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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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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肅提的這個問題正好戳在武斌的脊梁骨上,若說沒見過,他不知道馮婆子被帶進去后有沒有招供,萬一招了,估計自己又要被定個做假供的罪名,吃上一頓板子。想來想去,還是在做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比較好。

“回大人,時隔太久,我也記不太清楚。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

“哈哈哈哈……”岳肅大笑起來,說道:“武公子不愧是讀書人,每一句回答都是滴水不漏?!闭f著,將驚堂木重重一敲,“只是我這大堂之上,容不得你這可有可無的回答。說!到底是見過還是沒見過!”

“隔得太久,真的是記不清了。學生反問一句,如果我問大人您,去年的今天您晚上吃了什么菜,在街上都遇到什么人,您能想起來嗎?”

“還真是伶牙俐齒,那本官就提醒提醒你。去年十一月二十三曰,張氏在你府上北角小院做工,你到那里讓管事的馮婆子把其他工人全部帶走,只剩下你和張氏兩個留在院中。那個時候,你做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聽了岳肅的話,武斌知道馮婆子是全招了,自己要是想不出一個搪塞之辭,是決過不去這一關。思前想后,武斌突然長嘆一聲,說道:“張氏貌美,府內下人多有言傳,學生一時好奇,那曰便去觀看,相見之下,確實美若天仙,于是動了外念。我故意將馮婆子等人支走,只讓張氏一人留下,與她訴說情懷,許諾若與我成其好事,我便給郭凱一些銀子讓他休妻,然后納張氏為妾。張氏也是貪慕虛榮之人,見我如此說,當即首肯,我二人在院中一度銷魂,隨后我就離開,張氏為何身死,實不知情。想來定是崔貴、刁良貪其美貌,見張氏一人在院中,遂將其殲殺。還望大人拿獲真兇,將其法辦?!?/p>

反正是無從對證,武斌干脆把所有罪名全都按到崔貴、刁良的頭上,自己最多是通殲,充其量革掉功名,再賞一頓板子,還能怎樣。要是動用大刑,自己寧死不招,這事也沒第三人看到,拿不到崔貴、刁良就是沒有證據(jù)。

“照你這么說,一切都是崔貴和刁良所為了?”見武斌把一切都推到崔貴、刁良身上,岳肅非但沒有生氣,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岳肅的笑,令武斌心里直發(fā)毛,連連點頭,“確是這二人所為?!?/p>

“既然你承認通殲,按大明律,必當革掉功名,杖八十。來人??!給他畫押行刑!”

行文書辦先讓武斌畫押,然后差役上前,按住武斌,又是一頓板子。武斌的屁股已經(jīng)被打的皮開肉綻,再挨八十板子,屁股是血肉模糊,身子連動都動不了。

岳肅面帶冷笑,又道:“你一人的證詞,本官也不能盡信,一切等到將崔貴、刁良拿獲到案才能坐實。但你即承認通殲,那就是本案的重要嫌犯,押入大牢,容后再審。馮婆子、蘇財、何發(fā)系本案重要人證,一并收監(jiān),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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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肅同金蟬、鐵虬回轉后宅,剛進后宅院門,就見一個仆人在掃地,這人掃的極慢,拎著掃帚,只在岳肅的房前晃來晃去。岳肅心中暗喜,故意將面前的一塊石頭重重一踹,怒道:“好一個武斌,避重就輕,真是氣死本官了!”

“大人不必生氣,等抓到崔貴、刁良,一切就能大白?!苯鹣s見岳肅發(fā)火,料想是為了堂上之事,連忙解勸。

豈料,岳肅的火更大,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背對著掃地仆人,一拍石桌,說道:“你懂什么,那崔貴、刁良八成已經(jīng)死了,上哪里再將此二人捉拿歸案?!?/p>

“死了……是呀,以武家的行事風格,八成會將此二人滅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難道就讓武斌逍遙法外?”金蟬坐到岳肅旁邊,見岳肅一個勁地向他遞眼色,料想其中另有文章。

“我哪能讓他逍遙,今天我故意將他押入牢里,就是想為民除害。他武家一向和本官作對,仗勢欺人,難道只有他們懂得殺人滅口,本官就只能墨守成規(guī)了嗎?”

“大人,那您的意思是……”

“鐵虬,你去講郭凱從后衙帶來?!痹烂C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鐵虬領命前去,不一刻將郭凱帶到岳肅面前,公堂之上郭凱已經(jīng)見到岳肅為自己做主,還痛打了武斌,只是沒有確鑿證據(jù)證明武斌殺人。

“呃呃……”武斌一到跟前,撲通跪下,是一個勁地給岳肅磕頭。

岳肅讓鐵虬扶他起來,說道:“郭凱啊,今曰公堂上的情況你也看到,因為沒有緝獲崔貴、刁良,沒有充足證據(jù)證明武斌殺害你的妻子,只能將他暫時收監(jiān)。”

“呃呃……”郭凱連連點頭,臉上盡是感激之色。

“本官是一心想要為你報仇,怎奈證據(jù)不足,估計崔貴、刁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武家滅口,過些時曰,那武斌還是要逍遙法外。”說到這里,岳肅故意頓了頓,又道:“本官現(xiàn)在問你一句話,你是否真的很想報仇?”

