錯。既然你愿意助我守城,我是求之不得。秉嚴(yán)啊,城內(nèi)能擔(dān)重任的人不多,這北門由我親自來守,西門交給了張彥芳,南門交給了這里的守備胡天垂,東門嘛,我打算交給你。你可有把握勝任。”

岳肅一拱手,說道:“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叛軍若想攻破北城,也要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彼麤]想到李枟會交托如此重任,雖說自己沒有多少把握,但到這個時候,也絕不能退縮。他明白,如果城內(nèi)真的有將才,李枟也不會自請守本門,更不會將東門交給他這個文官。為了城內(nèi)的數(shù)十萬百姓,他也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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