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是曾經(jīng)，現(xiàn)在也不過是一個瘋子！”

顧遠(yuǎn)衡擰起眉，見那柜角邊的血，似是也后悔自己的力氣太大，但被自己的兒媳婦這樣說，也放不下臉來，便冷著臉，毫無表情的直接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季莘瑤從來都不相信，一個男人竟然可以絕情成這樣。

那些所謂的不愛了，就是真的不愛了，于是，這個女人的死活，都和他再無干系了是嗎？

她恨恨的握緊雙拳，猛地轉(zhuǎn)身快步走到床邊，見石芳昏死了過去，整個人被放著俯臥在病床上，后背的衣服被揭開，頸后連著脊椎的地方被刺破，這里算是人很脆弱的地方，稍有不注意直接就能撞到?jīng)]命！

她忙拉住一個護(hù)士問：“醫(yī)生呢？不是說平時都有一些老醫(yī)生過來看她嗎？她怎么樣？有沒有事？快叫醫(yī)生過來！”

“季小姐，石芳平日里經(jīng)常受些傷，不是她自己傷到自己就是被別人甩開時傷到的，昏迷也是常見的，你放心，她沒傷到要害，就是摔的重了些，所以才昏了，明天早上就能醒，不用叫醫(yī)生……”

那醫(yī)護(hù)人員輕聲說。

季莘瑤當(dāng)時就覺得自己腦子里有一根弦在嘣嘣嘣的炸響，直接就斷了，她猛地抓住那醫(yī)護(hù)人員的袖子：“我讓你馬上叫醫(yī)生過來！什么叫經(jīng)常受傷！就算是經(jīng)常受傷，她出了這么多血，你們連醫(yī)生都不叫，到底有沒有醫(yī)德！”

“季小姐，這房子里細(xì)菌太多，你不適合長期在這里，還是回去休息吧?！蹦轻t(yī)護(hù)人員比之前那幾個小姑娘淡定多了，眼神很是鎮(zhèn)定，直接給其他的幾個人使了眼色，讓他們送她出去。

“你們……”

見她們好幾個人，直接一臉客氣的將她推了出去，又客客氣氣的說讓她回去休息，說現(xiàn)在這里有她們在，石芳不會有任何危險云云。

直到眼前的病房門被重重的關(guān)上，季莘瑤才驚詫的瞪著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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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后，季莘瑤想再進(jìn)去看看，卻又一次被那幾個醫(yī)護(hù)人員“客氣”的請了出了來。

最后她沒辦法，她再怎樣著急也不能在這里發(fā)火惹出什么亂子，她在病房外邊轉(zhuǎn)悠了許久，見那些人還不出來，也不知道石芳怎么樣了，心下焦急，站在這里，走廊里陰暗的更是讓她心里發(fā)悶。

最終沒辦法，她干脆轉(zhuǎn)身快步走了出去，緩步走在遍地的鵝卵石小路上，想了想，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能隨便接觸石芳，顧遠(yuǎn)衡也沒有心思一直和一個瘋子糾纏，而顧南希最近又太忙……

她不禁坐在水池邊，看了看手機(jī)，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至少，現(xiàn)在這種狀況，她絕對不能告訴修黎，所以她只好一個人靜坐了許久，直到下午，她才又拿起手機(jī)，因為實在太擔(dān)心石芳的事情，所以只好給顧南希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四五聲，那邊便接起，聽起來他似乎在忙，那邊傳來紙頁翻動的聲音，和鋼筆在紙上刷刷而過的聲音。

季莘瑤頓了頓，覺得自己似乎是打擾到他的工作，便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莘瑤？”她這邊不說話，顧南希的溫和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怎么了？怎么不說話？不開心？”

“南希，我想把石阿姨接走，現(xiàn)在就接走?！?/p>

她雖然覺得自己似乎是打擾到他的工作，但既然這個電話打過去了，她還是簡單的說完才好。

電話彼端的人似乎是沉默了片刻，半晌，道：“現(xiàn)在？你平時不是這么沖動的脾氣，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嗯？”

莘瑤知道他看不見自己，但還是搖著頭，對著電話說：“沒有，只是這里的人對石芳都太冷漠，我的媽媽已經(jīng)死了，修黎的媽媽就等于是我的媽媽，我想照顧她，南希，我從來沒有對你提過什么要求，只是關(guān)于石阿姨，你能不能幫我，讓我把她帶走？”

