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一次聽到“霸王餐”這三個字,還是美團搞活動……
怎么就霸王餐了呢?
我有點兒暈,問:“什么情況啊這是?”
何水說:“就是……吃飯不給錢,被人逮住了,不讓他走!”
我瞧見她說得含糊,沒有再問,起身準備過去看。
大春哥正在跟老黃聊天呢,似乎聽到一些,瞧見我起身,問:“怎么了?”
我說:“碰到有個朋友,我出去看一下……”
大春哥問:“要不要我們陪你去?”
地頭蛇老黃站起來,說:“對,我跟你們?nèi)ァ袀€當?shù)厝嗽?,說話多少好使一點……”
我沒弄清楚情況,也不想麻煩大家,于是攔住了兩人。
隨后我?guī)е嗡畞淼搅送饷妗?/p>
何水輕車熟路,將我領(lǐng)到了靠停車場附近的一處店面這邊。
還沒過來,我就瞧見這兒圍著一大幫人,對著里面指指點點,然后用富有韻味的筑城話傳來:“年紀輕輕的一大小伙子,吃飯不給錢,丟臉哦……”
“是啊,是啊,有手有腳的,干些什么不好?”
“欺負一個老人家,造孽哦……”
我趕忙擠進了人群里,瞧見凌晨與我們有過交集,甚至還救過我們一命的小杜,此刻卻是正處于人群中央。
他依舊之前那一副臟兮兮的模樣,然后被一個老婆婆,和一個四五十歲,滿身肥肉的大媽給拽著,不讓他走。
這個在老林子里意氣風(fēng)發(fā),一劍可斬妖魔的年輕修行高手,此刻頗為狼狽地躬身,盡可能地將頭低著,不停說道:“我可以幫你們洗碗,我可以幫你們洗碗……”
他反復(fù)重復(fù)著這句話,小心翼翼。
但大媽卻不依不饒地說:“我缺你這個洗碗工?你沒錢就沒錢嘛,還點那么多吃的,還拿張假鈔騙我們……”
老婆婆揮舞著手中一張綠油油的鈔票,說:“你跟我們說這是美國鈔票……你們家美國鈔票,會在上面寫‘練功券’?”
小杜一臉委屈地說:“別人跟我講的,說是美金,一百當六百,我哪里知道……”
大媽拽著他,語氣強硬地說:“快給錢!不給錢,我們就報警,讓警察把你抓進去!”
小杜委屈巴巴地說:“真不能洗碗抵債嗎?我以前,就是幫人洗碗……”
大媽越發(fā)氣憤:“嚯?敢情還是個慣犯?”
說完她直接就叫店里的人去報警……
眼看著場面難以收拾,我趕緊擠到前面來,將人攔?。骸暗鹊龋鹊取?/p>
小杜瞧見我,一臉驚喜地喊:“哎,是你……”
他吭哧吭哧兩句,卻是沒有能夠叫出我的名字來。
得……
敢情他根本就沒有記住我叫個啥。
我朝著他點了點頭,隨后對那胖婦人說道:“嬢嬢,這是我朋友,他這人比較愛開玩笑,您別介意——他總共消費了多少錢?我來付,掃碼掃碼……”
我沒有多說廢話,直接打開了手機付款碼來,懟到了對方面前。
我的簡單粗暴,直接征服了店家。
畢竟開門做生意,誰也不想惹事,節(jié)外生枝,所以很是配合地帶我進店,把錢給付了,還把小票打給了我。
425塊錢。
有零有整。
弄完我出來,瞧見小杜正在和何水說話,開口閉口,就是“水水姑娘”……
臥槽這小子!
我名字記不住,對姑娘的名字,倒是記得牢牢的。
瞧見我弄完出來了,小杜迎了上來,對我說道:“大哥,這錢回頭等找到我?guī)煾噶?,到時候還你……”
我笑著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小錢而已——對了,你怎么在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