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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水上漂一邊哭一邊回答:“你去了以后就知道”。

黑月夜,繁星滿天,啟明星高照,隱隱約約傳來黃河的吼聲。

三個人匆匆忙忙來到豆瓜家院子,看院內的石凳上坐著一個人。水上漂流著眼淚說:“爹,咱們回屋,外邊天冷”。

騾駒子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明明豆瓜爹還活著,水上漂卻說屋子里死了人,這個女人騙誰?

蘿卜釋然,感覺中水上漂忒大膽,深更半夜跑到人家炕上拉漢。幸虧她一路跟來,要不然騾駒子要讓水上漂坑慘!

豆瓜爹顫顫栗栗站起來,用手指著豆瓜媳婦的屋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在哪里”……

騾駒子想,既然來了,索性看到底。推開門進屋,微弱的燈光下看見炕上直挺挺躺著一個人。騾駒子后悔不迭,這肯定是一樁風月命案!他退出屋子,站在院子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籌莫展。

倒是那蘿卜起了惻隱之心,看水上漂站在一邊抽泣,問道:“大妹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給姐姐說清”。

——原來,那天夜里板材鉆進水上漂屋子,正干得起勁,冷不防腦袋上挨了一悶棍,打人的人趁著天黑跑了,板材直挺挺地躺在水上漂的炕上,昏死過去。水上漂叫醒了爹,把孩子交給爹照看,她本身就沒有多大的力氣,根本挪不動死人,無奈中顧不了許多,跑到騾駒子窗前,把騾駒子喊起來。

豆瓜爹從剛才的驚恐中恢復過來,話也說得硬氣:“貨郎兄弟,這是板材自作自受,你幫我把死人背到樹林子里,要多錢咱們商議”。

蘿卜拽拽騾駒子的袖子,悄聲說:“他爹,這樣的事情咱管不了”。

東邊天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再不處理尸體就來不及了。騾駒子對水上漂還有那么一點隱情,他沉吟著問豆瓜爹:“替人消災的事,錢給的少了恐怕不行”。

這樣做其實是為了掩人耳目,讓蘿卜和豆瓜爹都以為騾駒子是為了錢才肯去背死人。豆瓜爹顯出了前所未有的大方,他拍拍胸膛,說出的話底氣十足:“那當然,銀錢出在世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干脆明說,我打算出三百銀元,咋像”?

騾駒子稍作沉吟,進一步要挾:“先交錢后背人”!

水上漂回到屋子,停一會兒用一個小布袋子裝出來一袋子銀元。

騾駒子把錢交給蘿卜拿上,回到屋子背人。那板材死沉,把人背到脊背上,兩條腿離不了地,豆瓜爹把兩條腿用繩子綁在一起拽著,連拉帶背,好容易把板材背到一處樹林子里,兩個人把死人放下來商量,感覺到放在樹林里還不保險,老婆尿尿溝那邊有一處懸崖,干脆把死人從懸崖邊推下去,即使有人發(fā)現了也好交待。

誰知道那“死人”一下子躍起來,罵道:“騾駒子我****媽!別人的事情你跑來瞎攪和干啥”?

騾駒子也不是吃素的,一拳打得板材倒退了幾步:“你****的還活著,沒死?那你裝死干啥”?

豆瓜爹看板材活過來了,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怕,反過身跑回了家。板材看豆瓜爹跑了,知道他自己不是騾駒子的對手,也不跟騾駒子論理,一瘸一拐地走了,把個騾駒子涼在樹林子里邊,想破了頭,不知道這出戲唱的那一折。

這里邊肯定有蹊蹺,讓騾駒子費盡思索,他一路走一路想。回到自家院子一看,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一個人,那不是豆瓜爹是誰?老家伙根本沒有回家,而是首先來到騾駒子家里,既然板材死而復活,騾駒子就不能憑空掙那三百銀元。

豆瓜爹看騾駒子回來,站起來說得直接:“兄弟,你把那三百銀元給我退回來一些”。

騾駒子也不是愛財之人,不過看那豆瓜爹現吃現報,一點也不給人留有回旋的余地,心想我一個晚上沒有睡好覺,這三百銀元是你親口答應給我的,現在還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你總該讓人喘一口氣。騾駒子看屋子里門還關著,兩個女人還在睡覺,他對豆瓜爹說:“你先回去,一會兒我來你家,有些事情咱必須當面說清”。

可那豆瓜爹站著,就是不走,他說他擔心騾駒子賴賬。

騾駒子氣急,在豆瓜爹面前晃了晃拳頭。

豆瓜爹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一點也不怵騾駒子,反而挺直身子向騾駒子靠近:“老漢我早都活夠了!昨夜主要擔心豆瓜媳婦受驚,我的孫子不能沒有親娘。這陣子我還怕什么?你打,你娃把我打死了豆瓜媳婦就要你養(yǎng)活”!

騾駒子把拳頭高高地舉起來,正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屋子門開了,蘿卜和白菜一起出來,一人拽騾駒子一只胳膊,勸道:“他爹,咱金獅子不跟泥豬斗,把銀元還給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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