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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上,孝帝坐于龍椅之上問道:“諸位臣工,朕有一件煩心事,煩的朕徹夜不眠,朕今天想知道,你們中誰能幫朕將這煩惱剪除了?”
孝帝微微屈身,昨夜通宵未眠,但是從他的臉色上卻看不出一絲的疲倦。
宰相盧森撩袍跪倒在地說道:“陛下煩憂徹夜不眠,是臣等之罪也?!?/p>
他這話這么一說,滿朝的文武都跟著跪倒。一時間大殿上都是謝罪的聲音,好像這些人都犯了誅九族的大罪似的,人人一臉的惶恐。
劉凌也跟著微微欠了一下身子,他掃了一眼盧森,眼神中都是贊賞。孝帝也是一樣,對于盧森這樣做顯然很滿意。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都起來吧,諸位臣工都是國家棟梁之才,有你們在,我相信不管任何煩憂都會解決的?!?/p>
有人想站起來,但是起來一半發(fā)現(xiàn)宰相還跪著,只得又跪了下去。
盧森叩首道:“陛下有什么煩惱,還請告知臣等。若是臣等不能為陛下解憂,臣等還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
劉凌忍不住在心里鼓掌,嗯,這姜還是老的辣啊??粗?,好戲,開鑼了。
他覺得自己這么站著肯定是不對的,于是也撩袍跪倒說道:“君臣之道,恩義為報。君之視臣如手足,臣之視君如腹心。陛下待臣等如父對子,皇恩浩蕩。陛下之煩憂,乃是臣等之大罪。請陛下明言,臣等為陛下分憂。”
劉凌這么一說,一群文武再次跟著請罪。
孝帝嘆了口氣說道:“你們也都知道,再過些日子,遼國的使臣就要來催歲貢了。如今我大漢疲弱,國庫空虛,如何還能湊得齊那么多的歲貢啊?!?/p>
這話說的毫無遮攔,一眾文武頓時沒了聲響。遼國實力雄厚,能騎善射之人不下數(shù)十萬,騎兵往來如飛,根本就不是北漢國可以抵擋的。北漢建國以來,每年都會向遼國繳納無數(shù)的錢糧布帛,換取太平。
本來按照原來歲貢的數(shù)額,北漢國還能勉強應(yīng)付的來。但是去年的時候遼國皇帝耶律雄機一紙詔書,硬是將歲貢提高了一倍!對于遼國這樣無禮的要求,老皇帝劉業(yè)也是敢怒不敢言。若是不能繳納歲貢,遼國的鐵騎一旦南下,這北漢的江山只怕頃刻間就得灰飛煙滅。
不過劉業(yè)命好,他死了,這愁就只能留給他兒子來發(fā)了。
劉凌知道該自己登場了,他清了清嗓子問道:“盧大人,不知現(xiàn)在國庫中的錢糧布匹,距遼國所要求的數(shù)字還差多少?”
盧森想了想說道:“距離遼國索求之?dāng)?shù),尚還有七成的差距?!?/p>
他掃了一眼身后的文武百官說道:“如今距離遼國使臣催繳歲貢已經(jīng)不足兩個月,各州府又都在鬧著饑荒,很多地方今年顆粒無收,賦稅上只怕難以為繼。有人曾對微臣建議將邊防將士的軍費消減一半,不知諸位大人怎么看?”
“哼!”
劉凌冷哼了一聲說道:“其心當(dāng)誅!”
孝帝道:“國家安穩(wěn)太平,全在軍事。若是邊防的軍卒們都吃不飽飯,哪里還有力氣抵御外敵,御我過門?此事不可再提!”
盧森道:“臣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還有人提議說給百姓再加五成賦稅,一個月之內(nèi)必須交足,凡是沒有交足的都抓入大牢問罪。”
孝帝一拍龍案怒道:“荒唐!”
“國家為船,百姓為水。若是一味的增加賦稅,以致民不聊生,最后翻覆的必然是這船!”
劉凌冷笑道:“不知道提出這個建議的大人,可否想過如今的大漢百姓,還有幾人能交的起如此重的賦稅?若是將舉國的百姓都抓進了大牢,你又拿什么來喂飽他們的肚子?”
劉凌這話說完,但見戶部尚書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似是病了一般。
盧森道:“不能削減軍費開支,不能增加賦稅徭役,還有位大人說交不齊歲貢,該發(fā)愁的乃是陛下,我等再著急也沒用啊。大不了遼國鐵騎南下,咱們拍拍屁股走人?!?/p>
孝帝聞言,猛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伸手一指盧森喝問道:“此話是誰說的,告訴朕!”
盧森掃了一眼身后的文武百官,指著一個已經(jīng)顫抖到幾乎癱軟了的官員說道:“禮部侍郎陸明,便是陸大人所說?!?/p>
禮部侍郎陸明聞言,撲通一聲軟倒了下來,使勁以頭撞地說道:“陛下明察啊,臣忠心耿耿,怎么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啊。陛下,臣絕對沒用說過啊。陛下!是盧森,是盧森騙您的!不!是他,是他說的這些話!”
盧森回身淡淡的掃了一眼陸明說道:“陸大人,難道還要我傳喚證人嗎?”
孝帝猛的一拍龍案:“殿前武士何在!把這個不忠不義的亂臣賊子給朕拉出去剮了!”
四個金甲武士一擁而上,拖死狗一般將陸明一路拖出了大殿。那陸明被武士拖著,一路的哀嚎。
“陛下明察啊,我忠心耿耿這么多年,先帝也曾經(jīng)說過我忠心不二的啊。陛下!不要聽信小人的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