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隱姓埋名,做無名英雄,你做的一切都不會被人知道。
也許至死都不會有人知道。
也許你連一個踏實安穩(wěn)覺都睡不了。
也許你要時刻面臨被敵人發(fā)現(xiàn)的危險。
也許你要改頭換面,做一個自己都鄙視的人。
也許你要以身涉險,用自己的犧牲換取敵人的信任。
也許太多了,每一條都足以壓垮一個人。
題安同志,你想好了嗎?”
題安面色嚴肅,定了定神,他回答道:“我想好了?!?/p>
來人點點頭,“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題安這個人就不存在了。
你會被我們的人掩護然后秘密地離開。
你甚至不能和你的朋友你的親人做最后的告別?!?/p>
題安猶豫了一下,立刻回答:“好?!?/p>
趙耀和題萍回到醫(yī)院,拿來了題安愛的吃食。
走進病房卻看到護士在換床單。
二人連忙問住在這床的病人呢?
護士說上午就出院了。
題萍給梁落打電話,梁落的手機也關機了。
題萍和趙耀覺得事情蹊蹺,連忙趕到刑警隊,找到了局長想一問究竟。
局長給他們倒了茶,請他們坐。
告訴他們。題安去執(zhí)行任務去了。
題萍一聽這個消息,猛然站起來。
她眼睛一黑,又跌坐在沙發(fā)上。
她怔怔地坐著,眼睛無神,過了很久才止不住哽咽起來,“你們把他派到哪里去了?
我弟弟舊病新傷都沒痊愈,他身體吃不消的。
現(xiàn)在去執(zhí)行任務,無疑是去送死?!?/p>
局長停頓了幾分鐘,聲音里滿是蒼涼的悲傷,“他會在秘密基地接受療養(yǎng),強化技能。
身體允許了才會去真正執(zhí)行任務。
唉。我又何嘗希望把他送到最危險的一線。
題安在我的手下幾年,我把他當自己的孩子看待。
但是,他想去最危險的敵后戰(zhàn)斗。
他回答得擲地有聲,決心非常。
他是一個值得讓人尊敬的人。
我們作為領導,作為家人,作為朋友要尊重他的決定,并默默祈禱他的平安歸來。”
趙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局長的話像一個盤旋在上空的聲音,響徹山谷。
他突然看到那天題安走之前,來不及吃的面包還在面包機里。
趙耀的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趙耀低聲罵了一句:“題安你大爺。”
趙耀的嗓子里像卡了一塊魚骨頭。
哽噎得再也說不出話。
題安消失了,人間蒸發(fā)。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沒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正在做著什么事。
第一年,趙耀似乎還有點不習慣。
經(jīng)常給題安的手機號打電話,他期望著電話那頭傳來題安的聲音。
第二年,趙耀依舊打著電話,偶爾給題安發(fā)發(fā)信息,訴說一下生活中工作中的煩惱和趣事。
第三年,趙耀不打電話也不發(fā)信息了。因為題安的手機已經(jīng)停機,被電信運營商收回了。
第四年......
第五年......
第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