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一次與柳眉目光相遇,我終于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里。
那就是小綠一直背著的巨大背包。
包里裝著的,是藏有紫僵小影的神秘皮盒。
那皮盒子,黃三郎之前的小弟,應該是有見過的。
黃永新,也是知曉此物的大概模樣。
和體積。
而它在我對外的說法里,是伴隨著黃三郎的重度昏迷,不翼而飛的。
但現(xiàn)如今,我身邊的少女,卻背著一個巨大的包。
包里面裝著什么?
局外人并不知曉,也不會去思索太多。
畢竟在甘孜鬼市那種地方,各種打扮和裝束的人層出不窮,也沒有人去在意這個。
但柳眉卻不是局外人。
當初她曾經跟隨著黃三郎一起出現(xiàn),雖說只不過是恰逢其會,但對于我與黃三郎的沖突,她想必還是有所了解的,自然也知曉有這么一個盒子的存在。
之前的我,本來覺得伴隨著黃三郎離開山城,去了青城山,一切都已經結束。
并且遠在甘孜,與山城相隔千里,問題不大。
但誰能知曉,會有柳眉這么一個知情人,偏偏就出現(xiàn)在了那里。
而現(xiàn)如今,我曾經小心維持的“謊言”,也終究還是暴露出來。
所以這才是柳眉那么篤定“我是兇手”的原因。
是嗎?
又或者,這里面還有別的什么隱情呢?
我的腦海里飛速思索著,旁邊的小綠發(fā)現(xiàn)我臉色變得難看,便問起原由。
我如實相告。
她聽了,也終于知曉了這內中因果。
不過與我那“如履薄冰”的態(tài)度不同,她卻顯得十分淡定。
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且不說這位柳小姐會不會講消息透露出去……就算是她告訴了黃永新,那有如何?”
她整了一下肩上的背包,美美伸了一個懶腰,滿不在乎地說道:“整件事情,說起來都是對方理虧,就算是黃永新知道了,他難不成還會跑過來問你,這東西你是怎么失而復得的,然后問東問西嗎?不要臉了……”
這傲嬌的小妞兒有股天生的強者心態(tài),完全不慌。
我雖然有著各種的擔憂,也想跟小綠解釋一下,所謂的“蘇黃劉柳”,在山城到底是個什么地位……
但想起她對待二龍山徐龍鬼的諸般手段,我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隨后我“自暴自棄”地說道:“也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真出了事再說吧!”
這邊我也是放下憂慮,重新上路。
一路無話,因為照顧大家,走走停停,我們也是到了次日下午,方才抵達的山城。
來時的路上,阿忠已經幫我搞定了住處的相關事宜。
地方稍微有些偏,離線下店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靠江邊的一個郊區(qū)小院子。
本來也有好幾個更近的地方,但我看過阿忠發(fā)來的情況介紹之后,卻是一舉敲定了那個看似有些破落的小院。
地方偏不怕,關鍵是清靜。
不止是清靜……
事實上,小院附近,五公里不到的位置,還有一個大型殯儀館。
臨江后山,也是一片墳山。
這玩意別人覺得晦氣。
我卻直呼完美!
在城區(qū)下車之后,我與大老王告別,隨后打了個滴滴,先去租房的地方拿了些東西。
接著打了車,趕往那位于郊區(qū)的江邊小院。
何家兄妹的車一直在后面跟隨著。
出城之后,道路兩邊的建筑,也從高樓大廈過度,漸漸變成了低矮樓房,后來又變成了江灘與農田。
終于來到了和豐鎮(zhèn),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了一片灘涂前。
那座江邊小院,就在這里。
周圍建筑不多,相隔百米處有一個小碼頭,周圍有十幾戶人家。
其中有三五間外立面有過裝飾,看模樣仿佛是民宿。
因為提前聯(lián)系過,房東已經在此等候。
是一個穿著汗衫、頭發(fā)微凸的老漢,人也帶著山城人特有的熱情爽朗。
下來之后,他與我寒暄幾句,又領著我在房前屋后大概轉了一圈,講解了一下,隨后把鑰匙交給了我,嚷嚷著要去打麻將了……
我這邊趕忙簽了合同,給了押金和半年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