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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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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院里來了個貨郎,村里的女人們都抱著孩子出來,把貨郎擔子圍住,有人買個針頭線腦,有人給娃買個玩具,有人什么都不買,專門看熱鬧。自從二狼帶著村里僅剩的幾個男人出門趕腳以后,這個村里剩下的基本上全是女人,由于男人們離開時間不久,大家還沒有感覺到?jīng)]有男人的難處,反正當時有糧吃有錢花,村子里基本上還算安寧。

蘿卜和白菜一人抱一個孩子,也圍著貨郎擔子看稀罕,那蘿卜順手拿起一個撥浪鼓,塞進孩子的手里,看貨郎沒有注意,抱著孩子很隨意地離開。

其實那貨郎已經(jīng)看見了,只是假裝沒有看見。等買貨的人都散光以后,貨郎挑起貨郎擔子,徑直走到栽逑娃的茅屋門前,隔著柵欄門喊道:“小大姐,你的娃娃剛才拿了一個撥浪鼓沒有給錢”。

白菜正拿著撥浪鼓逗兩個小孩子玩耍,一聽得貨郎叫門趕緊把撥浪鼓藏起來,出來站到院子里反誣貨郎誣陷好人:“貨郎你把我們當成啥人了,誰稀罕你一個小娃玩具”!

貨郎不惱,隔門說道:“小大姐你不要生氣,我認識你們的掌柜的(男人),栽逑娃經(jīng)常跟我一起擺攤子,他賣鐵器我賣小零碎(百貨)”。

白菜聽得貨郎跟栽逑娃熟悉,忙給貨郎開了門。貨郎進門以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兩個孩子為了一個撥浪鼓掙得不可開交,又從箱子里拿出一個孫猴子翻筋斗的小玩具逗兩個孩子玩耍,孫猴子的旁邊有一根小繩,小繩一拽那孫猴子便不停地翻筋頭,把兩個小孩子看傻了,便伸出小手要那玩具,貨郎便把玩具給了孩子。白菜說:“你把玩具給了孩子,我們可沒有錢給你”。

貨郎說:“不要錢,管一頓飯就行”。接著又從箱子里抓出一把冰糖,交給白菜。

白菜見過冰糖,拿起一小塊丟在嘴里,洋芋出來了,貨郎又把冰糖給了洋芋一把。兩個女人心里清楚,這貨郎出手這么大方,肯定是對她們有所求。于是蘿卜便從瓦罐里舀出平日里舍不得吃的白面,給貨郎搟了一頓細面。貨郎吃完飯以后天就黑了,貨郎看了看兩個女人,說:“我今晚不走了”。

兩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表態(tài),但是也沒有趕貨郎走的意思。農(nóng)家人一般不點燈,天黑了就睡,蘿卜和白菜看貨郎脫光衣服,鉆進栽逑娃蓋過的被子里頭,猶豫了一下,不約而同地睡在貨郎的兩邊,反正這身肉已經(jīng)被許多男人摟過抱過,腿中間的那個窟窿戳不爛拿不走,不用了反而可惜,栽逑娃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換個口味也不錯。

這幾年當?shù)伛v軍不停地狩獵,野狼野豬少了許多,可是這天晚上兩個女人當真聽見了狼嗥,好像那狼離屋子很近,就在窗子底下嚎叫,女人們把貨郎摟緊,竭盡所能逗貨郎開心,貨郎開始還應付的得心應手,漸漸地有點力不從心,可那兩個女人仍然如狼似虎,輪番地向貨郎發(fā)起進攻,貨郎終于告饒了:“姑奶奶,你們讓我歇會,行不”?

