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和郭芬的聯(lián)系，除了定期上門，幫郭芬清洗空調(diào)空氣凈化器的濾芯。

還有一點，他曾經(jīng)是郭芬的學生。

郭芬在二十五年前在縣城小學教書。

她是張偉的班主任。

二十五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張偉二十五年后，要處心積慮殺死自己的老師？

郭芬家沒有提取到張偉的指紋和痕跡。

張偉做的是延期定時裝置，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郭芬死亡的時候，張偉正在空調(diào)店整理庫存，六名空調(diào)店員工，空調(diào)店監(jiān)控都能給張偉證明。

題安了解到，張偉父母早亡，有一個妹妹，是爺爺從小照顧他和妹妹。

張偉的爺爺靠撿廢紙箱維持著他的學業(yè)。

妹妹在九歲的時候，因為哮喘發(fā)作死亡。

哮喘發(fā)作死亡？！

和郭芬的死因一樣！

題安嗅到一絲線索的味道。

他決定順著這條線查下去。

郭芬教過的那屆學生已經(jīng)天南海北，能聯(lián)系到的兩個，也對當年的事沒有印象。

調(diào)查了一圈，題安一無所獲。

他回到原點，重新梳理這個案情。

他想到一個問題，林姐通過檢測空調(diào)里的小瓶子，推測里面裝的是高濃度甲醛。

那些屬于管控范圍的，要備案管理的高濃度甲醛溶液，張偉是怎么弄到的？

除了生產(chǎn)需要，對甲醛采購備案的工廠，還有實驗室，殯儀館等地方，會有這種高濃度甲醛。

張偉由于身體原因，不能說話。所以社交范圍很小。

通過調(diào)查張偉的手機聯(lián)系人。

題安發(fā)現(xiàn)一個可疑的人。

小敏，聾啞人，工作是殯儀館的遺體美容師。

遺體美容師在工作中，很容易就能獲得甲醛溶液。

也就是福爾馬林，用來做尸體的保險和防腐。

審訊室。

題安和手語翻譯，對面坐著張偉。

“你為什么殺害你曾經(jīng)的老師，郭芬？”

張偉沒有回應(yīng)。

題安又問：“你承認殺害了郭芬嗎？”

張偉低頭，默不作聲。

題安頓了頓，他說：“如果你不回應(yīng)，那我們只能認為小敏是殺人兇手了。”

張偉咬著嘴唇，還是一聲不吭。

題安問：“小敏是殺人兇手嗎？

小敏是殺人兇手的話，她就要被判刑了。

她是殺人兇手嗎？”

張偉終于抬起頭，做了一個手勢，“不是。小敏沒有殺人?！?/p>

題安看著他，“那誰是殺人兇手？”

張偉緩緩地指了指自己。

題安問：“你是殺人兇手嗎？”

張偉點頭。

題安問：“你是怎么殺掉郭芬的？”

張偉沉默了半天，做起了手語。

“我將郭芬的哮喘藥換掉，讓她哮喘發(fā)作死掉?！?/p>

題安問：“只是換掉藥嗎？你沒有在空調(diào)上做手腳嗎？”

張偉搖頭否認。

題安遺憾地說：“很不幸，我們在郭芬家的空調(diào)出風口，找到了甲醛溶液瓶子。

還在郭芬家空氣里，測到了高濃度游離甲醛。

能輕而易舉拿到這種管制藥品的，和你有關(guān)系的人里面，只有小敏。

小敏是你的共犯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