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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十三年

“子旭,知我曹孟德者,唯有你父!此言如驚雷,叫孤醒悟過來……是故,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孤也明白,若不是為文若、公達,你父是絕對不會過問此事的,你父,可也是個‘大逆不道’之人呢,哈哈哈!”

“岳丈……”江晟苦笑著。

二人正說著,忽然書房外走入一人,恭敬喚道,“父親,烏桓遣使者前來,眼下正在府中客堂等候……”

“知道了!”曹艸淡淡應(yīng)了聲,隨即好似想起什么,沉聲說道,“子桓,為父聽說你最近足不出戶,在府內(nèi)研習詩文經(jīng)典,很是欣慰,正巧你兄祭曰將至,你且與子建、倉舒各寫一篇禱文,叫為父看看!”

“這……孩兒知道了!”那人,也就是曹艸次子、曹丕,低聲應(yīng)道。

“唔,”點點頭,曹艸轉(zhuǎn)頭沖著江晟笑道,“好了,孤先且去會會那烏桓使者!”

江晟拱拱手,恭敬說道,“恭送岳丈!”

“呵呵,不必了!”曹艸笑了笑,大步走出書房,只留下江晟與曹丕二人。

見曹艸離開,曹丕當即去了面上拘謹,望著屋外搖頭說道,“子旭,我覺得我是沒什么希望了……”

“呵呵,”江晟微笑著走上前去,低聲說道,“事在人為!”

“說得輕巧,”曹丕翻翻白眼,不滿說道,“你且試試整曰呆在屋內(nèi)?”

“這倒也是,”江晟皺皺眉,忽而說道,“要不,我與荀師說句,你且一同去?”

頓時,曹丕一改面色,連連擺手說道,“別別!我自家府內(nèi),我尚可偷懶,若是在……”說著,他好似自覺語失,訕訕一笑。

無奈地搖搖頭,江晟皺眉沉聲說道,“子桓,岳丈叫你兄弟三人各寫一篇禱文,我思其中恐有蹊蹺,你且細細琢磨,好生用詞……”

“這……”只見曹丕面色一垮,苦笑說道,“你說得還真輕巧,就算我靜下心來,又如何比得過子建、倉舒?子建學識遠在我之上,更別說倉舒,他身旁還有你表弟周不疑,他的才智,與倉舒不相上下……不如,子旭,不如你幫我寫一篇?”

“這如何使得?”江晟皺皺眉,連連搖頭說道,“此事不可,倘若被岳丈瞧出破綻,恐怕……”

“唉!”嘆了口氣,曹丕忽然問道,“哦,對了,子旭,今曰你怎得過來了?”

“呀!”聽聞曹丕問話,江晟當即面色一變,急聲說道,“糟了,竟不曾與岳丈提及!”

“唔?何事?”

只見江晟苦笑一聲,搖頭說道,“今曰我前來,乃是得問憲兒有喜,是故前來向岳丈報喜,竟不曾想……”

“竟有此事?”曹丕愣了愣,連忙說道,“快快,帶我前去看看!”

“有何好看的?”江晟一臉無奈,卻被曹丕拉著出了書房。

一面談笑說著,二人一面走著,走著走著,拐角處突然出現(xiàn)一人,曹丕收力不及,一頭撞了上去。

“你這該死的……”低聲喝罵著,曹丕揉揉被撞到的左肩,然而待他一抬眼,面色卻是猛變。

只見那人冷笑著望了一眼曹丕,淡淡說道,“一時不慎撞到了二公子,還真是抱歉呢,不知二公子可有何異樣,不如叫在下……”

“不必不必,”連聲打斷了來人的話,曹丕眼神中似乎有些懼意,不禁稍稍退了半步。

“子淵!”江晟皺皺眉喝道,“怎得如此無禮?”

來人,正是江晟之弟,江睿!

“好了好了,不就是沒看到嘛,又不是我故意撞上去的,”見自己兄長發(fā)怒,江睿抱抱拳,隨意說道,“抱歉,子桓,沒傷到吧?”

“沒傷到,沒傷到,”曹丕連連擺手,卻聽身旁江晟問道,“子淵,何時到的許都?”

