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寶奶聲奶氣的話語,將原本劍拔弩張的僵局,注入了一股清流。
就在我們覺得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之時,她再一次展現(xiàn)出了“猶如神跡”一般的場面——只見那表情扭曲,眼神瘋狂的柳眉聽了,渾身一震,隨后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光華來,注視著小萱寶……
一秒鐘。
兩秒鐘。
三秒鐘……
她身上那瘋狂扭曲的黑霧,卻是仿佛被撫慰的暴躁野獸,居然變得平和許多。
而布滿仇怨的臉上,則也變得沒有那么扭曲。
雖然依舊十分矛盾,但幾秒鐘的沉默之后,她卻開口,輕輕嘆息一聲:“唉……”
這一聲嘆息,仿佛將絕大部分的戾氣,都給化解了去。
但緊接著,她的身子,卻又急劇顫動起來。
仿佛有兩股力量,在這內(nèi)中做著斗爭一般……
但最終還是其中一股意志,占了上風(fēng)。
一股沙啞蒼白的聲音響起:“你們……來吧,我暫時壓制住了——快,我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是一個有些西南口音的女人聲音,比之前那聲音,似乎多了幾分人味兒。
與此同時,“柳眉”卻是放下了雙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
瞧見這等場景,李騰飛與鋼局下意識地對視一眼。
他們心有余悸,覺得內(nèi)中蹊蹺,可能有詐。
但我卻直接催促道:“動手吧,她……真的堅持不了多久……”
在這一刻,善良最終戰(zhàn)勝了仇恨。
但仇恨的力量是何其恐怖?
更何況還有后面的天魔……
鋼局這時也意識了過來,快步走上前來,雙手結(jié)印,卻是將頭頂十二道交匯的光華扯下,最終化作了一個缽缽,籠罩在了柳眉頭頂。
隨后,從柳眉的鼻子、嘴巴、眼睛與耳朵中,有黑若墨汁一般的氣息,涓涓流出。
這過程持續(xù)了十幾秒鐘。
一開始的時候,還是十分平穩(wěn),但到了七八秒之后,那黑色氣息就變得無比紊亂,似乎在抗拒此物的吸收。
但這個時候,那四個帶著“六親不認”表情的中山裝也圍了上來,伸手抵在了鋼局身后。
在五人的加持之下,最后一滴涓流落入了那滿是符文金光的缽缽之中去。
柳眉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直接癱軟在地,陷入昏迷。
而那缽缽也隱約凝固,化作實體。
鋼局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其拿著,旁人遞來四張黃符紙,他當(dāng)做封條,按照順序,一一貼上,又將其收入一個布滿了浮雕的檀木盒子之中。
弄完這些,他將其交給了身邊一個梳著道髻的高個男子,認真叮囑道:“拿好,標(biāo)號a016,封存地下檔案室?!?/p>
那人點頭,小心接過,隨后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一切處理妥當(dāng),鋼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對著旁邊的李騰飛說道:“呼……這個月的kpi,終于能夠搞定了……”
李騰飛說:“那瓶子還沒有找到,就不能算結(jié)案!”
鋼局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玩意在手,其它的事情就都簡單了……”
李騰飛也是輕松說道:“那的確——出來小半年了,我也終于可以回山,好好修行了!”
兩人連連感慨,隨后又都看向了我,向我表達謝意。
我連連擺手,說:“我只是適逢其會而已——真要是夸獎,還得夸一夸我們家小萱寶……若不是她,只怕事情未必會這般順利……”
聽了我的話,兩人紛紛點頭稱是。
于是,一位山城宗教局的大佬,一位青城山上的閣主,對著一個四歲不到的小姑娘,開始狂拍彩虹屁。
小萱寶經(jīng)過這段時間江邊小院的經(jīng)歷,性格已經(jīng)不再那么怕生了,面對著兩位怪伯伯的夸獎,也是咯咯地笑,顯得十分驕傲。
因為我告訴她,這是“警察蜀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