那邊傳來筆鋒停頓的聲音。

季莘瑤其實知道，這間療養(yǎng)院是顧老爺子所設(shè)，這些人也一定大多數(shù)是顧老爺子的人，別看顧南?，F(xiàn)在權(quán)大勢大，但是顧老爺子雖然鋒芒不露，卻是狡猾精明的狠，恐怕這種地方，連顧南希也根本無法做得了主。

但是她想試一試，因為在整個顧家，她除了跟自己的丈夫說這些，她實在不好找其他人。

只是，她也知道這樣，或許是自己在為難他。

“莘瑤，你該知道以石芳現(xiàn)在的狀況，如果被接回國，被修黎看見，會是什么后果，連你都已經(jīng)心疼到這種地步，何況是修黎？這樣做，并不理智?！?/p>

顧南希那邊似乎是合上了手中的文件，耐心的與她說了起來。

莘瑤心下難受，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想到剛剛石芳摔在桌邊后就暈過去時的樣子，想到那桌邊滿地的血，和那些醫(yī)護(hù)人員淡定的完全不管她死活，只是簡單處理一樣的樣子。

“暫時不讓修黎看見她也行，我們先給她轉(zhuǎn)到g市好一些療養(yǎng)院，我經(jīng)常去照顧她，陪陪她，等她的精神狀況好些了，再讓修黎見她，這樣又方便我見到石阿姨，也有助于她的病情啊?！?/p>

莘瑤是央求的語氣，她真的平時從來都沒有這樣求過顧南希什么，就算是曾經(jīng)小暖家的老房子要拆遷，她也只是去市政廳找他理論，說各種建議。

而現(xiàn)在，就是因為她知道在這里也許顧南希不能完全做主，可能會讓他為難，但她知道，雖然這件事情真的很難辦，但也只有他能做得到。

是的，只有顧南希能做得到。

那邊顧南希似是在考慮什么，過了一會兒，才輕聲問：“你確定要這樣做？”

這時候莘瑤已經(jīng)想到，如果石芳被接回去，就算修黎被刻意隱瞞著，但是何婕珍一定會知道，到時候何婕珍的感受恐怕會很受傷，而顧南希當(dāng)然會心疼自己的母親。

這下，季莘瑤忽然說不出話，只是握著電話，覺得自己或許不該這樣為難他。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顧老爺子在二十幾年前就從中插手了，縱使顧南希后來者居上，但是短期內(nèi)也翻不過顧老爺子曾經(jīng)一手遮天的手。

她沒再說什么，也沒有回答是否確定要這樣做，只是一邊緊握著電話，另一邊的手插.進(jìn)口袋里，緊握住那里的水晶項鏈。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那邊才傳來他柔和的聲音：“我試試。”

季莘瑤當(dāng)即心下一陣情緒如潮涌，這一刻，她相信，生命里總有一種異常璀璨的夢，有一種名叫無怨無悔的感動。

“顧南希，謝謝你！”

莘瑤握著電話，眼中已絮滿了感動的淚水，聽著電話那邊傳來淡笑的聲音，已經(jīng)能想像得到，他這時微微勾起的唇和溫柔的表情。

顧南希在她的生命中，不僅僅是獨(dú)一無二的陽光，更是源源不斷的希望。

顧南希輕笑：“療養(yǎng)院那邊目前我無法干涉太多，關(guān)于石芳的事，我會盡量為你爭取，無論你現(xiàn)在因為什么而不開心，馬上把不開心的事情放下，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像現(xiàn)在這樣，馬上對我說，讓我來幫你解決，聽到了嗎？”

季莘瑤感動的無以復(fù)加，明明知道這事情使他很為難，可他偏偏卻又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她除了乖乖答應(yīng)，已經(jīng)不知此時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映，只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當(dāng)晚，顧南?；貋頃r，季莘瑤正一個人會在陽臺上，朝著石芳房間窗口的方向一直望著。

直到身后的落地窗那里傳來很輕微的響動，接著便是熟悉的懷抱自她身后將她攬住，莘瑤沒有回頭，只是就勢向后一靠，更緊的貼近顧南希的懷里，她的目光仍然望著石芳房間的窗口，嘴里喃喃的說：“不知為什么，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什么感覺？”顧南希淡笑著，俯下身來，在她臉頰邊輕輕一吻，笑著貼在她耳邊溫柔的問：“聽說懷孕五個月后，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會動了，是不是感覺到孩子在踢你了？”

一聽他這樣說，本來就一直感覺肚子怪怪的季莘瑤當(dāng)即驚愕的低下頭，將手放在肚子上，接著臉上一喜：“真的哎，我剛剛就覺得肚子里邊像是有什么在動，但是剛剛一直在專注的想事情，根本沒往這方面想，他真的在動！南希，他真的在動哎……”

