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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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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一切漸無聲息時,已是月落參橫時分。江流年極力控制著氣息不敢大喘,就怕驚醒懷中熟睡的人。

呼吸淺淺平穩(wěn),鬢發(fā)已被浸濕,眼角殘留淚痕,許是太累了,問無恙看起來嬌襲無力略顯弱態(tài)。

江流年動了動身體,將還攥著自己手的玉手輕輕解開,緩緩起身腳尖輕觸及地,在黑暗中摸索自己的衣服穿上。

在即將離去時,背后傳來一聲窸窸窣窣的輕哼,雖然微不足道但江流年還是聽到了,又回過身彎腰蹲在床榻邊仔細(xì)端詳她。

眉目無限寵溺,唇角一勾笑意柔情,在問無恙額頭上輕輕一吻,隨后便離開了。

破曉之際,福伯匆忙來報,問云帆正在后閣涼亭內(nèi)端坐著,看樣子是吹了一整夜風(fēng)。

“城主,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已經(jīng)吩咐名下所有商戶渡口,斷絕和東方世家一切生意往來,另外道上的兄弟也打過招呼?!?/p>

問云帆目光一凜,殺氣騰騰,手中茶杯與桌幾擦出大聲響。東方兄已故去,柳如意母子又對恙兒做出這等事,現(xiàn)在兩家再沒有什么情面可講。

“對外宣稱,從此問天城與東方世家再無瓜葛,井水不犯河水?!?/p>

雖然東方世家家底殷實(shí),還有千層閣這樣的地方,但是他們族親眾多,多年一直明爭暗斗,都想做第一把交椅,這么一來,柳如意母子怕是討不到什么便宜。

問天城與東方世家決裂的消息在第二日迅速傳開。前幾日還是要好的親家,今日就變成勢不兩立的仇敵,個中緣由誰又能說清,還是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生意混口飯吃。

柳如意這下可賠大發(fā)了,得罪問天城又賠上部分生意和兒子,宗族里的人也開始明目張膽找麻煩。那夫人眼角眉梢盡是恨意,既然你們不仁休怪我不義!

又在同一天午時,’問天城少城主不貞不潔與人有私’。此消息一出,簡直狂卷整個城,問無恙也成為眾人茶后飯點(diǎn)的笑資。

再加有心人將此事放大渲染,整個問府都成為眾矢之的的笑話,更有甚者,連問無恙拜師學(xué)藝的翎岳山都遭到攻擊。

聽福伯來報,問云帆氣的當(dāng)場劈斷旁邊的金絲楠木案幾,怒火攻心氣不打一處來。女子名節(jié)素為重要,現(xiàn)在外邊把恙兒沸揚(yáng)成這樣,以后她可如何見人?

此時問無恙屋門外站了好幾個丫鬟,她們小聲嘀咕互相推搡,就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敲門。畢竟昨日少城主陰厲厲的表情還讓她們心有余悸吶。

正商量著誰先上前,門“吱”地一下從里開了,嚇得她們一激靈趕緊端著洗漱用品排成排站好。

陽光一點(diǎn)點(diǎn)從外向屋內(nèi)照射,從那人腳部慢慢上移,然后整個人融在陽光里隱約朦朧。

只見問無恙披散著秀發(fā),著中衣輕靠門框上,臉上倦意還未完全消散。自家少城主不管是不茍言笑的高冷還是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美的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把東西給我吧,這里不需要你們伺候?!币婚_口,問無恙才知聲音有多沙啞,不僅沙啞還帶著濃厚的鼻音。

察覺到面前少城主不自在的神色,這些丫鬟知趣地放下手中東西,趕緊福了福身退下。

今早剛一睜眼,各種不適酸疼席卷像被碾壓過。等記起昨夜事情,眸子里的混沌立馬嚇散,緊忙拉高被衾蒙上頭,等嗅到被窩里熟悉氣息時,問無恙又像貓踩了尾巴般從里竄出來。

等看清屋內(nèi)除了自己無其他人時,問無恙才松了口氣,暗自慶幸之余又傷感,幸好昨夜是她,可是接下來該如何面對她?又該如何面對五師妹呢?

