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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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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說那板腦仍然是豹子的妻哥,何況兩人在一起趕腳,相互間知根知底,板腦被槍斃的當(dāng)天豹子心想自己應(yīng)當(dāng)去筆架山下看看,必要時先找兩個人把板腦的尸體掩埋。來到筆架山下時豹子簡直驚呆了,只見幾十條野狗爭食板腦的尸體,那場面慘不忍睹,看一眼讓人觸目驚心!豹子轉(zhuǎn)身飛快地從筆架山下逃走,來到騾馬大店里解下自己的坐騎,快馬一鞭,馬不停蹄地返回郭宇村。

昨晚一夜承歡,板蘭根知道豹子已經(jīng)饒恕了自己,女人就是這樣,一旦得到男人的恩寵就有點忘乎所以,早晨起來板蘭根看見天藍(lán)地寬,感覺到周圍所有的人都和藹可親,她不再邋遢,精心梳理自己,把屋子細(xì)心打掃一遍,重新覓回那份屬于自己的自信。然后擔(dān)上水桶,到山泉邊去挑水,郭宇村的男人大都不在家,挑水的全都是女人。春天,那眼山泉的水流速很慢,盛滿一擔(dān)水要等待好長時間,板蘭根不想久等,獨自一人挑著水桶來到老婆尿尿溝。

已經(jīng)到了初夏,老婆尿尿溝的草坪上開滿藍(lán)色的雞蛋花,太陽暖暖地照著,周圍的群山一片翠綠。突然,板蘭根簡直驚呆了,她看見了自己的親哥哥板胡脫得一絲不掛,正在老婆尿尿溝的水池里洗澡。那板胡可能也看見了自己的親妹妹,竟然端直站起來,一點也不遮掩,光身子朝板蘭根招手,腿中間的棒棒子端直挺著,拉開了沖鋒陷陣的架勢。

太陽肆無忌憚地笑著,譏笑這一對癡男傻女。那一刻,板蘭根的心在淌血,感覺中無地自容,她扭過頭,挑起水桶落荒而逃。發(fā)生過的往事不堪回首,板蘭根不想再跟親哥哥糾纏,她必須守護(hù)自己跟豹子那份失而復(fù)得的感情。踉蹌中,不小心摔倒,板胡從身后追上來,竟然把自己的親妹子壓在山坡上……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一個人從身后閃出來,雙手舉起一根山柴,瞅準(zhǔn)板胡的后腦勺子,一下子打得板胡昏了過去。

板蘭根渾身泥土爬起來,看見了自己的親爹——一張五官變形的臉,板蘭根驚呆了,腦袋出現(xiàn)了暫時的空白,瓦藍(lán)的天空中,幾只鷹在盤旋,那鷹越飛越低,好像嗅到了什么異味,板蘭根無意中面朝板胡看去,突然間張大了嘴:“爹,你看,板胡他——”!

板材只朝板胡看了一眼,說出的話兒涼得透心:“板蘭根,沒有你的事了,我娃回去,跟豹子好好過。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板胡無論死活,爹都不會在意”。

板蘭根不走,終究兄妹一場,板蘭根不想甩下板胡獨自離去,她跪下來,把板胡的頭扶起,發(fā)覺板胡深深地出了一口氣,緊接著頭一歪,悄然離世……

板蘭根一聲驚呼:“哥!妹子膽小,你不要嚇唬妹妹”!

板材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從地上拉起來,臉頰上顯出一絲痙攣:“娃呀,有些事爹本來就不想告訴你,就在前幾天,爹差一點死在板胡這個海獸的手心!我們父子倆有不共載天之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走吧,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跟豹子好好過,把今天發(fā)生的事徹底忘記”。

板蘭根挑起水桶,混混沌沌回到家里。

大嫂子春花一見板蘭根挑一擔(dān)空桶回來,滿身泥土,驚恐地問道:“板蘭根,你怎么了”?

板蘭根面對嫂子嘿嘿笑著,眼神顯得游離:“大嫂,你是個好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板胡死了”!

春花渾身一激靈,感覺中一股冷氣透遍全身,她知道板蘭根肯定又遇見了什么,說不定中了邪氣。春花看看左右無人,顫聲勸道:“豹子媳婦,人命關(guān)天的事,你可不敢胡說”!

板蘭根突然狂笑:“板胡死了!真的,板胡挨了我爹一悶棍,死在老婆尿尿溝的半坡上”……

狼婆娘進(jìn)來,看見板蘭根的神色色顯得張狂,知道這個小媳婦中了邪,一輩子風(fēng)風(fēng)雨雨過來之人,什么樣的場面沒有見過?狼婆娘一伸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扇了板蘭根一個耳光,狼婆娘不輕易打人,扇板蘭根耳光也是無奈之舉,她希望板蘭根靈性一些,神智恢復(fù)正常。

板蘭根突然給婆婆跪下了,淚流滿面:“娘,你不要打我,我害怕。這一次,板蘭根是清白的,那板胡根本就沒有沾身,就挨了我爹一悶棍”。

狼婆娘將信將疑,看樣子板蘭根不像是說謊。漏斗子慌里慌張進(jìn)來,把狼婆娘拉到院子里,如此這般了一番,狼婆娘大張著沒牙的口,半天合不攏,老倆口一合計,這樣的事情瞞不了任何人,不管怎么說板蘭根是自己的兒媳,首先顧活人要緊。浪婆娘坎坷一生,早已經(jīng)學(xué)會了處事不驚,她重新回屋,簡要地跟大狼媳婦說清了板蘭根瘋癲的事由,要春花什么事都不要做了,專門陪板蘭根說話,勸板蘭根想開一些,不要自己跟自己過意不去。然后走進(jìn)二狼媳婦林秋妹的屋子,對秋妹說:“我給你照看一會兒孩子,你給咱挑一擔(dān)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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