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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驚訝中略帶厭煩，秦凱的表情讓周唯一聲重重冷哼。

“北化林場的事全忘了，是吧？”深深陷進(jìn)沙發(fā)里，抬起兩疊桌面，周唯噴出一股白煙繚繞鼻間：“你不會(huì)對魏明宇動(dòng)了念頭吧？”

“你想多了。”秦凱拉下臉。

“……想多了，操……”從沙發(fā)上起來，捻滅煙頭，周唯走上前，昂起頭：“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他開過幾槍嗎？兩槍，三槍？！我告訴你……他開了整整五槍??！”氣焰滔天，周唯兇狠地點(diǎn)著自己額頭，沖他高喊：“就在這里！！你來救我之前……就抵在這！??！他他媽開了三槍?。　?/p>

秦凱瞪大眼睛，震驚。

“我想多了……？”周唯嘲弄地一笑：“我太知道你了，秦凱?！?/p>

對方臉色不善：“你知道我什么？”

“你可憐他，同情他……”周唯嘴角抽搐，仿佛仍在那個(gè)夢魘中：“可你知道他殺人時(shí)是什么表情嗎？”

凝視周唯，一動(dòng)不動(dòng)。

“毫無表情，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p>

無聲，靜默。

周唯鄙夷，更是無比唾棄：“他人生凄慘，命運(yùn)不幸就是一切行為的借口？？他爸勒死他媽他無能為力，流離失所寄人籬下他毫無辦法，那我問問你，魏明宇販毒的時(shí)候多大了？初中，高中？就算一開始不懂，現(xiàn)在也不懂嗎？！蕭然是用槍跟他拿槍抵在我腦袋上一樣逼他販毒嗎？！”

仍舊默不作聲。

“錯(cuò)了就是錯(cuò)了……”周唯冷冷拋下結(jié)語：“所有的犯罪道路都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洗白不了。”

沒有說話，秦凱眼中逐漸暗淡下來，他繞過周唯身側(cè)，去拿沙發(fā)上的煙。

點(diǎn)完，“哐啷”一聲刺耳響動(dòng)，他把打火機(jī)狠狠甩到玻璃柜臺上，噴出濃濃白霧：

“周唯，你跟我講這些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沉默，周唯垂下眼。

“怎么？怕我把魏明宇給偷偷放了？”

沒有作答。

猛地抄起手邊的煙盒，秦凱狠勁地朝對方身上扔去：“你他媽說話啊?。　?/p>

東西襲來，周唯不動(dòng)不躲，硬生生接下來。

棱角硬質(zhì)的盒蓋正戳在他的皮肉上，微痛，但他仍舊毫無動(dòng)作，只是凝視對方，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細(xì)微表情：“你會(huì)嗎？”

已經(jīng)無法用憤怒來形容秦凱的感覺，他簡直要炸了，心臟一簇一簇重?fù)?，跳聲如雷：“周唯，你他媽……你他媽到底把我?dāng)什么？！?。?！口口聲聲說哥們，兄弟，我媽?。∧銓ξ矣羞^一絲一毫的信任嗎？?。∈?！我是一直在道上混，不是什么好人，做你們公安的線人也有我自己的盤算，可我不是個(gè)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的人??！更何況……”他咬牙，從牙縫中擠出話：“我對你的感情，你他媽心里沒點(diǎn)逼數(shù)嗎？！”

周唯偏頭，唇角彎翹，憋著笑，透出一種掩飾不住的暖意。

半秒鐘不到，方才那份窒息的不和諧氣氛一掃而空，周唯態(tài)度的驟然轉(zhuǎn)變，打得秦凱措手不及……

他懵逼了。

“我知道，我相信你，”周唯不躲不藏，笑容更大：“一開始我不了解你，咱倆搭檔后，我對你從不懷疑。”

“那……那你剛才在干什么……”秦凱困惑，隨后恍然大悟：“你他媽試探我？！”

“你什么腦回路??！不懷疑你干嘛試探你？！”周唯皺起眉，隨即收斂，肅下臉：“我說那些話只是想讓心里好過一點(diǎn)，我看不得你難受，我知道你這人心軟，魏明宇又對你一往情深……”

“胡扯！！你哪只眼睛看我心軟了？！”秦凱瞪眼。

嘆了口氣，周唯揉捏額頭，無奈：“你老實(shí)說，不吹牛，你告訴我，你手上有人命嗎？”

秦凱一愣，想了想，賭氣地把頭扭向一邊。

“胡嚴(yán)明背叛你，按道上規(guī)矩是重罪，你不也就暴打他一頓，最后還不是給他送醫(yī)院了……”

“我那是早知道你是公安派來的臥底，不想在你面前背命案，這樣我就心慈手軟了？”秦凱唾之以鼻：“我他媽還勾武文殊走HIGH呢，賣白粉的，不夠壞啊？！”

“服了……這也比？驕傲?。?！”周唯翻了個(gè)白眼：“你看你現(xiàn)在還賣嗎？我昨天還聽到你手底下的人抱怨，說這個(gè)月你屁貨沒進(jìn)，都沒法干了?！?/p>

“這幫兔崽子……”??一句話把秦凱噎地。

跨前一步，周唯眼中無比堅(jiān)定，甚至有種冉冉而生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