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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酒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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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大漢果然找來了,看他身后那十幾個人,都是短打的扮相,有幾位腕子上還帶著綴銅釘?shù)淖o(hù)腕,敞著棉襖的前襟,露出碩大的銅頭板帶,渾身透著跋扈勁兒。

陳子錕看看對方的人,再看看自己這一邊的人,寶慶雖然壯實但是膽小,小順子雖然機(jī)靈但是瘦弱,趙家勇那是萍水相逢,把人家拉進(jìn)這場是非不地道,能打的也就是大海哥和自己了,和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架不住人家十幾口子一擁而上啊。

關(guān)外人性子野,雞毛蒜皮大的事情都能抄刀子殺人,為了爭一口氣動了家伙傷了性命的事情陳子錕見過不少,既然今天這個事兒擺明了不能善罷甘休,陳子錕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還沒等雙方對上話,抽出懷里的刺刀一個餓虎撲食就把黑大漢給揪住了,鋒利的刺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媽了個巴子的,誰敢動我先抹了他!”陳子錕咬牙切齒,兇相畢露。

他這一手不但把黑大漢一幫人嚇住了,也把趙大海嚇住了,這話怎么說的,還沒開場白呢就直接進(jìn)行最后一步了,俺們北京爺們不是這么玩的啊,就算帶了人來也不一定當(dāng)場開打,要先報字號,再講數(shù),通?;焯鞓蜻@一塊的互相都認(rèn)識,很容易就能找到雙方都相熟的,到茶館吃碗爛肉面說和說和,一場危機(jī)就算化解,遇上性子直的興許還能交上朋友,就算遇上不識相的,非要動手,那也不是上來就動家伙,對方更不會仗著人多欺負(fù)人少,要一對一單挑才能顯出北京爺們的豪氣來。

看到有人打架,天橋上溜達(dá)的閑漢們迅速圍攏過來,一個個眉飛色舞的,比看大姑娘洗澡的拉洋片還興奮,一邊看一邊起哄叫好,場面亂成一片,哪還有人去看那父女倆的耍把式賣藝,爺倆收拾了家伙事,撿起了地上的銅錢,黯然離去,那少女臨走前還惡狠狠瞄了一眼人群中正在大出風(fēng)頭的陳子錕。

陳子錕現(xiàn)在有點騎虎難下,那黑大漢的勇氣遠(yuǎn)超他的想象,刀鋒威脅之下,竟然傲然挺立,朗聲道:“今天老少爺們都給做個見證,你要是有卵蛋的,就一刀扎下去,我馬二爺要是眨一下眼睛都不算好漢,你要是不敢扎,你就是丫頭養(yǎng)的!”

“好!”閑漢們爆發(fā)出一陣叫好聲,甚至還有人鼓掌,那黑大漢得意洋洋,宛如英雄。

陳子錕就覺得一股熱血往頭上涌,刀光劍影槍林彈雨中殺出來的爺們哪能受得了這個,他刺刀往回一撤,照著黑大漢的胸膛就捅了下去,電光火石之間,誰能反應(yīng)過來,黑大漢萬沒料到對方真敢捅,愣在當(dāng)場居然一動不動。

正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早就嚴(yán)密關(guān)注事態(tài)動向的趙大海出手了,他眼疾手快,伸出巴掌拍了陳子錕的胳膊一下,陳子錕就覺得一股大力傳來,刀鋒偏了偏,沿著黑大漢的側(cè)腰捅了進(jìn)去,沒有那種利刃插入皮肉的阻尼感,只是穿透了棉襖。

即便如此,也把黑大漢嚇得三魂出竅,這一刀真攮胸脯上,那絕對是要了親命的,誰能想到這小子這么楞啊。

橫的怕愣的,馬二爺就屬于橫行霸道慣了的,而陳子錕正是愣頭青的典型,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馬二爺這回是真栽了,一個踉蹌坐到地上,牙齒都在打顫。

閑漢們又叫起好來,不過這次是為陳子錕叫好,天橋的爺們最欣賞敢作敢為的好漢子,陳子錕這一刀敢捅下去,正合了他們的意,至于馬二爺死不死,他們才不管。

馬二爺惱羞成怒,指著陳子錕大罵:“孫子,你真敢捅??!兄弟們,給我打!”

十幾個漢子一擁而上,一場混戰(zhàn)拉開了序幕,看客們不但沒有散開,反而越聚越多,時不時爆發(fā)出一兩聲喝彩,已經(jīng)挑著刀槍鑼鼓走遠(yuǎn)的賣藝父女回頭遙望,少女啐道:“都是些地痞流氓,打死了才好!”

天橋許久沒這么熱鬧過了,閑漢們興奮的宛如過年,圍的是里三層外三層,里面十幾個人打作一團(tuán),別看馬二爺帶來的這幫人打扮的挺嚇人,又是護(hù)腕又是板帶的,真動起手來一個比一個慫。

打得精彩的那是趙大海和陳子錕,大海使的是少林拳,剛猛有力,硬打快攻,陳子錕使得是沒套路的散手,頭、拳、肘、膝、腿皆成武器,招式雖然簡單古拙,但是干脆直接,生猛無比,一拳下去,不是鼻子開花就是牙齒飛濺,看的閑漢們心花怒放,高聲喝彩。

寶慶、小順子,還有趙家勇三個人也沒閑著,他們仨雖然沒那么能打,但也是從小在胡同里打慣了群架的,戰(zhàn)斗力和這幫地痞持平,你來我往的也沒怎么吃虧。

不大工夫,馬二爺?shù)氖窒卤闾闪艘坏兀吆哌筮蟮纳胍髦?,二爺?shù)拈T牙被陳子錕打掉了一枚,說話都漏風(fēng)。

“孫子,你丫等著。”馬二爺丟下一句話,在手下的攙扶下一瘸一拐走了,看客們發(fā)出一陣噓聲。

陳子錕他們以少勝多,打贏了群架,洋洋得意地四下拱手,一副好漢模樣。

“老少爺們,獻(xiàn)丑了。”

遠(yuǎn)處傳來警笛聲,趙大海臉一沉:“不好,巡警來了,快跑!”

看客們讓出一條路來,兄弟五人撒丫子跑了,跑出去一里地遠(yuǎn),才停下來哈哈大笑,互相看看,一個個衣襟扯爛,臉上帶血,但精氣神卻格外的高。

“走,喝酒去,我請!”

五人抖擻精神,奔著不遠(yuǎn)處山西人開的大酒缸就去了,路上遇到推車賣醬驢肉的,趙大海掏錢買了一大塊,讓賣肉的切成薄片用舊報紙包了揣懷里,進(jìn)了大酒缸,墻根埋著一排三尺見方的酒缸,半截入土,半截在外面,上面蓋著紅漆木蓋子,五個人拿了矮凳坐下,跑堂的過來招呼:“幾位爺,用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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