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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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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你是說,北宏的太子其實早已有內定的妻子,并不是想與我們聯(lián)姻?”

“是的?!焙_B挑眉,“至少我聽到的是這樣。”

“既然他們選好了東州官員的女兒,為什么又要盛情邀請我們不遠萬里過來做客?”隨龍容前來的并非只有海連一名男爵,另有四位使臣同行負責商討這樁聯(lián)姻對彼此的最終收益。其中一人明顯并不相信海連說的話,他攤開雙手,繼續(xù)道,“難道他們覺得我國是可以被戲弄的對象么?”

“還是說他們還想娶兩個女人?像他們東州古代的側妃一樣?”另一位使臣插嘴道,“這絕對不可能,都什么年代了,王女殿下怎么可能與別人共享她的丈夫?”

“呃我是說……”海連張了張嘴。

“明天那位太子要是又派人過來,到時候可以和他們對峙一下?!庇钟幸蝗碎_口道,“順便也可以查查那個東州女人家里的底細。”

“如果北宏是對聯(lián)姻條件上有齟齬的話,最好是現(xiàn)在就說清楚,不然到時候等嫁過來了,我們可就沒有主動權了。”

“我倒覺得沒必要查什么底細?!弊詈笠晃皇钩家睬辶饲迳ぷ?,發(fā)表了自己的意見,“你們也知道,總會有那種懷春的小姑娘,以為自己是命定的王妃、夫人、公主……久夢城里不也多得是自稱為弗洛夫人的女孩兒么?”

“我覺得會不會是他們想催促我們迅速訂婚,所以故意放出這段談話?”……

眾人七嘴八舌一輪后,矛頭居然又轉回到了海連的身上,“男爵閣下,您確定沒有聽漏任何一個東州字嗎?”

海連看著這八雙眼睛瞠目結舌,不明白這幫人討論的方向為什么還在這樁垃圾婚事上打轉。他又實在不適應成為這種情況下的焦點,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中間的王女殿下。

龍容其實并不善飲酒,她今天又被北宏的君臣多勸過幾杯,這會頭還有點暈,方才她聽著眾人爭論時始終沒有發(fā)表過看法,過了一會,她才撐著額頭輕聲問道,“……這段時間,緹蘇那邊有寄信過來嗎?”

“上個月國王陛下曾寄來一封信向您問好?!笔钩即鸬馈?/p>

龍容嘆了口氣:“我是說,法盧科的信?!?/p>

“沒有。”海連道,“最近的一封是他在九月十二號寫的,我們十一月下旬才收到。”

“當時他信里說了什么?”

“就說了三件事,一件是國王陛下封鎖了安萬那區(qū),他不太贊成,但是西莫納說這樣方便控制疫情,”海連如實答道,“第二件是國王陛下依然在想辦法將西莫納調離久夢城,甚至打算將舊王城丹塞分給他;第三件事是他的情報網因為封鎖安萬那區(qū)的原因被切斷了。”

“沒一件好事?!饼埲萼止玖艘宦暎卖W邊的花托,按了按因為發(fā)型而緊繃的太陽穴,“不用和北宏這邊對峙,我們就當什么都不知道?!?/p>

“可是殿下……”有使臣還想發(fā)言,卻被龍容打斷,她繼續(xù)道:“海連明天去泰燕城里轉轉,看看有沒有什么剛從緹蘇回來的商隊,向他們打聽一下國內到底怎么回事。至于婚事就繼續(xù)拖著吧,一直到確認情況為止?!?/p>

海連答應下來,又問道:“如果真有事怎么辦?”

龍容站了起來,她臉上還暈著兩團醉酡紅云,眼底卻一片清明:“那就想盡一切辦法回國?!?/p>

30.

海連次日在天剛蒙亮時便起了床,既然是要私下打聽,他也不想驚動守衛(wèi)在使館門口的北宏衛(wèi)兵。青年繞到使館后院,估摸了一下墻壁的高度后往后退了幾步,隨即一個助跑騰挪,人像是飛燕掠過了院墻,輕盈而無聲地落在了地上。他拍拍手上的灰塵,徑直朝著運河碼頭的方向趕去。新宵節(jié)后的第一天,泰燕城中早已熙熙攘攘,街巷里飄出了早飯的清香,大路上趕往各個府邸拜年的馬車也絡繹不絕,偶爾車輪軋到一塊石頭,還能聽見車內的貴人們發(fā)出一聲咒罵——顯然是茶水潑到了衣裳上;載客的長車如銜尾長蛇盤踞在路口,車夫們吆喝著這是今天早上去往碼頭的最后一班,十二人的馬車里硬是又多塞了四個人,海連掃了一眼車廂內的擁擠情況,決定還是自己走過去得了。

等他來到宴京碼頭時,河畔已經停滿了各色的貨船,海連沒費什么工夫就看到了一隊正笑著前往酒館的博浪商,他跟在這幫人后面一塊進了大門后招手向伙計要了一壇酒,然后若無其事地坐到了這群人的座位旁。

對方面面相覷,不明白怎么桌上突然多了一個人?!靶⌒值?,你是不是坐錯了位置?”其中一個著不太標準的東州話問道。

“我有點事想向你們打聽,作為報酬,剛剛我已經為你們點了一壇紅麥釀,是這里最貴的酒,”海連已經換成了十六島方言,他微笑著環(huán)顧眾人,“你們是從哪個國家來的?”

對于博浪商而言,一壇酒的交情絕對比幾枚錢幣來的更有用。對方雖然沒明白怎么回事,但看著那壇紅麥釀擺上了桌,他們還是依言答道,“我們從莫亦來。”

“噢,”海連一臉惋惜,“那太可惜了?!?/p>

“什么可惜?”

“我原本是十六島的水手,年初時因為要參加我姐的婚禮所以來了泰燕,現(xiàn)在婚禮已經辦完了,想找一個商隊送我回緹蘇見我相好,”這套說辭是在路上時就已經想好了的,海連說起來也十分流暢,“我相好就住在久夢的安萬那區(qū),最近她沒有寫信給我,我怕她是被什么小白臉給勾跑了……你們認識什么從緹蘇來的商隊嗎?”

“安萬那區(qū)……”桌上一人咂摸著這個詞看向海連,“呃,如果你相好是住在那邊的話,我覺得你可能已經沒必要過去找她了?!?/p>

“為什么?”

“你走得早,估計不知道,我之前在梅塔黎角碰到個從安萬那區(qū)逃出來的水手,他說現(xiàn)在那里就跟人間煉獄一樣,就算沒染病也根本活不下去,”那人端起酒杯飲了一口,紅麥釀的味道確實不錯,“你那相好沒準已經……嘖!”

這消息和法盧科遞來的并無二致,海連眉頭皺了起來。但在旁人看來,更像是這個漂亮的年輕人擔心著自己的愛人:“那、那怎么辦,就沒人管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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