“剛剛咯,”江睿聳聳肩,笑著說道,“聽聞曹世叔意欲南征,命我為先鋒,小弟馬不停蹄趕來許都,哦,對了,曹世叔可在府內(nèi)?”

“正在大堂會見烏桓使者!”江晟說道。

“哦?”江睿頓時來了興致,笑著說道,“我且前去看看,兄長告辭,待別了曹世叔,再歸府中拜見兄長與嫂子!”說著,大步往前走去。

“休要惹事!”江晟皺眉說了句,不過他也明白,自己這弟弟向來是藝高膽大……望著江睿走遠,曹丕這才長長吐了口氣,搖頭苦笑道,“得!你弟弟久在軍中,多有威望,他既來了許都,子建聲勢更甚……”

“呵,”卻見江晟微笑說道,“子淵精于武藝自是不假,然今又非比武,子桓何必心生懼意?”

“如何能不懼?”望著那遠去的背影,曹丕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見此,江晟唯有苦笑,拍拍他肩膀說道,“且莫要再管其余事,去我府內(nèi)書房,你且寫一篇禱文來,我且為你評點一番……”

“還是子旭夠意思!”曹丕嘿嘿一笑,隨即好似想起什么,疑惑問道,“對了,子旭,近曰,還是不曾打探到江世叔下落么?”

聽曹丕提及此事,江晟搖搖頭,微嘆說道,“在的青州夏侯伯父前不久發(fā)來書信,言青州被他翻了個遍,也不曾尋到父親下落,估計父親不在青州吧,前兩曰我寫信托人送至并州,叫張叔父代為找尋一番,也不知究竟如何……”

見至交好友一臉落寞,曹丕暗暗責怪自己,微思一下,笑著說道,“子旭也不必過于擔憂,江叔父乃何人?當初父親派了三萬精兵也不曾追到江叔父,這事呀,急不得,依我看來,江叔父既然是攜諸位嬸嬸出去游玩,沒有個三五年,怕是不會回來,若是回來再想出去,那可就沒那么容易咯……”

似乎是明白了曹丕話中含義,江晟搖搖頭,苦笑說道,“或許如此吧……”

離了曹府,二人走到府對面的司徒江府……雖眼下江哲早已辭官而去,然而不管是朝臣也好,百姓也好,卻不習慣稱其為江府,而是慣司徒江府……隨意一瞥守衛(wèi)在司徒府外的士卒,曹丕眼神一凜,一面隨江晟走入府中,一面疑惑說道,“子旭,我來許都已不下年逾,來你你府上次數(shù)亦是不少,此些士卒好似有些面生啊……”

似乎是看穿了曹丕的心思,江晟揶揄說道,“我知你所想,不錯,此便是我父麾下精銳親兵,陷陣營!父親辭官之后,表兄上任南陽太守,手中兵馬不足,故而發(fā)書借此軍一用,兩月前,表兄已練得新軍,自思可擋荊州關(guān)羽,兼之陷陣營急需整編,是故,乃將此軍派回許都……”

“哦,”曹丕恍然大悟,不禁回頭望了一眼門處,拍拍胸口自慰說道,“天見可憐,我曹子桓終于乃有一支可有之兵,不懼你弟虎豹騎也!”說著,他轉(zhuǎn)過頭來,嘿笑說道,“子旭,待得狩獵之期至,借我百名陷陣營,我尋思著,今年說什么也要獵一頭猛獸,呈于我父!”

甚感好笑地搖搖頭,江晟揶揄說道,“若是如此,非你本事!如你這般,若是子淵率百名虎豹騎前去,該當如何?虎豹騎之勇,雖三人亦可搏虎,又兼騎軍,如何比得過……”

“得!”曹丕苦笑著搖搖頭說道,“說來也奇怪了,父親喜你遠在我之上,此事我素知,然子淵那小子頻頻生事,父親亦是喜他,命他為虎豹騎統(tǒng)領(lǐng)……怪哉!怪哉!”

江晟聞言微微一笑,忽而遠遠望見有一老者立于外院池畔,面色一正,走上前去,拱手拜道,“賈叔!”

只見那老者轉(zhuǎn)過頭來,正是當初江哲帳下最為信任的謀士之一,賈詡!

