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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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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靄籠罩的郭宇村,突然出現(xiàn)了幾十名老兵,這些老兵剛從鳳棲過來,原來就是郭麻子的殘部,老兵們知道郭宇村駐扎著八路軍小分隊,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尋找生活出路。

郭麻子跟郭宇村有不解之緣,老兵們對郭宇村也非常熟悉,老兵們的到來讓郭宇村一下子熱鬧起來,王世勇從老兵們那里知道了劉軍長已經(jīng)將郭麻子的殘部解散,兩年來八路軍一直在策反這支部隊,可是郭麻子對國民黨的愚忠不改,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王世勇首先安排老兵們吃喝,然后委婉地告訴老兵,他這支小分隊駐扎在劉軍長的眼皮子底下,一下子接收這么多的老兵恐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派人把他們送往延安,由延安為他們做出安排。

老兵們聚在一起商議,感覺到上延安前途未料,心里還有些顧慮,這些人聽說八路軍在搞什么地下運(yùn)輸,對于當(dāng)兵他們已經(jīng)厭煩,主要是前來謀求一條生路。老兵們由一個營長帶隊,營長直接說明了他們的來意。王世勇顯得很為難,這么多的人目標(biāo)太大,容易引起劉軍長的注意,對他們目前執(zhí)行任務(wù)不利??墒峭跏烙逻€不想把老兵們拒之門外,他讓大家先在樹林里住下,由他慢慢地想辦法。

老兵們經(jīng)過幾天的折騰,已經(jīng)人困馬乏,吃飽喝足之后,倒頭便睡。幾十年的軍旅生涯使得這些老兵們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今日有酒今日醉,天塌下來都不發(fā)愁。也許在夢里,他們會覓回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已經(jīng)到了深秋,漫山遍野的罌粟成熟,正是割煙的時節(jié),郭宇村的女人們?yōu)榇耸掳l(fā)愁。女人們的生活里不能沒有男人,男人是女人們的頂梁柱。秋漸涼,女人們卻被一種欲望點(diǎn)燃,她們已經(jīng)沒有了尊嚴(yán),好似飛蛾撲火,在燃燒自己中求得滿足。幾乎不約而同,暗夜中幾個女人同時向男人們靠攏,女人們沒有選擇,主動地依偎在男人的懷里,睡夢中的男人以為在夢中,幾十年來男人們習(xí)慣了在夢中跟女人相會。可是當(dāng)他們發(fā)覺身邊實(shí)實(shí)在在躺著一個肉體時,驀然到來的狂喜使得男人們幾乎發(fā)暈。多少天來的勞累一掃而光,男人們吆喝著自己的老牛,在女人的田里忘情地耕耘,那是一個無風(fēng)的夜晚,天上打落滿地的星,夜螢在草叢中閃光,空氣中彌散著秋天的芬芳,男人們攻陷了女人們的城池,女人們把溫暖送給男人,大家同時銷魂,在互相索取和給與中獲得了滿足。

陽光明媚的早晨,女人們無所顧忌,把那些老兵們帶回自己家里,給男人們做飯讓他們吃飽喝足,然后告訴那些老兵,郭宇村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這里有的是黃金和女人,只要男人們舍得出力,這里的田地任由他們耕耘。

女人們把男人帶進(jìn)罌粟田里,給每人發(fā)一只小罐一把小刀,告訴男人割煙的辦法,男人們在女人的調(diào)教下特別聽話,感覺中他們簡直進(jìn)入了天堂,割煙的程序并不難,天高秋爽,男人們都非常認(rèn)真地干著自己的活路,誰也不會偷懶。一天下來男人們提著小罐進(jìn)入女人們的茅屋,女人們已經(jīng)把飯做好將男人們等待。

水上漂在前邊行走,身后跟著五六個老兵,這些老兵們大都四五十歲,屬于典型的關(guān)中大漢,他們來鳳棲二十多年,從一個小伙子轉(zhuǎn)瞬間兩鬢發(fā)白。眼前的女人裊裊婷婷地走著,身后的男人們看得眼睛發(fā)直,男人們好似一群被攝去魂魄的鬼魅,身不由己地跟著前邊的女人,滄桑的臉上顯露出饑渴和無奈,他們知道郭宇村的男人們大都去了黃河?xùn)|岸,這里的女人們是一群沒有主人的馬,任你使喚任你騎。

老兵們進(jìn)入水上漂的院子,看院子里坐著一個老人,老人的身邊一個小男孩孑孓學(xué)步,老兵們畏縮不前,好像做了虧心事那樣窘迫,可是豆瓜爹一點(diǎn)也不在乎,反而主動地向那些男人打招呼:“進(jìn)來坐下吧,我知道你們趕腳,趕腳的活兒很累”。

男人們感覺到面前的老人慈目面善,沒有任何惡意,一下子消除了隔閡,顯得隨意,大家輪流把那小男孩抱起來,小男孩在男人的懷里發(fā)出格格的笑聲。一輪紅日從東邊的山巔上噴薄而出,一群鳥雀子飛過,發(fā)出嘰嘰喳喳的叫聲,誰家的公雞迎著陽光鳴叫,全村所有的公雞跟著和鳴。突然水上漂家的公雞把母雞壓在身下親熱,男人們看得眼饞,腿中間的棒棒子頂著褲襠。

水上漂告訴老爹,這些男人們是她雇來割煙的,要在家里住上一段時間。豆瓜爹唔了一聲,表示認(rèn)同,老人知道水上漂夜間出去干啥,但是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能量管束自己的兒媳,索性不聞不問。水上漂雖然長一身爛肉,其實(shí)心底善良,對待豆瓜爹不錯。老人感到自己再沒有幾天活頭,除過照看孫子,基本上不再下地干活,由著水上漂去折騰吧,只要一日三餐能吃飽喝好就行。

一會兒飯做熟了,男人們圍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吃喝,早飯沒有什么講究,一碟子蘿卜一碟子韭菜、一碟子辣子,主食是稀飯糜子饃。但是男人們吃得很香。吃完飯男人們跟著水上漂來到田里,大田里的罌粟基本上屬于野生,山山峁峁凡是沒有樹林的地方全都長滿了罌粟,罌粟花兒早已經(jīng)開敗,主桿上結(jié)滿了葫蘆,小小的葫蘆在陽光下泛著青光,水上漂用一把小刀在葫蘆上劃了一下,葫蘆上立馬滲出乳白色的汁液,那汁液慢慢地滴入罐子里,冷卻后變成黑色,這就是生煙。

漢子們當(dāng)兵從戎二十多年,吃喝嫖賭無所不能,許多漢子本身就有煙癮,見了大煙比見到他爹還親,抽大煙的技巧漢子們早已嫻熟,漢子們不等生煙冷卻,把鐵絲燒紅,直接插入罐子里邊,罐子里便滋滋地冒著白煙,漢子們爭先恐后把那些白煙吸進(jìn)肚子里,眼前便出現(xiàn)了虛幻,但見群山起舞,陽光流金溢彩,漫山遍野的秋菊綻開笑臉,漢子們手舞足蹈,扭起了秧歌:

妹子開門來呀哈

妹子開門來

開開門兒叫一聲親妹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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