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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抹傷

問無恙暗了暗神色,不動聲色收起藥瓶走向書架,唇齒張合像是隨口一問,“你為何夜闖東方家?”

江流年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將實話說出來,“我不是說了嘛,我就是偷東西去了,早知道那蒙面黑衣人中有雪無痕,我就應該拉他當炮灰,誰讓他以前總欺負我?!?/p>

見她不愿說實話,問無恙也不想再追問,只要她人沒事就好。

“四師弟性格不羈但最重情義,他內(nèi)心沒有表面看起來這么乖張,你若不是做了什么頑事,他不會先欺負你?!?/p>

“我可沒做什么頑事…”好像雪無痕見不得我親近問無恙,莫非?原來這小子藏這么深。

江流年趕緊轉了想法,繼續(xù)往下說,“通過這件事我也是對雪無痕那小子刮目相看,交友廣泛重情義通世故,怪不得是未來的俠義堂堂主?!?/p>

“你說四師弟會是未來的俠義堂堂主?”問無恙微微一怔,不過想到這丫頭來歷非平常人,倒也解釋通了。

“嗯嗯是呀,我見過十八歲的雪無痕,在為師父祝壽時候見的,那個時候他便是俠義堂堂主了。我告訴你呦,這個秘密你千萬別告訴他,我怕他會驕傲自大,又該吹捧了。”

聽著她這番調侃,問無恙覺得有趣,氣氛是緩和不少,“我答應你不告訴他。不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二十歲的我是怎樣的?”

江流年露出笑臉,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二師姐房間可有碳石墨,我可以把二十歲的你畫下來?!?/p>

書案旁端坐長挽袖口,手拿碳石墨宣紙一鋪,筆鋒沙沙作響勾勒輪廓,佳人伴身側俯身湊近觀望。一筆一劃馳張有度,畫作雖簡但神韻懼足,不到一炷香,那佳人躍然紙上。

只見江流年又在宣紙空白處提寫’輕衣憑欄玉笛轉,聒風放月桃影漫,更吹千般,蒼穹曉星夜。追風銀劍舞絕色,落塵駁月薄荷香,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

問無恙心中默念這詩句,覺得好生熟悉,不過最后一句不是’佳人傾城難再’嗎?她還記得當時有人問最后一句是何意,三師妹也問過她詩中女子是怎樣的人?當時她回答…

“二師姐,我畫好了,這就是二十歲的問無恙,知性成熟美麗大方,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總之只要是好的形容詞,江流年一股腦兒說出來。

問無恙拿起畫像細細打量,怎么看都心生歡喜。月下美人憑欄吹笛,星光爍爍桃花漫飛,在筆下栩栩如生。

“原來我就是年兒所說的那個冷血無情仗勢欺人見死不救,又悶又無聊又暴力又特別難看的一個人吶…”問無恙故意打趣,可眼里卻止不住笑意,簡直要合不攏嘴了。原來她一直說的都是我。

江流年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說的這句話,不過聽著好生耳熟…唉,這就尷尬了,只好為自己打圓場,“哪有哪有,二師姐定是記錯了。”

問無恙對這畫像愛若珍寶,抻在手里一直小心翼翼瞧看,想著一會兒就讓畫師裱起來,不過擺放在哪里好呢?

見她拿著畫像四處比量,歡心的像個孩子,江流年也頓生憐愛,又落在宣紙上沙沙作畫,不一會兒便躍出另外一個物件。

“阿恙,我又畫了一架相框,一會兒拿給木匠打造。將畫像卡在相框里,然后擺放在鏡臺前,你不每天早晨都可以看到了?”

江流年由著心說,完全沒在意稱呼已變,但問無恙感覺到了,走上前看了一眼所謂的’相框’,然后對坐著的人低眉笑道,“嗯,甚好。阿恙這個稱呼也甚好,年兒不如以后都這樣喚我?!?/p>

“嗯?”江流年又一個反應不及,終于領會到剛才問無恙聲音變冷的原因,原來在這里呀。

她不是說’長幼有序’不讓喚嗎?兩人對視笑笑達成一致默契。等午時有丫鬟進來才打破兩人談話。

出屋后問無恙才感覺有些怪,府中防衛(wèi)好像變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我爹呢?福伯呢?”

問無恙突然語氣一冷,讓丫鬟更加唯諾,“回少城主,一個時辰前我見城主,福伯還有雪無痕公子帶著一隊人馬出了門,看樣子挺著急的,至于是為何事…奴婢不知…”

聽聞后問無恙惴惴不安,看樣子出大事了,于是急匆匆喚來知情的府中守衛(wèi),才得知是大師兄上官封在回京州的路上遇到剎羅界人,所帶侍衛(wèi)冒死前來問天城搬救援。

問無恙命人帶上火硝石也要去救援,卻被得知消息趕來的玄玄子和尋靈子攔住。剎羅界已正式宣戰(zhàn),城主已出城少城主要坐鎮(zhèn)城中,以防敵人突襲。

剎羅尊主誓要不留上官封活口,順便又著一小批搶來的火硝石試試威力,果然是比那些刀劍厲害多了,不到半刻鐘就讓上官封手下人死傷一多半,上官安平為護哥哥已被火硝石炸傷昏迷,上官封也受了剎羅尊主一掌直吐血。

