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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6000字】

他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溫晴的事,我很抱歉?!?/p>

她當(dāng)即禁了聲,怔怔的看著他:“我……我沒有因為她……”

“她是我爺爺一位已犧牲的戰(zhàn)友的遺孤,出生后就被留在顧家收養(yǎng),和顧雨霏一樣,是顧家被所有人疼愛著的掌上明珠,也是家里從小就看好的我未來妻子的選,如果不是我這些年一直太忙,或許在溫晴滿二十歲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不過我對她的感情,幾乎是同雨霏一樣,沒什么男女之情。就像我對你說過的,和我結(jié)婚的那一個人,只要我看著還算順眼,那就是誰都一樣,所以我一直沒有明明白白的拒絕過這樁婚事,于是她心里的期望就越來越大。”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見她安靜的聽著,便繼續(xù)道:“直到出了那件事,我不過是順?biāo)浦?,一面打消了社會大眾的疑慮,另一面也算是為自己的人生做一個很正常的分階。我們都是適婚的年紀(jì),另外,我也確實看你這只小刺猬很順眼,于是這婚也就這樣結(jié)了。”

季莘瑤因他那一句“小刺猬”而皺起秀眉,斜了他一眼,卻見他在隱隱含笑。

她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小聲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得清的聲音嘀咕:“你才是刺猬,你全家都是刺猬……”

他眼中笑意頗深,穩(wěn)的開著車,沉聲道:“溫晴此時心里落差極大,她說的一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p>

原來拐彎抹角的說了這么多,只是在安慰她。

季莘瑤掀了掀眼皮:“我沒有放在心上,只不過剛剛有些突然,所以一時手足無措而己?!?/p>

“是這樣最好?!?/p>

他的聲音又恢復(fù)一如往常般的疏淡。

平日里她坐公交至少要半個多小時,他開車卻只是十幾分鐘就已經(jīng)到了她們公司樓下,她匆匆下了車,卻想起自己似乎應(yīng)該道一聲謝,剛一轉(zhuǎn)身要謝過,眼前的車子卻已如離弦的箭般飛馳而去。

她面色一僵,詫異的看著那輛黑色路虎遠(yuǎn)去的影子,眼里有著幾分困惑。

顧南希干嗎要對她解釋那么多?

今天到公司的時間提前了十幾分鐘,季莘瑤走進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想著先整理整理文件,忽然,一疊照片不知是從哪里掉了出來,嘩啦的掉了滿地,她忙蹲下身去撿,卻是剛撿起一張看了一眼,臉色瞬間煞白一片。

她驚異的一張一張撿起地上那些照片,這照片的顏色已經(jīng)二十幾年前那種感覺的彩色照片,每一張里都是一片血泊與從高處摔下去的已完全拼湊不完整的四肢和一雙含怨帶恨的死了卻依然圓睜的雙眼。

一種極至的駭然在身體四周迅躥過,季莘瑤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一張一張的照片。

怎么會……

這是二十年前她媽媽跳樓后被趕到的記者拍下來的照片,當(dāng)時有許多照片因太過慘烈血腥而被封藏,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的辦公桌上?看這些照片,像是被數(shù)碼相機在老照片上拍下來后重新洗出來的,照片里的景象卻如同嶄新的一般,刺著她的眼。

二十年前她還那么小,和修黎一起被大人抱到樓下,傻傻的看著媽媽的遺體被抬走,看著那灘血根本不懂眼前究竟生了什么,后來終于懂了,卻也已經(jīng)從那痛楚與害怕中走了出來,卻沒想到會有一天看見這些照片,仿佛將二十年前那一幕在她眼前重現(xiàn)……

她倒吸一口冷氣,想要拉開視線,不忍再看那一片血泊中五官已經(jīng)肉血模糊的女人,卻是剛要將那照片翻過去,忽然,神色一僵,募地再度舉起照片,這才看到在那一片血泊中,有一串?dāng)嗔训纳⒙錆M地的水晶項鏈。

這水晶項鏈……

與當(dāng)年媽媽交給她的那一串一模一樣,可她明確的記得項鏈只有一條,根本不會有兩條,難道媽媽戴的那條是假的?