第二天吃完早飯貨郎離去了,臨走時給蘿卜和白菜留下一包罌粟種籽,他說過幾天下種時他還會再來,村里如果有人要種罌粟就把種籽送給他,種下罌粟就等于種下?lián)u錢樹,想要什么都應有盡有。

水上漂停一會兒醒過來了,聽見孩子還在哭,她掙扎著進屋抱起孩子,看見孩子屙下了,站在院子里叫來了自家的狗,狗跳上炕,把孩子屙下的屎舔干凈。圈里的豬餓了,一邊拱著豬圈的圍欄一邊不停地哼哼,水上漂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提著潲水桶,把潲水倒進豬槽里,然后給豬拌上谷糠,看豬開始吃食,然后抱著孩子坐在石凳上,無意中看見了貨郎留下來的那個布包。

一開始水上漂并不在意,她把布包的口子解開,從里邊倒出來一些比芝麻還小的黑色顆粒,大煙在當年中國的北方農(nóng)村常見,水上漂的老爹就是一個大煙鬼,可是真正看見大煙的種籽還是第一回,水上漂不明白貨郎為什么要給她大煙種籽,這里邊肯定還有其它原因,看那貨郎色迷迷的眼神,就知道那貨郎心里頭想什么,是板材那個老色鬼嚇走了貨郎,水上漂卻遭到了板材的侵襲,看來男人都那個**樣,沒有一個好東西。

日頭西斜時婆婆吆著毛驢回來了,驢背上馱著糴下的麥子、買下的家常日用品,還特意給水上漂扯了一件衣服面料,驢背上的馱子并不怎么重,婆婆讓兒媳幫她把馱子抬下來,可是那水上漂抬馱子時一用力,下身頓時血流不止,把婆婆嚇得變臉失色。

婆婆把媳婦扶上炕,把麩皮和鹽巴炒熱,包在布包里,去暖豆瓜媳婦的下身,這是當年農(nóng)村常見的止血的辦法,還真有效果,血流漸漸止住了,婆婆看見媳婦下身紅腫。

豆瓜娘一輩子經(jīng)過的事多了,看見這種情況立刻明白了大半,她沉下臉問媳婦:“我不在家時誰到咱家來過”?

豆瓜媳婦也不隱瞞,對婆婆哭著說:“開始時來了一個貨郎,我給貨郎喝了一盆米湯,貨郎給了孩子一把糖,還給了一袋子大煙種籽,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放著。這時板材來了,貨郎見來了人,也不久坐,挑起擔子到場院里賣貨。光天化日之下板材把媳婦抱住,一只臟手伸進媳婦的褲襠里頭,媳婦一掙扎,立馬昏了過去,幸虧來了漏斗子大叔,把那板材趕走……”

豆瓜娘靜靜地聽著,聽完以后也不說話,她來到院子里,看見那包罌粟種籽仍然在石桌角上放著,便把那種籽拿回自己的屋子,存放在一個保險的地方,然后扳倒瓦罐,把瓦罐里面的麥面全部舀出來,做了兩碗干撈面,盛在木盤里,另外給木盤里放上辣子、鹽、醋和一小碟子韭菜,端著木盤來到媳婦的屋子。

豆瓜媳婦一見干撈面眼睛就亮了起來,娘倆端起碗把面吃完,連鍋里的面湯也分著喝干,婆婆這才給媳婦說:“今天發(fā)生的事對誰都不要說,我有制服板材的辦法”。

豆瓜媳婦點點頭,仍然不忘那一袋子大煙種籽,問婆婆:“娘,我聽人說,一畝煙,十畝谷,咱們就實驗種上一年”。

婆婆說:“咱走一步看一步,說不定過兩天豆瓜跟你爹回來了,種什么就不需要咱們操心,種大煙官家明令禁止,是個危險的活路。有一年瓦溝鎮(zhèn)種了許多大煙,結(jié)果被咱們縣上一個姓屈的老先生知道了,告到官家,大煙全部被套上犁鏵翻耕”。

那一年春早,轉(zhuǎn)瞬間天熱了,到了春種的時候,貨郎又來了,公然住在蘿卜和白菜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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