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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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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意林酒店東側(cè)的經(jīng)典商務(wù)套房正對門口的行車道,每一間都是落地大窗,視野開闊。

撥開窗簾,開闊的露天停車場映入眼簾,道閘桿一升一降,一輛輛車緩行進入……

窗前,武文殊環(huán)臂站在那里,吞云吐霧,縈繞的白芒煙氣熏得他瞇起眼,回到桌前倒了些酒,剛拿起,門鈴叮咚一聲。

開門,有人遞給他一個盒子,說是吳昊給他的。

關(guān)上門,他掐滅煙卷,拆開包裝,里面是一個造型極為普通的手表,表盤樸素,腕帶純黑。

帶上去,扣好,武文殊摸了摸表盤,彎起手指,用指甲在上面砰砰地敲了兩下,他抬起頭,看向桌面一臺打開的筆記本電腦,上面的音頻文件跟著敲擊波動起伏,聲浪完全合拍……

點開播放鍵,錄音清晰完整。

他再度摸了摸表盤,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剛把煙頭燎紅,一旁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把煙叼在嘴里,他去接電話。

聽筒里傳來輕笑:“武叔叔,這大暑天,賊特么熱,還悶,我這兒不好找,別讓您心里起急,要不我派個車去接您?”

這邊沒說話。

“叔,我的親叔叔,您不會要反悔吧?!大宴我可都擺下了,您忍心就這樣把我給鴿了嗎?!”林柏杉咄咄逼人:“不行……您這樣可不行,看來我得去中泰門口堵您了,要不讓我爸……”

“你派吧,我把地址發(fā)給你?!蔽湮氖獯驍嗨?。

笑眼瞇成一條縫,林柏杉連連應(yīng)下。

掛掉后,武文殊快速滅掉煙,即刻給吳昊撥通電話,問簽證怎么樣了。

吳昊告訴他,就剩武喆的沒下來,他之前沒出境記錄,白本一個,不好簽。

狠捏自己鼻梁,武文殊讓他快點辦,隨后結(jié)束通話。

林柏杉的騷擾是在他跟周唯分手后第二天開始的,起初一兩個電話,后來頻次和力度逐漸升級,不斷向武文殊發(fā)來邀約,死活要見他。

武文殊當然不想答應(yīng),至少……不能在這時候,他還沒將身邊的人安頓好,這個關(guān)鍵的空白階段一旦節(jié)外生枝,出現(xiàn)問題,將對他相當不利,局面失控很可能引發(fā)嚴重的后果。

可讓武文殊沒想到的是,林柏杉的攻勢卻越來越猛,儼然一種見不到他就決不罷休的態(tài)勢,虎視眈眈,步步緊逼。

推不掉,甩不開,也只能順勢而為。

車里,武文殊坐在后面,安然地低頭擺弄手機,他故意不怎么看窗外,卻心里有數(shù),車已經(jīng)開到了北化的近郊,穿行在一片密林之中,小徑通幽,盤山而上,一直到山腰才停下來。

踏出車外,眼前是一棟外表歐風,古樸典雅的林間木屋,湖水為依,群山為伴,湖光山色,美不勝收。

木屋前有人等在那里,車一到,恭敬地上來開門,像伺候又像押送,幾個人帶武文殊進去。

林柏杉一襲正裝,打著領(lǐng)帶,黑框眼鏡在陽光下泛著光,見到武文殊過來,他連忙結(jié)束手上最后一道工序,有技巧地將茶水由高至低地斟入茶杯,水流之下,熱氣滕然,一股茶香蔓延開來……

向其他人使了眼色,讓他們退下,林柏杉親自上去迎接,他極度熱情地過去握手,把武文殊的手臂搖得亂抖:“武叔叔,我差點就被您傷著,都快要沒信心了……還以為什么地方得罪您了,特招您嫌棄,軟釘子硬釘子一個勁兒地讓我吃,還好我這人天生臉皮厚,不畏艱險迎難而上,終于您還是被我請來了,肯賞我這個面子,我簡直太感動了武叔叔!!……”

一大堆羅里吧嗦,換來武文殊淡然一笑。

林柏杉有些尷尬,連聲叫他落坐。

將方才泡好了的茶推到武文殊面前,林柏杉笑:“武叔叔,您看我這地方怎么樣?人間仙境吧?碧璽湖最優(yōu)的位置,田園中的尊貴享受,每天早上醒來一開窗,多心曠神怡啊……這么好的地方還不貴,我全款買下來的,才三千多個,再漲百分之十五都便宜……”

“林柏杉,你在跟我炫富嗎?”武文殊冷笑。

一句話噎得這個人直咽唾沫。

“嗨……武叔叔,您誤會我了!我哪比得上您有錢啊,還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對方滿臉堆笑討好:“我的意思是人就得享受,享受憑什么???憑錢憑資產(chǎn),我知道您不缺錢,可誰跟錢過不去啊,您說是不是?”

沉默,垂下眼,武文殊有一下沒一下摸著腕子上的表,忽而,他輕笑了一下,再抬頭時,口氣變得溫和:“柏杉,你找我這么急,是有什么事嗎?還是說你父親需要我的幫助?”

“是是是……我是有事想跟您商量,我們林家最近有些打算,我爸身體雖然漸好,但很慢很慢,一直沒能恢復到以前的狀態(tài),醫(yī)生的意思是完全康復很困難,他現(xiàn)在精力不濟,想歇下來,找個地方隱居安度余生,但去哪兒過不得圖個舒坦自在啊,我們一大家子的人,有老有小,吃喝拉撒不是個小數(shù),我爸還需要特殊護理……”

……

這是要借錢嗎?