莘瑤第一次當(dāng)媽媽，怪緊張的，這瞬間感覺到寶寶似乎在踢自己，當(dāng)即便轉(zhuǎn)過臉去笑看著他：“南希，我感覺到他了……”

顧南希亦是眼中有所期待，將手溫柔的輕放在她的肚子上，試著感覺了一下，隨后笑著說：“別動，我來聽聽?！?/p>

當(dāng)他俯下身來時，季莘瑤頓時笑的滿臉幸福，直到他將耳朵輕輕貼在她的肚子上，靜靜的聽著肚子里的動靜，她更是臉上一片紅光，笑的直接咧開了嘴。

顧南希嘴角染笑，一邊聽，一邊挑動眉宇，瞥了一眼正笑的滿面紅光的莘瑤：“這孩子，才五個月，就這么不老實，再過幾個月不是要拼命折騰你了?！?/p>

“孩子愛動是好事呀，這代表他健康！”季莘瑤嘿嘿笑著。

顧南希卻是挑眉道：“你前次砸破了頭，被送進(jìn)醫(yī)院時醫(yī)生特意給你做了b超，我也是來美國之前，回顧宅時爺爺才神神秘秘的笑著把b超的單子給我看，你確實懷的是雙胞胎，只是爺爺沒有問孩子是男是女，就匆匆叫人給你縫針了。”

“?。空娴氖莾蓚€呀？”季芯瑤驚詫，怪不得那幾天看何婕珍和老爺子的表情都怪怪呢，像是他們知道了什么好事一樣，但因為她在受傷，又不好意思笑出來似的。

顧南希微笑，手輕撫著她的肚子：“興許是那兩個淘氣的小東西正在你肚子里打架，所以動靜才這么大，可誰知他們的媽媽也這么遲鈍，都沒感覺到他們的動靜?！?/p>

季莘瑤臉頰上染了一片紅，伸手去推他：“我哪有，我是最近肚子里就有點反映，我第一次當(dāng)媽媽，哪里知道是不是吃錯了東西在鬧肚子，所以也沒說，現(xiàn)在才知道居然是寶寶在動！”

顧南希只是笑，莘瑤不樂意了，伸手去推他：“叫你笑話我，叫你笑話我！去，不讓你聽了！”

而顧南希卻是笑著抱住她，繼續(xù)貼著她的肚子，最后低下頭來，溫柔的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印下一吻，溫柔的說：“要乖，媽媽懷你們已經(jīng)很辛苦，絕對不可以讓媽媽不舒服，不然等你們出生后，爸爸可要挨個打屁股。”

噗嗤……

季莘瑤一下子就笑的不行，顧南希起身，將她輕輕納入懷里，認(rèn)真的說：“老婆，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再對我說謝謝二字，若真要謝，或許反倒是我該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擁有這樣平靜踏實而幸福的生活，雖說女人生子是天經(jīng)地義，但是女人懷孕生子也是生命中的一次冒險，若非為愛，又么會甘愿用自己的生命去孕育我們的孩子？若非為愛，十個月后孩子呱呱墜地，你這個媽媽又怎會那樣偉大又那么甘愿平凡？”

“所以，從此都不要再對我說謝謝。”顧南希傾身，吻著她的鼻尖：“我們是夫妻，我絕對不會讓你獨(dú)自承受太多的委屈和不快，所以，相信我，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相信我?！?/p>

季莘瑤點頭，將頭靠在他懷里，用力的環(huán)抱住他的腰將他緊緊回抱住。

她能感覺得到，顧南希對她越來越疼愛，越來越包容，當(dāng)然，她對顧遠(yuǎn)衡今天說過的那些話雖然多少有些受傷，但不至于在顧南希面前表現(xiàn)出太多，可他卻似乎是看出了什么，雖沒有一直問她，但卻趁著晚上，趁著莘瑤的精神還算不錯，聽她說在療養(yǎng)院悶了幾天很無聊時，便索性開車帶她到附近的幾個農(nóng)莊走走。

這里是波士頓遠(yuǎn)郊，離市區(qū)大概有兩三個小時車程的距離，而這附近的農(nóng)莊之間的街道上竟然會有不少人來人往的行人，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附近有三四個農(nóng)莊，雖不至于像城市里的繁華，但是這些農(nóng)莊的人加起來也不少，這里每天晚上都會有一個小夜市，會有西方人的燒烤小攤和賣的衣物與雜物，另外還有許多與中國一些城市很相像的小型娛樂項目。

