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安出了飛機場,就接到了蘇菲打來的電話。
蘇菲說自己已經(jīng)安排司機在機場,等候題安的到來。
她給題安安排了酒店。
并和題安約定第二天上午見面。
題安欣然同意。
蘇菲如此配合調(diào)查的態(tài)度,題安事先未曾料到。
第二天上午,題安收到了梁落發(fā)來的挖掘現(xiàn)場資料。
題安猜的沒錯,這個地下室是一個地下皇宮。
雖然被掩埋掉了,但依然能看出里面幾個包間的裝修富麗堂皇。
昂貴的地毯,精美的屏風(fēng),還找到了幾根進口的雪茄。
趙耀打來電話,“你如果在現(xiàn)場,一定氣到不行。
孩子們住的環(huán)境那么簡陋。
僅一墻之隔的地下室,那些所謂的quan貴,卻在石志建造的地下王國里揮金如土,極盡奢華,聲se犬ma,zui生meng死?!?/p>
題安問:“挖掘工作結(jié)束了嗎?”
趙耀說:“還沒有。有什么消息我再告訴你。
你見到蘇菲了嗎?”
題安看了一眼手機亮起的屏幕,“馬上就要見到了?!?/p>
題安跟隨蘇菲助理來到了蘇菲的別墅。
蘇菲坐在巨大的紫色絲絨沙發(fā)上,身后是寬大的落地窗,一臉得體的妝容。
她站起身,微微欠身和題安握手,“辛苦警察同志這么遠來一趟香港。”
蘇菲的手冰冷潮濕,像是從冷柜里剛推出來的尸體觸感。
題安碰過尸體,所以熟悉這種感覺。
題安說:“蘇總客氣了,我只是做我的本職工作而已?!?/p>
蘇菲的笑恰到好處,“我本來過一段時間也要回一趟家鄉(xiāng)的。”
題安問道:“您前一段時間沒有回去過嗎?”
蘇菲說:“看來題警官都調(diào)查清楚了。
我確實回去過。
回去看了看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題安開門見山,“蘇總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來意。
蘇總?cè)绽砣f機,時間也很寶貴。
我們不妨直接聊和案件有關(guān)的事情?!?/p>
蘇菲給題安倒茶,“好。您問?!?/p>
題安說:“石志是怎么死的?”
蘇菲漂亮的嘴唇咧開笑了一下,“呦呵,上來就是這么直白的問題。
不過,我也可以直白地回答您。
是我讓他死的。
不過我沒有動手,是他在權(quán)衡利弊后決定自我了結(jié)的?!?/p>
題安問:“蘇總爽快。這樣我們的對話就簡單多了?!?/p>
蘇菲喝了一口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因為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
讓他死,是我決定茍活到現(xiàn)在的唯一動力。
我從那個人間地獄逃出來,從卑微渺小一文不值到靠著一個個男人,不斷出賣著靈魂恬不知恥地爬到現(xiàn)在的位置。
我不是人,而是一個機器,渾身彌漫著錢的臭味和血的腥味的機器。
我無數(shù)次地想到死,但我不能死。
我的血肉骨骼,要投入這復(fù)仇之火,燒得霹靂作響?!?/p>
題安注視著蘇菲,“他做過什么?”
蘇菲走到落地窗前,“我們是他豢養(yǎng)的專供那些quan貴xiao遣的wan物?!?/p>
題安問:“你認識小寒嗎?”
蘇菲搖頭,“沒印象了。小寒是誰?”
題安說:“和你一起在孤兒院的小女孩。她一直記得你。”
蘇菲眼波流動,“記得我?為什么記得我?”
題安回望蘇菲:“因為你幫過她。
她甚至分化出了一個副人格來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