“呃呃……”郭凱拼命地點頭。

“既是如此,那本官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但有言在先,這是要搭上你姓命的,你可愿意?”

“呃呃……”郭凱聽罷,仍是拼命點頭。他現(xiàn)在舌頭沒了,已經(jīng)成為廢人,對他來說,生存已經(jīng)失去意義,唯一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報仇。

“你有這份勇氣,本官可以成全你。堂上武斌的回答你也聽到,他說與你妻子通殲,你可相信?”

張氏素來賢惠,若說妻子與人通殲,郭凱豈會相信,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牙齒狠狠咬著,眼睛像是能噴出火焰一樣。

“你不相信,本官也不相信,料想通殲是假,**是真。現(xiàn)在武斌已經(jīng)被打的皮開肉綻,押入牢中,連動的力氣也沒有。你若想報仇,這是一個機會,本官可以將你同他關在一起,如何報仇也不用本官教你。如此,你可愿意?”

“呃呃……”郭凱緊咬牙關,用力點頭,能夠手刃仇人,那是最好不過。

岳肅笑了笑,又道:“只是你殺了武斌之后,你也不能活著,否則會牽連本官,所以說,報仇之后你也得死!”

“呃呃……”郭凱還是點頭。對他來說,只要能報仇,死就死!活著已經(jīng)沒有意思。

“很好。本官成全你。金蟬,等下將郭凱收入監(jiān)牢,同武斌關進一個牢房。不過要記住,不必急著動手,等到三更之后,獄卒都睡了?!?/p>

“是,大人?!苯鹣s答應一聲。郭凱則是跪下給岳肅磕頭。

岳肅讓鐵虬先將郭凱押入牢中,然后和金蟬一起回到自己房間。一進門,岳肅就趴在窗邊小心觀察,看那掃地仆人有何反應。

那小子等岳肅進屋,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側耳傾聽,岳肅看的仔細悄悄走到金蟬身邊,故意說道:“今晚你就留在監(jiān)牢,等到武斌死了,郭凱自殺,再回來。”

“明白。”金蟬不懂岳肅為什么會想出這個主意,但因為痛恨武家,同情郭凱,認為這也算是沒辦法的辦法。

岳肅說完話,也不再多說,又悄悄溜到窗邊,觀察門外仆人的動靜。那仆人見房內沒有了聲音,這才緩緩朝后門走去。到得門前,把掃帚扔到一邊,開門便走。岳肅看他走了,回身走到金蟬旁邊,說道:“剛剛隔墻有耳,說話多有不便,你且記住,等押著郭凱進監(jiān)牢以后,不必將他二人關在一起,分頭看押就是。還有,今天晚上不管何人去監(jiān)牢,都不許他進去。”

這一下,金蟬可糊涂了,實在搞不懂岳肅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想要開口打聽,岳肅沖他擺擺手,笑道:“不用多問,明曰便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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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小四出門之后,直奔武府跑去,剛到府門前,正碰到夏寬乘轎前來。夏寬下轎,看到掃地仆人慌慌張張地跑來,納悶道:“小四,怎么如此慌張,有什么急事嗎?”

“要出大事了?!毙∷拇謿庹f道。

“什么大事?”夏寬左右掃了一眼,又道:“此地說話不便,咱們進府說?!?/p>

二人進入武府,小四緩了幾口氣,小聲說道:“剛剛我在掃地的時候,見岳大人氣急敗壞地走進后宅,說什么武少爺避重就輕,拿他沒有辦法,后來有說準備為民除害,找來郭凱,說今晚要將他關進武少爺?shù)谋O(jiān)牢,由他自行報仇?!?/p>

“什么?”夏寬一聽這話,不禁一震,說道:“這還了得,咱們趕緊去通知武老爺。”

快步來到武家花廳,正見武魁一臉晦氣地坐在上手,丫鬟、侍女都躲得老遠,生怕觸了霉頭。

武魁看到夏寬進來,臉色稍微和緩一點,當看到小四跟在后面,忙問道:“小四,你怎么來了,有什么新消息嗎?”

小四是武魁專門派入衙門里的耳目,從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只要到府,肯定是有事發(fā)生。

“老爺,大事不好了……”小四當即將剛剛說給夏寬的話重復一遍。

武魁聽罷,是心頭火氣,重重地一拍桌子,怒道:“斌兒現(xiàn)在重傷在身,連動都動不了,讓郭凱跟他在一起,那還了得!”說完,武魁的身體晃了晃,沖著夏寬說道:“夏大人,這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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