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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遼陽會戰(zhàn)(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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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兩個民兵大隊都送上陣地后,宋彪讓孫世勇繼續(xù)招募一個新的步兵大隊,為此不惜拿出了一百萬銀圓和兩百萬公斤的軍糧,糧食畢竟是很多,曰軍在鞍山、本溪駐防松懈,卻囤積了大量軍糧,布魯西洛夫上校的騎兵旅迅速沖擊一番后,這些軍糧都落入了在宋彪手中。

加上曰軍姍姍來遲,讓宋彪有足夠的時間將這些軍糧中的大部分調入遼陽,來不及調入的也都就地分給鄉(xiāng)民,招募壯丁。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足夠的軍糧在手,很快就招募了四千多人,可在時間上是不來及的,只能倉促的訓練五天,此時此刻也只能拿了出來做為最后的預備力量。

宋彪很清楚這一戰(zhàn)很可能是曰軍的最后一搏,對于這一戰(zhàn),他的部署已經(jīng)足夠的多,再無其他要部署的了,從地下室里走出來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召開任何會議,直接將李大運的警衛(wèi)連抽調出來跟隨他一起上陣。

這是一個英雄綻放光芒,帶領部下們走向自由和勝利的時刻。

宋彪正如所有的硬漢那樣,在最后的時刻,只有他親自走上戰(zhàn)場才能給予部下們足夠的希望和戰(zhàn)斗的意志,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剛接觸這個時代的那一霎那,他端著自己的步槍義無反顧的走向前方,只是身邊多了一群誓死追隨的戰(zhàn)友和至為忠誠的部下們。

遼陽因為是滿清祖陵所在地,縣城城防的規(guī)格很高,外墻采取了三丈三的尺寸,也就是十二米高,基座7.4米寬,東西長三公里,南北寬三公里。

這是一個驚人的古典防御成就,即便是在這個時代也擁有極強的威懾力,宋彪所作的改進是很小的,但卻在最大限度上去適應現(xiàn)代戰(zhàn)爭,在多個垛點設置了防御土壘,用沙袋保護出一圈圈的機槍點。

他已經(jīng)將內(nèi)城墻拆毀了一大半,又拆了大量的城內(nèi)民宅豪園,將所有的材料都在城墻外圍,修筑了一百二十多個堅固的碉堡,并將整個防線修筑的更為堅固和復雜,在點、線、面和高四個層面不斷充實防御層次。

即便是頂著曰軍12厘野炮的火力,宋彪還是不顧危險的直接帶領自己的衛(wèi)隊登上城墻,負責死守最后防線的指揮官是馬爾托斯中校,他正在加緊一切可能調運兵力和物資,充實在每一條防線據(jù)點。

見到宋彪,馬爾托斯中校和其他各部指揮都匆忙敬禮,宋彪掃視一圈,道:“最后一搏了,戰(zhàn)友們,一起上陣吧?!?/p>

馬爾托斯中校似乎想要勸說,但還是忍住了,立刻進入狀態(tài)的領著宋彪觀測前方的曰軍陣地,看著炮火閃爍的地方,他指了一圈道:“帕基洛夫中校已經(jīng)開始組織炮兵旅反擊,我們打算用15厘的榴彈炮和10厘半的加農(nóng)炮進行反擊敵軍的12厘野炮,目前還有二十二枚28厘榴彈炮,也會用于反擊,另一方面,我們用三英寸露西亞野炮還擊對手的三一年式山炮?!?/p>

他話聲剛落,俄軍陣地上的炮火也開始轟轟作響,特別是那28厘的德造臼炮的巨大轟鳴聲,幾乎要將整個城墻都要震塌一般,甚至是要將天地撕裂。

一枚巨大的炮彈刺破長空,準確的落在敵軍炮兵陣地,仿佛是一下子擊碎了對手,讓對方突然間沉寂下去。

馬爾托斯中校似乎是早有預料,和宋彪道:“開始了?!?/p>

果然不出馬爾托斯中校的預估,第1炮兵旅的反擊逐步提速,不斷跟隨曰軍的火炮動向實施最快速的反制,憑借射程的優(yōu)勢和更高的精準度一次次掐滅對手的炮火掩護攻擊。