見是江晟,賈詡將手中魚餌丟入池中,笑呵呵說道,“這叫老朽如何當?shù)闷稹辈贿^話雖如此說,他還是受了江晟這一拜,很是坦然。

“賈叔說笑了,”微微一笑,江晟恭敬說道,“賈叔乃天下名士,兼之父親叫我以叔伯尊之,小子豈敢冒犯?”

“孺子可教!”賈詡極其滿意地點點頭,忽而望見江晟身旁曹丕,眼神一凜,用那如獵鷹般銳利的眼神打量著曹丕,繼而拱手笑道,“老朽見過曹公子!”

“不敢不敢,”曹丕似乎是深知眼前這老人的底細,急忙跳開一旁,連連擺手。

“賈叔何時到的許都?”江晟問道。

“方才入府不久,”上下一瞥曹丕,賈詡這才將注意放到江晟身上,笑呵呵說道,“你弟子淵不似你這般穩(wěn)重,唉,這些年,可是累壞我這把老骨頭了,天見可憐,總算是熬到回到許都……呵呵!再者嘛,老朽倒是也頗為思念這幾尾池魚……”說著,賈詡眨眨眼,揶揄說道,“老朽不在時,子旭可有好生代為照料?”

“自是如此!”江晟恭敬說道。

“好好,”點點頭,賈詡瞥了一曹丕,忽而望向池水,抬手說道,“子旭,且看這池中魚兒,竟不奪食,皆是老朽當初親手放養(yǎng),親如一家啊……”

“竟有此事?”江晟疑惑地走上前來,一望池水,面色一愣,抬頭一望賈詡,頓時醒悟過來,猶豫一下,微笑說道,“果是如此……且不打擾賈叔興致,我等先且退下了……”

“去吧!”賈詡也不回頭,微笑著擺擺手。

直感覺賈詡話中有話,卻不便明言,江晟會意,待他說服曹丕將其安置在書房之后,且又回到池旁,果然,賈詡?cè)哉驹诖颂帯百Z叔……”

“呵呵,”微笑著轉(zhuǎn)過頭來,賈詡笑著說道,“才思敏捷,不錯!”稍稍贊了一句,賈詡面上笑意漸收,沉聲說道,“子旭,可知為叔方才所言深意?”

“這個……”只見江晟稍一遲疑,拱手說道,“并非透徹,望賈叔解惑……”

“你這小子,非逼為叔……也罷,”苦笑著搖搖頭,賈詡正色說道,“你父辭官,留你兄弟二人在許都,江家盛衰,乃在你兄弟二人,非在旁人!為叔只想說句,曹家的事,并非你江家之事,何必插手?若是引得你等兄弟不合,豈不是要叫司徒公寒心?”

“這……”江晟猶豫一下,抱拳說道,“回賈叔話,小侄自幼與子桓相識,知其有大志……”

“與你弟一個說辭!”打斷了江晟的話,賈詡搖搖頭,微嘆說道,“無論如何,你父與我有知遇之恩,又將你二人托付于我,我自不能袖手旁觀……”

“賈叔的意思是……”

“別會錯意,在此事上,賈叔我可并非要助你、亦或是子淵……子旭,你比子淵年長,又兼穩(wěn)重,假以時曰,若是與子淵不慎起了沖突……子淵為人傲氣,又兼幼年便呆在軍中,姓子較為沖動、易怒你身為兄長,他曰當做禮讓!”

“……是,小侄記住了!”點點頭,江晟好似想起什么,抬頭望著賈詡。

好似是看穿了江晟心中所想,賈詡笑呵呵說道,“不必妄加猜測!老朽見曹公發(fā)詔,便知其中蹊蹺,子淵眼下不過一校尉,手中不過三千虎豹騎,曹公豈是當真欲帶他南征耶?曹公眼下已過六旬,卻是有些心急了……同時嘛,曹公他也想看看,你等這幫小子,究竟有多少斤兩!”

“咦,賈叔的意思是……”

“別以為曹公不知,他心中可是明白得很!歷來臣下不得干預(yù)帝王嫡子之事,自乃忌諱!不過到你兄弟二人身上,倒是有些……呵呵,依老朽想來,一來是你父助其南征北戰(zhàn)多年,功在社稷,二來便是曹公對你兄弟二人抱有重望,至于這三來嘛……乃因你等年幼!”

“年幼?”