黑色鬼魅幻影魍魎,寒冥一掌毒火攻心。紅血染錦袍,溫潤公子已遍體鱗傷,躺在血泊不得只問動彈,眸光煥然只瞧見那鬼面人離自己越來越近。

沒有預期而來的了結,只聞耳邊一聲巨響,兩掌對歭罡氣齊呼,外人闖不進來他們也出不去,引得周圍飛石走沙野草勁拔。

鬼面人見來人是問云帆,便知今日是取不了上官封性命。他們倆武功不相上下,再打下去也無結果,更何況上官封已中寒冥掌半死不死,還不如韜光養(yǎng)晦保存實力再重卷而來。

見剎羅界要撤,問云帆并不下令追,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帶上官封和上官安平回問天城,半個時辰后方至問府。

上官封滿身傷痕,胸口位置刻著大大的黑色掌印,掌印周圍衣服都燒焦,黑色已嵌在肌膚里。

玄玄子大駭,這可是寒冥掌呀,憑借封兒的修為怕是毒素已滲入心臟,他連忙著尋靈子和問云帆,三人齊力運功看是否能將毒素逼出來。

當看到渾身像個血人的上官安平時,更讓人心中一悸。她整個人像是無了生命氣息,整條手臂都染著血,順著指縫成珠下滴,更讓人驚悚的是她的右臉,血肉外翻灼燒成焦,怕是…

消息傳至清風山莊,風輕沙與莊主風揚一聽到消息就快馬趕過來。為上官封運完功后,由玄玄子在一旁照看,問云帆在正堂,著風揚還有俠義堂方忠商議對付剎羅界對策。

現(xiàn)在剎羅界手中有火硝石,怕是以后更難對付,不加以制止難道讓他們公然危害整個武林?他們現(xiàn)在雖還不明白這個火硝石是個什么東西,但威力不容小覷。

方忠提議,他會立馬回俠義堂將此事匯報堂主,讓武林中正義門派小心剎羅界,小心這個火硝石。

風揚提議,與其這么被動,不如問天城與清風山莊聯(lián)手主動出擊,先讓剎羅界人失了方寸,派人秘密查詢他們火硝石來源,趁此搗毀。

風輕沙一路緊往后院客房趕,此時上官安平床榻前聚集著問無恙他們。她整個臉都被繃帶包著,只留眼睛鼻子和嘴巴,但從繃帶縫隙還是可以看到,已經(jīng)微微變褐的焦肉,縱橫交錯凹凸不平。

除此之外,上官安平右后肩和右臂也纏著繃帶,掩于被衾之下。風輕沙看到床榻上的人,心里一悸大腦都空白,整個身子直接向后踉蹌,險些摔倒。

安兒她會毀容!這個認知讓風輕沙心疼又憐憫,她雖不能接受安平的感情,但上官安平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妹妹,心底對她的疼愛是抹除不了的。

安兒還這么小,平時任性由人慣著,身邊人對她萬千寵愛于一身,醒來后她怎么能受得了。想到這里,風輕沙心里直發(fā)寒。

見風輕沙惶恐失色,問無恙上前拉著她胳膊勸慰,雖無語言但眼神包含許多。風輕沙試圖讓內(nèi)心平靜下來,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二師姐,你們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陪她?!?/p>

問無恙領著他們出去并關上門,對著緊閉的門扉也很惋惜。雖然自己與安平關系遠不如她與三師妹親近,但也是知曉她這性情的。

平時安平是刁蠻任性,但總歸是小孩子,骨子里很執(zhí)拗的,若她醒來看到自己的臉已毀,不知會不會干出什么傻事,但愿三師妹能救贖她。

問無恙轉過身,沒有掃到她想見的人,瞳孔猛地一縮,心里莫名慌起來,“小師弟小師妹,你們五師姐呢?”

廣白和木歡左右瞧了瞧,也很驚奇,“誒?對呀,五師姐哪去了?我記得剛才還在呢…”

問無恙也管不了其他,惴惴不安疾步離開。望著問無恙背影,木歡一下哭起來,其實剛才在屋內(nèi)看到上官安平那個樣子就想哭了。

“六師兄我好想回遺音閣,在那里,師父躺在院內(nèi)曬太陽,大師兄攜安平姐姐時不時上山探望,二師姐后山挽劍作武,三師姐藥堂品藥性,四師兄負劍獨酌酒,五師姐偷懶逃早課,六師兄與我結伴做功課…”

房門被人急匆匆推開,當問無恙看到床榻躺著的人終于心安,轉眼一想又不對,年兒怎么在這個節(jié)骨眼睡起覺來?

“年兒…”問無恙邊朝床榻走邊喚正在睡覺的人,只覺后背冷風一吹凍的打顫。

“年兒…”問無恙走近,向熟睡的人緩緩伸出手指,還未碰觸就感寒意自升,像是有股無形力量將她隔在外,使之不能再靠近半分。

問無恙一驚,心下焦急立刻催動內(nèi)力想與這股力量對抗,但下一刻…銀色寒霜從指背漸起,慢慢延伸她整條手臂,然后她整個人被震退好幾步。

待問無恙站穩(wěn),手臂寒霜已散,似乎剛才那一瞬是錯覺,不一會兒腦海里便想起木歡在遺音閣說的話。

江流年,你到底有何秘密瞞著我?此事是不是和五師妹有關?和你來這里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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