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便是通了炁感,五感分明,但入眼中卻也只瞧得見一道虛影。
不僅如此,他的劍還劈出一道尖銳的破空之響,讓人聽了,雞皮疙瘩都浮現(xiàn)出來。
別的不說,僅此一劍,就證明當初大老王,沒有在跟我吹牛。
鐺!
就在我感覺到錢二爺手中劍勢不凡,還為小杜感到擔憂之時,卻瞧見小杜猛然往前一步。
他整個人依舊是一副松垮垮、欠揍的模樣……
但手中魚骨劍,卻是結結實實地擋住了錢二爺?shù)膭︿h。
緊接著,一擊……
兩擊……
三擊!
鐺鐺鐺!
兩人身影,交錯而過,傳來打鐵一般的三聲響動。
眨眼之間……
影分。
小杜扛著劍,吊兒郎當?shù)爻疫@邊走了回來,口中嘀嘀咕咕。
我豎耳一聽:“就這?就這?”
瞧瞧,這是人話嗎?
我眉頭一挑,往著錢二爺望去,卻瞧見他手中只剩半截鐵劍,然后站立原地,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
顯而易見,剛才的交手,卻是小杜勝了。
而且勝得干凈利落。
錢二爺似乎有點兒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呆呆地站立原地。
等到小杜走到我跟前,他方才回過神來,然后突然大聲喊道:“你這是什么劍法?為何會如此犀利?”
小杜抬起頭來,眼神里充滿了寂寞與孤獨。
他嘴唇微張,淡淡說道:“當你從記事起,每天醒來,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揮一萬次的劍……你也會和我一樣……”
錢二爺?shù)皖^,看著手中斷劍,呢喃自語:“一萬次?一萬次?這怎么可能……”
“二爺,錢二爺?”
他似乎陷入某種魔障之中,以至于蘇文昌連著喊了他好幾次,方才回過神來。
隨后他苦笑著對蘇文昌說道:“我本事卑微,壞了蘇老板好事,抱歉——走了,走了……”
說完,他撿起地下的斷劍,卻是失魂落魄地離開。
蘇文昌瞧著錢二爺那失魂落魄的背影,臉色有些陰郁。
而我卻瞪了一眼眉飛色舞的小杜,讓他收斂一些,然后朝著蘇文昌說道:“蘇先生,比斗結束,您和您的人,是不是可以……”
蘇文昌冷著臉,沒有說話。
這時卻有人開口說道:“原先還有些不太確定,現(xiàn)在瞧見乾坤劍陡然落敗,就知道整個江城,綁架蘇銳他們幾個的,不是你,還有何人?”
這句話一說出來,立刻有好幾人連連附和。
就連看著已經(jīng)心生退意的蘇文昌,居然也抬起頭來,看向了我。
他咬牙說道:“許秀,你若能放了我兒,我愿意立刻拿出兩套市區(qū)的臨江房產(chǎn),轉讓給你,如何?”
我聽了,不由得氣樂了:“蘇先生,你這是打算紅口白牙,死纏爛打了嗎?”
蘇文昌卻打定主意,不要臉皮,繼續(xù)“苦苦哀求”。
旁邊人的聒噪聲,卻也一陣高過一陣。
就在場面即將再次失控之時,卻又有一輛車,從遠處駛來,停在了旁邊的坪子上。
隨后,從上面下來一人,瞧見這等場面,不由得笑了:“喲嚯,這都是干嘛呢,怎么這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