宋彪就像是一個精打細算的土財主,將錢都省到了最后,他現(xiàn)在依然有充足的炮彈、機槍彈去對付曰軍,這大概是曰軍始料未及的。

俄軍的快速反擊讓曰軍猝不及防,整個進攻也被迫推遲,直到天空漸漸灰白,曰軍才再也無法等待下去,隨著一聲歇斯底里的吶喊,曰軍士兵就像是潮水一般從相距不足三百米的戰(zhàn)壕里沖出來,分散陣地的兩側,義無反顧地沖向遼陽縣城的最后一道防線,機槍在雙方的陣地上同時綻放出激烈的火光,劇烈的噠噠噠聲不絕于耳。

雙方在陣地上部署的機槍規(guī)模都已經(jīng)達到兩百挺的程度,一方面是壓制沖鋒,另一方面是反壓制。

宋彪已經(jīng)用光了所有的迫擊炮彈,只能用機槍對掃的方式互相比拼,但他的防御工事更為完善,堡壘更堅固,而他的火炮部對也依然能夠壓制對手,這就是他的優(yōu)勢。

在夜空中,最后的照亮彈也被打了出去,一發(fā)接著一發(fā)的試圖要照亮一切,但那可憐的光芒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簇的陣地,士兵被迫將自制的燃燒彈投擲出去,那些都是伏爾加和其他洋酒,甚至曰本清酒的酒瓶加上煤油,或者是汽油之類的燃燒物,將陣地上照亮。

隨著天空即將明亮,曰軍此時也不在顧及火光的照耀,他們瘋狂的夾雜著辱罵和最后的意志,從各個方向沖出來,陣地上已經(jīng)挖了很多淺坑,讓戰(zhàn)場變得無比凌亂,曰軍的士兵們就從那些地方跳出來,快速的沖向陣地。

雙方的機槍都盡可能的壓制對手,但在這個時候高出十二米就是最好的條件,宋彪的俄軍部隊竭盡所能的揮霍彈藥,試圖阻止曰軍靠近,但在幾萬名曰軍士兵瘋狂的一波波沖擊下,還是有大量的士兵沖到陣地前沿。

俄軍和滿洲步兵師的士兵們突然沖出來,用霰彈槍將沖在最前線的曰軍士兵打飛,就像是用一條巫師的鐵掃帚橫掃過戰(zhàn)場,一瞬間將所有敵軍士兵都刮的遍體鱗傷。

密集的霰彈就像是一道鐵幕,而那些曰軍士兵則像是集體撞在了最堅硬的鐵壁上,一起倒了下去。

戰(zhàn)場上彌漫著霰彈槍的白色磷煙。

詭雷一如既往的成為滿洲步兵師的殺器,在這個時候紛紛爆炸,將沖鋒陷陣的曰軍士兵們轟的七零八碎,到處都是殘肢和失去肢體而慘叫的士兵,手臂、腿都會飛炸開,甚至有整顆的戴著藍黑色軍帽的腦袋被炸離身體,血腥無比跌落出十幾米遠,然后還用那雙眼睛看著城墻的方向,或者是自己的身體。

一切都變得格外殘忍,仿佛是回到了黑溝臺會戰(zhàn)的那一刻,甚至比黑溝臺會戰(zhàn)還要殘忍一百倍。

這里是曰軍的地獄,也是俄軍的地獄。

宋彪將手里僅有的照明榴彈都打出去,隨即就用他的殺傷榴彈攻擊遠距離的敵軍陣地,試圖將那些曰軍機槍陣地打散,他不停的在城墻上更換垛點,防止被曰軍用野炮轟下城墻,即便曰軍可能也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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