農(nóng)莊這里跟不上大城市的時尚，但卻自成一派，季莘瑤一看到夜市就興奮了，顧南希見她想逛這里，便干脆將車?？吭诟浇溯^少的路邊，之后牽著她的手陪她去逛逛。

還記得兩人第一次逛夜市的時候，是在雨霏那一次回國前，莘瑤想給雨霏買各種各樣的小禮物，而拉著他四處走。

而他們第二次逛夜市，居然還跑來了美國，但卻并不是在繁華的大都市，而是在美國遠(yuǎn)郊偏僻的農(nóng)莊之間。

可是這種感覺反倒讓人很踏實很欣慰，季莘瑤干脆將手挎在他的手臂里，一邊擠進(jìn)人群一邊朝四周看看。

顧南希不忘替她在擁擠的人群里騰出空間，免得她這么大的肚子被人擠到，而就在兩人繞過一片西方式的燒烤攤時，季莘瑤忽然瞥見那邊地面上擺放著的橫七豎八的各種各樣的小東西。

那些都是平時在國內(nèi)很少能見到的小玩意兒，其實看起來材質(zhì)也不過就是美國本土的一些很便宜的禮品，但是對季莘瑤這種自認(rèn)為比較“土鱉”的人來說，這些小禮品就足夠吸引她的眼球，她瞥見旁邊的牌子上邊寫著5美元六十個圈，雖然感覺比國內(nèi)貴了一些，但還是轉(zhuǎn)頭笑瞇瞇的拽著顧南希的胳膊：“老公，給我5塊錢～”

顧南希本來是在看旁邊的其他東西，聽見她的話后，才轉(zhuǎn)回頭來看看她，再又瞥了一眼她身后的那塊牌子，和滿地的小東西。

這是國內(nèi)常見的那種扔圈圈套環(huán)的游戲，被扔出去的圈圈套住的東西就可以歸他們所有，只是他似乎沒想到季莘瑤會對這種小游戲感興趣。

以前在國內(nèi)，兩人好歹逛過一次夜市，那時候也路過過這樣的攤位，也不見她有什么興趣，看來她還真是把這次來美國當(dāng)成旅游了，換了個地方，就對什么都感興趣。

顧南希輕笑，將錢包直接給了她。

季莘瑤在他的錢包里翻了半天，才勉強(qiáng)找到一張小數(shù)額的美元，讓老板找了零后，便拿著六十個圈圈，站在黃色的分界線邊，仔細(xì)看著正中間的一只看起來像是象牙，但其實是仿象牙的東西刻出來的一枚二十厘米大小的南瓜面具。

但是連續(xù)扔出去幾個圈圈，也沒有套住那個南瓜面具，季莘瑤恨的咬牙，手里還有五十幾個圈圈，干脆直接滿地亂扔，套住哪個就拿哪個，她總不至于笨到花了5美元差不多30塊人民幣，結(jié)果空手而歸吧，那也太丟人了！

但是扔了半天，三十多個圈圈就這么扔光了，居然還是一個都沒套上，只有幾個險險的掛在一些小東西上，但是這樣根本不算是套住了東西，還是無法拿走。

就在這時，顧南希走到她身邊，雖然沒有發(fā)出聲音，莘瑤因為覺得自己有點丟人，所以比較注意他的表情。

果然，他在笑！

莘瑤嘴角抽了抽，看著他那沉默的笑著的樣子：“你笑話我啊？”

顧南希斂了斂笑容，嘴角卻仍是上翹：“沒有沒有。”

季莘瑤不服，直接把手里剩下的二十幾個圈圈往他手里一塞：“要不你來，我看看顧市長你有多厲害，他這玩意兒肯定是有什么貓膩兒，要不我怎么三十幾個圈圈都套不住一個！這竹圈肯定有問題！”

“竹圈有問題，你這手法更有問題?！笔冀K淡然微笑的顧南希一邊輕聲說，一邊接過她手里的那一堆剩下的竹圈，然后挑動眉宇，輕問：“你喜歡那個南瓜面具？”

莘瑤雖然默認(rèn)的點頭，但還是不信他能套上，她又不是真笨到連投些竹圈都投不準(zhǔn)的地步，只是這些竹圈遇到一點風(fēng)就會改變方向，非常輕，根本不好控制，比起國內(nèi)那些竹圈更難控制。

她瞥著嘴說：“你不用套上太多，只要把那個南瓜面具給我套上來就好了……”

