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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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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二看幾孔爛土窯前燃起一大堆篝火,黑樾樾的大山在暗夜里靜默,他對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感覺中有些惶惑??墒强囱矍暗耐跏烙潞退男》株?duì)卻不像是江洋大盜,稍覺放心。猛然間一陣肉香隨風(fēng)飄來,舌下生津,喉嚨里咕隆了一下,胡老二咽了一口口水,他在長安山珍海味吃膩了,夜風(fēng)中送來的肉香讓胡老二著迷,不管怎么說民以食為天,喂飽肚子是當(dāng)務(wù)之急。

張三和牛二把一大盆豬肉燴菜端上桌子,主食是黃橙橙的小米干飯,俗話說餓飯好吃,那些飯食很快被胡老二和他的弟兄們一掃而空。王世勇抱歉地笑笑:“山里就這條件,改日為大哥設(shè)宴”。

胡老二抹了一下嘴巴,由衷地贊道:“我吃過普天下所有的美食,無論什么佳肴也趕不上陜北的小米干飯吃起來帶勁”。

正在收拾桌子的牛二插嘴道:“那是大哥肚子餓了,吃起來什么都感覺很香”。

王世勇感覺這黑幫老大也充滿人情味,并不像人們傳說的那樣難以接近。吃完飯東方已經(jīng)發(fā)亮,王世勇說:“胡大哥已經(jīng)困了,四合院內(nèi)的房子已經(jīng)打掃,炕已經(jīng)燒熱,胡大哥是否先睡一覺”?

胡老二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想把來郭宇村的目的告訴王世勇,話到口邊又臨時改變了主意,胡老二對這幾個人的能力表示質(zhì)疑,萬一這批武器運(yùn)不到延安,胡老二所有的努力豈不是白費(fèi)?

王世勇也急切地想知道胡老二來郭宇村的目的,可是他不能冒然提出這個問題,看胡老二欲言又止的樣子,王世勇有點(diǎn)急不可待:“敢問胡大哥來郭宇村打算做什么生意”?

胡老二賣了一個關(guān)子,故意不說出謎底,他言道:“先睡吧,睡醒以后胡某自然會告訴你”。

王世勇把胡老二一行帶到四合院,太陽在東邊山上露出半邊臉,四合院在日光的沐浴下顯得寧靜而酣然,可是雖然院子已經(jīng)打掃干凈,墻上仍然殘留著斑斑血跡。

胡老二驚問道:“這里是不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血案”?

王世勇如實(shí)告訴胡老二:“不錯,前不久長安來的稽查隊(duì)在這里遭到了襲擊??墒鞘虑橐呀?jīng)過去幾個月了,我想胡大哥不會介意。再說了,郭宇村全都是居家小戶,容不下這么多人居住,我想了好久,只有把胡大哥帶到這里”。

胡老二雖然諸多疑惑,但是這么多人住在一幢院子內(nèi),即使遇見魍魎鬼魅也不害怕,死人能把活人怎樣?況且胡老二一生作惡多端,從來沒有想過報(bào)應(yīng),住下就住下吧,該死的娃娃逑朝天!

胡老二住在西廂房,就是郭文濤跟文慧結(jié)婚時的那一幢新屋,炕燒得溫?zé)?,西廂房?nèi)還殘留著小倆口親熱時的那一絲溫馨,胡老二看被褥嶄新,心想這王世勇粗中有細(xì),對他安排得還算周到。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胡老二慢慢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猛然間,胡老二被一種嚶嚶的哭聲驚醒,初時胡老二懷疑那是幻覺,這幢院子曾經(jīng)死過諸多冤魂??墒锹睾隙l(fā)覺,那哭聲就在這幢屋子里邊!胡老二毛發(fā)倒豎,不寒而栗,大聲質(zhì)問道:“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灶前一堆柴禾在慢慢蠕動,從柴堆里站起來一個妙齡女人,早晨的陽光照進(jìn)西相屋,那女人的臉上蒙著一層釉色,胡老二看呆了,不自覺地下了炕,把那女人輕輕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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