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上班交通高峰時段還有一個多小時,所以兩人吃完早餐才上路。
“老張,有什么事,說出來比憋著好?!背粤嗽绮?,有了精神,楚天疆繼續(xù)找張小剛的麻煩。
“你不一樣嗎?”張小剛也恢復了狀態(tài)。
“行。我先說,然后你也把煩惱的事情講出來,我倆相互傾訴,怎么樣?”
張小剛笑了起來,說道:“老楚,你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難道我們成了娘們,我是你的閨密?”
“放屁,你才是娘們。”
“行,你先說。等你說完,我再說?!?/p>
“老張,你說我應該怎么處理跟肖芳芳的關(guān)系?”楚天疆不僅僅想傾訴,更想征求張小剛的意見。
“她找你逼婚?”
“當然不是,只是我覺得,這么處下去,國雄又夾在中間,讓我很為難?!?/p>
“有什么為難的?”
“你想想,別人年輕漂亮,還是個黃花閨女。如果只是為了工作,那還好說,可是昨天見到她,我覺得不是這么回事?!?/p>
“那是怎么回事?”
“這……很難說清楚,反正就是那么回事。”
“那么回事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么回事?!?/p>
“就是那么回事又是怎么回事?”
“老張,我沒跟你開玩笑?!背旖芟虢o張小剛一巴掌,這家伙竟然拿如此嚴肅的話題開玩笑。
“我說啊,你就是個娘們?!?/p>
“放屁!”
“別人娘們都沒有計較這么多,你卻斤斤計較,你不是娘們,還能是爺們?”
“你……”
“我還以為是天大的事情呢。屁大個事情,你都能憋出花樣來。老楚,說實話,建議你去做變性手術(shù)?!?/p>
“放屁,你再亂說,小心我收拾你?!?/p>
“需要我的建議嗎?”
楚天疆點了點頭,說道:“當然需要,不然為啥跟你說這些?”
“我的建議就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別把自己憋壞了,更不要等到事過境遷才追悔莫及。”
“這都算得上是建議?”
“我非常清楚你的想法,說白了,你對肖芳芳很有好感,也許現(xiàn)在僅僅是因為她在照顧國雄,讓你萬分感激,而你認為這只是感激之情,而不是男女間的愛情?!睆埿偵晕⑼nD一下,說道,“那么,你告訴我,什么是愛情?別說你答不出來,沒人答得出來,這是一個世界性難題,無數(shù)的社會學家、哲學家、作者試圖用各種方式來解釋愛情,可是沒有任何人說得清楚愛情到底是個什么玩意。我來告訴你,愛情就是相互產(chǎn)生的好感,與產(chǎn)生好感的方式?jīng)]有關(guān)系。肖芳芳對你有好感,你對她也有好感,這就是愛情。也許,她只是因為你撫養(yǎng)吳國雄而產(chǎn)生好感,而你也只是因為她照顧吳國雄而產(chǎn)生好感,可是好感就是好感,也就是愛情?!?/p>
“可是,我不了解她。”
“她了解你嗎?”
“這……”
“她也許很了解你,但是只是了解你過去做的事情,并不了解你的內(nèi)心世界,因此算不上了解你。老楚,你是個很聰明的人,什么都是一學就會。難道你不知道,相互了解是建立在時間之上的嗎?你跟肖芳芳才認識多久,相處了多久?就算是婚介所介紹的對象,也要見幾次面才談得上了解。如果你以不了解肖芳芳為由,把她擋在心門之外,不肯交流,又如何了解她,以及讓她了解你呢?”
“可是,這要負責任?!?/p>
“她為你做了這么多,哪怕是為了工作,你卻把別人據(jù)之千里,那才是不負責任?!?/p>
楚天疆嘆了口氣。雖然張小剛言辭潑辣,但是句句在理。
張小剛說的道理都淺顯易懂,楚天疆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身在其中,不像張小剛看得那么透徹。
“還有別的嗎?”
“沒了。”
“就這么屁大個事情,讓你半夜在外面游蕩?”張小剛的這句話,表示他十分鄙視楚天疆。
“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是大事?!背旖α诵?,說道,“好了,現(xiàn)在說說你的煩心事吧。”
“我沒有煩心事?!睆埿偛豢险f。
“老張,你這就不厚道了?!背旖统鱿銦?,說道,“大家都知道,張小剛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從來都是一言九鼎。要是讓別人知道,這家伙出爾反爾,恐怕會笑掉大牙。至少教授會對你刮目相看。”
“你意味激我就有用?”
“當然沒用,你臉皮厚著呢?!?/p>
張小剛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很愛一個女人,愿意為她犧牲一切,可是你卻不得不利用她,甚至害死她,你會內(nèi)疚嗎?”
楚天疆很是震驚,難道這就是張小剛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然,你回答不出來,因為你沒有這樣的經(jīng)歷?!闭f完,張小剛又嘆了口氣。
“老張,你要不想說就別說了,當我沒問?!?/p>
“老楚,你才不厚道。說心里話就像撒尿,你尿到一半,能夠憋住不尿嗎?”
楚天疆笑了起來。張小剛還有心情開玩笑,表明他的情緒沒有失控。“說實話,肯定憋不住?!?/p>
“知道我為什么會被選中,成為特派員嗎?”
“你是袁德志手下最出色的情報人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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