她話音還未落，顧南希手中的一只竹圈就已經(jīng)在他一甩手間飛了出去，穩(wěn)穩(wěn)的套在那個南瓜面具上。

季莘瑤的話音頓時哽在嗓子眼兒里，驚愕的瞪大眼睛，再又看看顧南希手里的竹圈。

他怎么這么輕易一下子就套上了？

“還要哪個？”顧南希隨口問了一句。

莘瑤隨便的伸手指了指幾個不太好套的距離教遠(yuǎn)的小東西，結(jié)果她所指到的地方，他手中的竹圈也隨之飛了出去，每一個圈圈都套住了她想要的東西。

這回不僅是季莘瑤不得不服，連旁邊本來習(xí)慣看好戲的老板也大跌眼睛，忙不迭的起身把那些套上的小東西拿起來放進(jìn)袋子里，給他們送過來，然后在原位放一些更難套的更大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拿回去就已經(jīng)夠重的了，而顧南希手里仍還剩下近二十個竹圈，她嘴角抽了抽，靠近在他身邊小聲問：“你該不會是托吧？”

顧南希輕笑：“你認(rèn)為呢？”

季莘瑤嘴角繼續(xù)狠狠抽了抽：“我看你就是個托，哪有你這樣的……”雖是這樣說，但她還是開心的從袋子里挑了挑，然后說：“這么多東西全部都拿走也不現(xiàn)實，太重了，我看這老板也挺老實，不像咱們國內(nèi)的一些個別的小商販，遇見你這樣的客人就直接喊著收攤，甚至不給東西，我看我就拿這一個南瓜面具走吧。”

“隨你。”顧南希放下手中剩余的那些竹圈，眼中滿是寵溺的笑。

夜市邊上有這附近農(nóng)莊之間的一片人工湖，環(huán)境還算不錯，莘瑤拿著那枚南瓜面具愛不釋手，時不時的就放在自己臉前，再又時不時的放在顧南希面前。

“現(xiàn)在離萬圣節(jié)還很久，你打算拿這東西回國？”顧南希輕笑。

季莘瑤一笑，舉著手里的面具怪聲怪氣的說：“南瓜南瓜，南希南希，顧南瓜～”

顧南希頓時黑了半張臉。

而季莘瑤卻是捧著南瓜面具在湖邊照來照去。

這時，顧南希的手機(jī)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在季莘瑤回頭看向他時，輕聲說：“應(yīng)該是公司的事?！?/p>

之后，他接起電話，沉靜的目光望著眼前映著月色的人共湖，將湖邊拿著南瓜面具就很開心的在手中翻外覆去的季莘瑤深深的納入眼底。

電話那邊不知是說了什么，顧南希眸色未變，聲音卻是帶著幾分嚴(yán)肅：“不是讓你們這兩天別貿(mào)然簽這份合同？林副總是怎么交代給你們的？e&r公司的資金報告攙了百分之四十的水，到時這合作案出任資金流動走失的問題你們誰負(fù)責(zé)得起？”

之后，他擰眉，看起來似是有些不悅，聲音也降低了幾分溫度：“讓e&r公司的人在公司等等，我馬上過去?！?/p>

“雨霏暫時無法繼續(xù)接管公司，林副總接任是由我篩選決定，你們不甘心不服氣直接來對我說，我若再看見任何人為了一己而私而拿顧氏的業(yè)績與信譽(yù)口碑開玩笑，別讓我用最無情的方式讓你們從顧氏卷鋪蓋滾蛋！”

“少廢話，等我到公司再跟我解釋！”

見向來心平氣和的顧南希竟然似乎是因為顧氏的什么事而動了些肝火，難得能聽見他的語氣這么生冷且不給對方留半分情面，莘瑤忙走過去，伸手摟住他的手臂，安撫似的貼在他身邊，小聲問：“怎么了？顧氏出了什么問題？”

顧南希放下電話，眉目間的冷凝因為她而溫軟了許多：“沒什么，公司高管之間的一些內(nèi)部矛盾?！?/p>

末了，他看了一眼時間，眼里頓時帶了幾分抱歉：“我現(xiàn)在要趕去公司，上車，我先送你回療養(yǎng)院?！?/p>

“南希，我陪你去公司吧，我不困，回療養(yǎng)院也沒什么事，不知道你今天會在公司忙到多晚，我去陪著你行嗎？”莘瑤在他正要回絕之時笑著說：“我如果困了，就在你公司里睡下嘛，你的辦公室應(yīng)該也不缺休息室，我想去陪陪你?！?/p>

見她竟帶上了一副撒嬌的意味，顧南希拿她莫可奈何，終于無奈一笑，以下巴指了指他們車的方向：“上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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