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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李明秋一驚,看來這暗道里還暗藏許多機(jī)關(guān)。爹在世時曾經(jīng)說過,那仙姑庵早先曾經(jīng)是一幢遠(yuǎn)近聞名的寺院叫做靈霄寺,最繁華時有上百名和尚誦經(jīng),一口千年老鐘每天日出時撞響,方圓幾十里都能聽到鐘聲??墒悄切┒d驢們并不安生,常有一些良家女在寺院周圍神秘失蹤,好像是一位朝廷命官的夫人來寺院進(jìn)香,也被禿驢們擄去xx,那官員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便在寺院周圍明查暗訪,終于查得那些禿驢們的劣跡,便向當(dāng)朝皇帝奏本,皇帝聞言大驚,派一將軍把靈霄寺包圍,寺院內(nèi)上百名和尚無一人逃脫。將士們在寺院周圍發(fā)現(xiàn)了許多暗道,暗道內(nèi)擺滿了死人骨頭……

處置那些和尚使用了當(dāng)年最殘酷的刑律,將士們在高原上挖了一道深溝,將那些和尚們的身子埋進(jìn)土里,外邊只露一顆頭,幾十名將士套上犁鏵吆著老牛在和尚們的頭上反復(fù)翻耕,和尚們的血漬滲透在黃土地里,和尚壕的黃土變得暗紅。

傳說無考,辯不得真?zhèn)巍?赡呛蜕泻緟s實(shí)實(shí)在在橫在鳳棲塬上,無人撫養(yǎng)的孤獨(dú)老人死后便埋在那里,誰家死了孩子也抱來向那里一扔,和尚壕成了野狗野狼出沒的地方。

走在暗道里的李明秋突然靈性了,原來那段傳說確有其事!而何仙姑正是利用了這些暗道,為自己爭得一方天地。李明秋一邊想一邊走,不經(jīng)意撞在一堵墻上,正欲抬頭,那堵墻突然活動了,臉頰就像被螞蟥咬了一下,鉆心地疼。

可是那李明秋的大煙癮犯了,渾身亂抖,壓低聲音哀求:“師傅,我想你這里應(yīng)該啥都不缺,徒兒煙癮犯了,想抽一口”。

何仙姑又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李明秋頓感身輕如燕,飛了起來,心往下墜著,耳邊風(fēng)聲大作,少頃,兩人平平地從云端墜落,來到一處石洞,石洞內(nèi)小溪潺潺,青草萋萋,一抹陽光透過天窗射進(jìn)來,李明秋詫異,不知道這是人間天上還是天上人間。

有人會說亂編哩亂編哩,黃土高塬哪有那等去處?其實(shí)看官有所不知,黃河以及數(shù)不清的支流把黃土高原沖刷成一條條溝壑,蜘蛛網(wǎng)似的溝壑把黃土高原切割得七零八落,有塬就有溝,有溝就有河,仙姑庵的暗道直通各條溝溝岔岔,那是一個龐大的地下工程,可能耗費(fèi)了幾代人的時光?!稗r(nóng)業(yè)學(xué)大寨”的年代黃土高原掀起了平整土地的高潮,那些暗道被一段段曝光、填埋。筆者那時年紀(jì)尚小,只聽上輩人傳說,那些暗道其實(shí)就是靈霄寺和尚們作惡的罪證。

好吧,讓我們言歸正傳。李明秋跟何仙姑坐著滑轱轆從塬上一直滑落到溝底,李明秋一看大驚失色,只見五六個彪形大漢圍坐在一個斷臂的男子周圍,李明秋擦了擦眼睛,那斷臂的男子不是楊九娃是誰???

原來?xiàng)罹磐逈]死,只是躲在這暗道里韜光養(yǎng)晦。李明秋失神落魄,五官挪位,往日都是李明秋算計(jì)別人,想不到自己也遭人算計(jì),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脖子縮起來挨一刀,伸出去也挨一刀,大丈夫男子漢臨死也要死得硬氣!想到此李明秋向前走了一步,甩甩袖子,面朝楊九娃作了一揖,口中念念有詞:“承蒙將軍厚愛,把李某召到這里,不知楊將軍有何吩咐”。

那楊九娃久在江湖,豈能看不透李明秋的心理?索性一語道破天機(jī):“李明秋,你莫賣能,你能吃幾碗干飯?jiān)奂抑馈?。楊九娃使個眼色,左右兩個壯漢一人扭住李明秋一只胳膊,把李明秋用一根麻繩捆了個結(jié)識。李明秋心想完了,今天這個小命要斷送在楊九娃手里。繼而又一想,這可能是楊九娃使的苦肉計(jì),想試試他李明秋的軟硬,節(jié)骨眼上如果認(rèn)慫,說不定就要人頭落地,想到此李明秋破口大罵:“楊九娃你尻子上綁繩繩絆屁!我李明秋雖然混得不好,卻敢在鳳棲街上走來走去,你楊九娃再日能也是陰溝溝里的一條大蟲”!

楊九娃臉上堆出笑來:“兄弟,既然入了伙,就得遵守規(guī)矩,老哥這一生殺人無數(shù),最見不得大煙鬼,老哥為了你好,先幫兄弟戒掉煙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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