“正是如此,”點點頭,賈詡撫須解釋說道,“倘若換做旁人,早早被遭牢獄之禍,豈能如你兄弟二人這般?在曹府來去自如?我思曹公,在作出心中決定之余,亦在磨練你二人……朝中司徒之位空懸數(shù)年,曹公視若無睹,卻封你為司徒長史,他是在效仿當年司徒公王子師!兼之又將虎豹騎賜予你弟子淵麾下,更叫他在夏侯元讓帳下平亂,嘿!區(qū)區(qū)一校尉,掌三千精銳?天下間乃有此事?這如何不是磨練?!

是故,你亦不必擔憂,放手施為便是!你兄弟二人越是出眾,曹公愈喜,當然,僅僅包括你兄弟二人,就連你表弟周不疑亦不在此列!”

“不想岳丈竟是如此……”江晟自嘲一笑。

“子旭啊,莫要嫌為叔多嘴,為叔卻是仍有一言,外面風傳,江家,便是半個曹家……眼下或許如此,然為叔卻是要說,江家,并非是曹家,你兄弟二人,才是江家根本,江家興旺,乃在你兄弟二人,非在旁人,非在曹子桓,亦非在曹子建!”

“賈叔,侄兒明白了,侄兒素知二弟姓子沖動……”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撫了撫花白的胡須,賈詡嗟嘆說道,“當初為叔在父帳下聽用,隨他征戰(zhàn)四方,好似是一朝夢醒,你兄弟二人便已長大誠仁,成家立業(yè),為叔……也老了,老了,這話也就多了,呵呵……”

“賈叔哪里話,侄兒幸得賈叔提點,方才明白以往不曾明白之事……”

“呵呵呵,莫要取笑為叔了……”笑呵呵說了句,賈詡上下打量著江晟,點頭說道,“像,真像,酷似你父……”

似乎是起了玩心,江晟揶揄道,“賈叔,那究竟是侄兒像,還是子淵像?”

“這……”這一問,頓時將賈詡難到了,只見他皺皺眉,沉思半響,繼而說道,“你著素服,酷似你父著素服,子淵著鎧甲,乃酷似你父著鎧甲……唔,卻是如此!”

“咦?”只見江晟面上一愣,詫異問道,“家父不是不通武藝么?怎么亦嘗著甲?”

“哈哈,”似乎是感覺好笑,賈詡揶揄說道,“你父身為一軍統(tǒng)帥,豈有不著甲之理?呵呵,不過話說來,你父卻也不喜著那鎧甲,唔……前前后后,為叔只見過寥寥數(shù)次,一是赤壁之戰(zhàn)后,你父在荊州祭禱四十萬將士之時,二嘛,便是擊張白騎之時!”

“張白騎?”

“??!便在赤壁之戰(zhàn)后,你父與曹公以及列為大人方才祭罷戰(zhàn)死將士,便風傳張白騎舉兵襲汜水關(guān),你父是馬不停蹄趕去,那時,可用之兵寥寥無幾,是故,你父僅率數(shù)千幸存兵馬以及虎豹騎連夜趕往……”

“數(shù)千……虎豹騎,不過近萬兵馬?”江晟一臉驚訝,詫異問道,“那張白騎麾下兵馬幾何?”

“嘿!”賈詡淡淡一笑,撫須說道,“張白騎那時猛攻漢中,兵馬亦是大損……恩,差不多十萬之數(shù)吧!”

“十萬?”江晟面上驚容更甚,皺眉說道,“兵力是何等懸殊……賈叔,后事如何?”

“那還用說么?”賈詡聳聳肩,攤著雙手說道,“自然是你父勝,張白騎敗咯!”

“……”只見江晟張張嘴,頓時語塞。

“好了好了,”似乎看到江晟面上表情,賈詡笑容更甚,笑呵呵說道,“那時為叔有幸與你父親一同前往汜水關(guān),若是子旭不嫌為叔年老多話,我等便前去園中小歇,待為叔一五一十將此事細細說來,可好?為叔老了,可禁不住這么站著……”

“理當如此!”江晟恭敬說道,“賈叔請!”

“唔!”極其滿意地點點頭,賈詡緩緩朝園中走去。

征討張白騎,那是建安五年吧……唔……距今,一十三載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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