可她為什么要在自殺的時候帶著那串假項鏈一起跳樓?以至于季家前些年一直沒有現(xiàn),后來終于現(xiàn)那條水晶項鏈并沒有毀掉,而是在她的手里時,便開始四處尋找她的蹤跡。

直到接近8點,已經(jīng)有同事6續(xù)走進辦公室,疑惑的看著她坐在地上的舉動,季莘瑤匆匆整了整神色,將滿地的照片收起來放進桌上的一只牛皮紙袋里,卻是倏地盯著手里的那只牛皮紙袋。

這牛皮紙袋又是從哪里來的?

難道之前這些照片就放在這里面?

這些東西究竟是誰放在她這里的?知道她過去的人并不多,到底是誰干的?拿這些照片給她看是什么意思?恐嚇嗎?!

她擰眉,捏緊手中的牛皮紙袋,直到走進辦公室的同事越來越多,她不動聲色的將紙袋放進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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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因為腳傷而請了兩天假的蘇小暖居然來上班了,剛一走進辦公室,便說:“季姐,樓下有個開著法拉利的帥哥要見你?!?/p>

季莘瑤正在幾份下邊遞送上來的新聞稿上簽字,驟然筆下一偏,險些畫了出去,倏地抬起眼,卻只見蘇小暖不臉自不關(guān)己的聳了聳肩:“我剛剛進公司的時候,那個男的就拉住我,說讓我告訴你他在等你。”

“……開法拉利的?”季莘瑤嘴角抽了抽,不用想,也知道樓下的是哪位祖宗。

“是啊,如果我記的沒錯,應(yīng)該是最新的一款法拉利吧,我兩個月前在汽車雜志上看到過,真夠炫的哎!”

季莘瑤不做聲,低頭又在一份新聞稿上簽字,想了想,才起身走了出去。

剛剛走到一樓,只見秦慕琰正倚在前臺那里正調(diào)戲前臺的客服小姐,客服小姐已經(jīng)滿臉羞澀通紅的攪著手指,她不禁朝那邊翻了個大白眼,快步走過去:“找我干嗎?我可警告你,今天再敢擅自幫我請假,別怪我說我不認(rèn)識你!”

一聽見她的聲音,秦慕琰的視線便從那羞紅了臉的前臺小姐身上移開,轉(zhuǎn)頭瞄向臉色不怎么友善的季莘瑤:“干嗎氣哼哼的?我得罪你了?”

“是,你秦大少爺沒得罪我!是我高攀不起你這種人,能不能不要總是在我的工作時間過來打擾我了?就算這里是你們秦氏旗下的公司,我想我還是有點人身自由權(quán)吧?”

秦慕琰斥笑,雙手插進褲袋,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季莘瑤當(dāng)即警覺的向后退了一步,瞪著他:“站住,別靠近我!”

那廝卻仿佛沒聽見,一路向她走了過來,她躲閃不及,手腕已被他鉗住,頓時擰起眉怒道:“秦慕琰!這大庭廣眾的你要干什么?放手!”

“昨晚上我喝醉了?”他問。

“廢話。”她扭著手腕卻掙脫不開,氣的咬牙切齒。

“那是誰送我回去的?”

“當(dāng)然是我們兩個一起送你回去,你醉的像條死豬一樣,重死了!”

“?。俊鼻啬界鋈灰徽?,驟然將她拉至身前,低下頭笑的一臉不懷好意:“那你昨晚有沒有對我怎么樣?”

季莘瑤冷斥,沒經(jīng)大腦下意識道:“我能對你怎么樣?少自做多情了!你倒不如擔(dān)心一下你的好兄弟有沒有對我怎么樣!”

秦慕琰卻是笑了:“你說南希啊?你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估計就算你投懷送抱,他也不會對你怎么樣~何況,你這女人身上都沒幾兩肉,除了我,還有誰能對你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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