正蹙眉想著,門外動靜讓她警覺,掀被起身卻見雪白肌膚遍布紅痕齒記,看著這些連帶著昨夜如何折騰的畫面又漸數(shù)在腦海浮現(xiàn),一點(diǎn)一滴記憶猶新。羞澀著眼睛再也不敢多看,隨意扯了衣服穿上。

屏退丫鬟合上門,掬一把熱水覆面,倒也清醒不少。忍著不適坐在鏡臺梳妝,當(dāng)看到脖頸上印痕時,問無恙滿是錯愕,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事情。

隨后撩開頭發(fā)扯松襟口湊鏡瞧了瞧,耳后跟也盡是!這個渾丫頭肯定成心的,這可怎么出去見人吶?心里雖是罵著,可鏡中卻倒影佳人甜蜜的笑臉。

被罵的人此時正坐在回京州的馬車上打噴嚏,一個前傾身馬車頓下。轎簾從外拉開,見車夫?qū)ψ谵I里的人笑道,“公子,趙府到了?!笔堑模髂赀€穿著昨日男裝。

江流年下車付了車夫銀兩,站在府邸外瞧著匾額直出神。她不是本體,問無恙喜歡的不是她,她不屬于這個時空。

一開始親近問無恙是為了讓她與自己成親,喜歡上問無恙也在意料之外,可是從頭到尾也沒想過要與問無恙發(fā)生這種關(guān)系呀。

先是被風(fēng)輕沙套路騙去救問無恙,怎么見問無恙失控自己也跟著失控呢?都怪她當(dāng)時太魅惑人,又淚如梨花哭訴哀求她要。

唉,紅塵一夢終為空,大夢初醒思悲涼,人生如煙我為過客。我會后悔嗎?問無恙醒來會痛苦嗎?怕是殺我的心都有了吧。

“咚”后背突來一掌,“你在這又嘆息又搖頭又傻笑啥呢?”江流年一轉(zhuǎn)身,正對上一臉糾容的人,不是上官安平又是誰?

“小郡主,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對我使用暴力,做個文明人不好嗎?”江流年一臉無奈,不過今日這丫頭出門,居然帶有兩個丫鬟,她不是一向不喜歡有人跟著嗎?

上官安平也不示弱,揚(yáng)起頭指責(zé)道,“本郡主喊你好多聲也不見你回應(yīng),你倒找起我的不是來了。”

江流年似乎不太想與她廢話,每次這丫頭找自己就沒好事,“好,是我錯了,小郡主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快說吧找我什么事?”說完還打個哈欠。

“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呀?不會是一宿沒睡吧。”這話立馬讓江流年精神起來,雙手拍了拍臉頰,試圖趕走一些倦意。

唉,何止沒睡,而且還勞碌一整夜吶,江流年正在心底埋怨著,就聽到上官安平尖叫,“江流年,你手受傷了?”

抬手一看,只見指甲縫里藏有血絲,江流年顯得比上官安平更詫異,不不不應(yīng)該是震撼,慌著將手背在后邊,她自然明白這血從哪來的。

只想著趕快回來,想著應(yīng)付接下來的事,這些小細(xì)節(jié)自然顧不上,這丫頭眼睛也太尖了吧。

“剛才出去溜達(dá)了,可能是不小心弄的吧…”神情不自然,閃爍其辭,上官安平當(dāng)然將這些一一看在眼里。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來找你是受人之托,月輕影邀你明日茶館巳時見面?!?/p>

“月輕影…”江流年嚼著字喃喃自語,好像自那一別,有兩個月沒見她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過的如何,畢竟一邊防著某人追殺一邊行動受限制,這種滋味也不好受。

“好,我知道了,你告訴她明日我去應(yīng)約。小郡主要是沒其他事,我回家了。”

說著正要走,卻被上官安平從后掂住衣襟,“你怎么又穿上男裝了?莫不是真去做壞事去了?”

“嘿我說,你就不能想我著好,其實(shí)我呀…”江流年故意打個啞謎,然后一臉壞笑看著上官安平,不行,自己也要套路一下風(fēng)輕沙。

見上官安平湊近細(xì)聽,江流年很神秘說道,“其實(shí)我去清風(fēng)山莊看望三師姐去了,她受了風(fēng)寒臥病在床,到現(xiàn)在額頭還滾燙滾燙不省事…”

話還未完,就見上官安平匆匆轉(zhuǎn)身,身邊丫鬟要扶她也不讓,受傷的腳似乎還沒好,走起路來有點(diǎn)瘸,不過好在是習(xí)武之人,比著尋常人麻溜多了。

看她這小孩樣子,江流年對那背影繼續(xù)大喊,“你的輕沙姐姐心思壞著呢,你可千萬小心…”說完失笑搖頭。

涂了好幾層粉才將印記掩蓋,對妝容滿意后,問無恙方打開房間屋門。白衣素雅飄然,墨發(fā)秀逸軒飛,容色晶瑩如玉,自升高華之氣,好一個如畫絕色佳人。

見自家閨女終于出來了,問云帆忙不迭迎上前,探著腦袋環(huán)顧問無恙身后,似乎在找什么人。

“恙兒,昨天那個戴面具的小子呢?”瞧著他著急,又問昨天事情,問無恙的耳后跟又紅了,估計(jì)那粉也遮不住了。

試圖表面上不動聲色,再一開口,嗓音還是止不住顫,“她…走了…”

“你說什么!那臭小子走了!”問云帆就差暴跳如雷,自己這么好的閨女,他居然一點(diǎn)交代也沒有,走了!簡直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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