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耀問：“幾天沒來？一周了吧？”

清越是清純美女的類型，普通的白色連衣裙，頭發(fā)只是用同色的發(fā)巾，隨便地一束。

眉目間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清越說：“嗯，算來有一周了。”

趙耀：“這一周睡得好嗎？”

清越眼眸低垂，自嘲道：“不好。

又想睡，又不敢睡。

電視劇演到快揭曉謎底的時候，開始了循環(huán)播放。”

趙耀疑惑：“快能看清那個影子的時候，你就醒了？”

清越說：“是。這個禮拜我從臥室走到了浴室。

我躺進滿是玫瑰花的浴缸。

這時候，影子出現(xiàn)了。

他說了一句話，像是穿越時間而來的聲音。

然后我沉進了浴缸里。

我在水下透過猩紅色的玫瑰花，在死之前差一點就要看清他的面龐......

但是我就是看不到。

連續(xù)一周，同樣的夢境，感覺下一秒就要看清楚了......

我死去了。

其實現(xiàn)實中是，我醒來了?！?/p>

趙耀：“你是自己沉下去的？不是他按進去的？你有沒有掙扎？”

清越搖頭：“沒有掙扎，好像我是心甘情愿慢慢沉下去的?！?/p>

趙耀：“感覺有他的意念控制嗎？”

清越說：“是，我感覺有一種意念在控制我。

讓我心甘情愿地沉淪?！?/p>

趙耀：“之前你從來沒跟我提過這種感覺，對吧？”

清越：“沒有，之前不明顯。

這一周的夢境讓我感覺，玫瑰花水下的死亡，好像是我的宿命。

我的生，好像是為了這樣死去。

我甘愿順應(yīng)這樣的宿命?！?/p>

趙耀：“你的描述很像精神控制。”

清越：“您的意思是，我有可能被人精神控制了？”

趙耀：“我不確定。但我感覺到了精神的力量，類似于催眠。”

清越：“您的意思是，我被催眠了？

可是我平常都挺清醒的，除了那些記憶冒出來的時候?！?/p>

趙耀：“你腦子里在冒出這些不屬于你記憶的時候，身邊有誰？”

清越：“有時候是我爸媽，有時候是我同學(xué)同事朋友什么的，沒有固定人。

他們都沒有心理學(xué)知識，都是普通人。

不太可能對我做這種事情。

而且有時候是我自己呆著的時候。

自己一個人，沒辦法有人給我催眠吧？”

趙耀：“那夢中這個影子的輪廓，與現(xiàn)實生活中的人有重疊的地方嗎？

比如影子給你的感覺，很像你生活中的某個人？”

清越搖頭，“我仔細想過這個問題，沒有?！?/p>

趙耀問：“你有男朋友嗎？”

清越說：“我沒有男朋友，我沒談過戀愛?！?/p>

趙耀：“那個影子像你曾經(jīng)喜歡過的人嗎?”

清越搖頭。

趙耀感覺自己看到了燈塔發(fā)出的一絲微弱光亮，但很快迷霧再次襲來，將真相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