武文殊無語。

他怎么都沒想到,林柏杉火急火燎要見他居然為了這個。

“我看過你們林祥實業(yè)的報表,這兩年做得不錯,不夠你們花費嗎?”拿起茶,武文殊抿了一口。

“那還不是多虧武叔叔的照拂,中泰不僅是我們的大股東,還是衣食父母,很多大單都是中泰給我們的,對此,我們林家對您真是感激涕零無以為報啊……”林柏杉訕訕地笑,給武文殊遞上煙:“還希望您能繼續(xù)支持我們,讓我們跟中泰有更深層次的合作,多拿幾個項目,開辟更多的線路。”

眼底驀然一動,武文殊問:“林祥現(xiàn)在由你全權(quán)打理?你爸不管了?”

“那可不行,我剛哪到哪啊,太不成熟了,”林柏杉連連擺手:“我只是學著運作經(jīng)營,還是我爸監(jiān)管,字不都是他簽的嗎?”

嘴角不經(jīng)意地動了下,武文殊了然:“原來你這是要跟我談合作啊?!?/p>

“就說武叔叔不一般,一點就透,”林柏杉殷勤備至,又為武文殊換去冷茶,斟了一杯熱的:“今年以來,東南亞那邊的生意非常紅火,經(jīng)濟土壤也好,我想多開幾條線,在緬甸老撾一帶多采購些原料藥,咱們中泰在云緬交界有不少保稅倉,大批的跨境車隊,倉庫調(diào)度運營也專業(yè)……我們林祥卻勢單力薄,沒什么優(yōu)勢,還望武叔叔能夠多多提攜照顧,拉林祥一把,給我們行個方便。”

狠嘬幾口煙,噴出白霧,武文殊掐滅:“這事沒這么簡單,跨境車線路常年不變,每一輛車的車號都是提前向海關(guān)報備的,不能更改,想做新的,前期很多工作,采集信息,上交審批,時間成本可不小……”

“武叔叔,您要這么說可就是成心了!”林柏杉打斷他:“我知道您在那邊一向很有門道,各方面關(guān)系都很過硬,這能是問題嗎?”他佯裝發(fā)怒,卻笑著抱怨:“您就直說,是不是看不上我這個小屁孩,不想跟我打交道?”

小屁孩?

都他媽販毒了……

武文殊心里冷哼嘲弄,面上看不出來:“你經(jīng)驗不多,有機會我找你爸談?wù)?,這事以后再說吧?!?/p>

對方臉色突變,再不像之前微微弓著背的謙卑坐姿,直起身,他翹起二郎腿:“武叔叔,您可能不了解林祥近兩年的狀況,要不是我爸退居二線不太摻和,林祥能有今天的成績嗎?畢竟他年齡大了,有時候思想陳舊落后,不能與時俱進,是我一手讓林祥做大做強,充滿蓬勃的生命力,您可不能學他,布他的后塵??!”

放大的音量,不善的語氣,似威脅又似陳述的字眼,武文殊明白快到這人的底線了,后背靠向沙發(fā)背,他擺出防御的架勢。

“林柏杉,你到底要干什么?”

對方一愣,馬上笑開了:“武叔叔,又誤會我了不是?!您怎么一點也不相信我?。∥艺娴恼娴恼娴奶貏e誠懇地向您拋出橄欖枝,想跟您一同發(fā)展壯大,在東南亞我們林祥一直致力于挖掘‘高端價值’,極盡所能地大浪淘金,只要咱們強強聯(lián)手,成功唾手可得?。∪绻敢?,以后咱都能干出一個帝國王朝來……”

武文殊越聽越不對勁:“淘金?淘什么金?”

這一次,林柏杉靜下來,沒有馬上回答。

他像模像樣地,學著癮君子用手搓了搓鼻子,告訴武文殊,他玩HIGH的。

瞪大雙目,武文殊心臟猛地重跳,他沒想到林柏杉會這么露骨,甚至不敢確定他理解的意思是對的。

手心冒汗,克制慌張,武文殊再一次確認:“你是說你販毒?”

“沒錯。”

淺淺笑著,林柏杉有恃無恐。

拳頭狠狠捏著,指甲陷在肉里,武文殊不語。

“武叔叔,這可是一本萬利的生意??!您不心動嗎?!這玩意就是當?shù)靥禺a(chǎn),在那邊很容易搞到,加上咱們中泰網(wǎng)絡(luò)遍布東南亞,盤子大,資金雄厚,又是上市公司國資入股,就是一張穩(wěn)固的保護傘啊,這就是天時和地利!”林柏杉前傾,用手指了指武文殊,又指自己:“只要‘人和’,一切完美?!?/p>

后背冷汗淋漓,武文殊感到內(nèi)衫都濕透了,但他沉穩(wěn)依舊,點煙時手都沒抖一下。

“你的意思,你一直在做?”

林柏杉笑得諱莫如深。

吸了口煙,緩緩吐出,武文殊問:“靠譜嗎?”

“把‘嗎’去了,這都不用懷疑。”

“你膽子也太大了,要是抓了,必死無疑?!标幭履?,武文殊目光膽寒。

對方點起一根雪茄,沖他擺擺手:“不可能,這條線我做得太穩(wěn)了,從沒出過事,如果說風險,那是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對賭,咱們一定贏?。≈挥邪俜种坏娘L險,誰不干誰是傻子?!”

“真的萬無一失?”武文殊問。

“武叔叔,我能騙您嗎?!再怎么說您都是我爸的摯友,我不可能害您??!”林柏杉信誓旦旦:“這生意利潤厚得驚人,真的!太他媽誘人了,您只要看看我們的賬本,都能嚇得跳起來,兩個月就是中泰半年的利潤!這只是剛剛開始,我還沒放手去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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