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喊人過來的時候，尸體不見了，也沒有人跳樓的痕跡。

對了，還有一次，他說半夜有人按他門鈴。。

他從貓眼里，看到了門外，站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鬼。”

題安問：“他從貓眼里看？”

小山子：“嗯，半夜樓道老是有動靜。

有時候是長指甲撓門的聲音，有時候是嬰兒的啼哭。

他也不敢出去，只敢在貓眼里看看。

那一次看到女鬼，嚇得他發(fā)燒了一個禮拜?！?/p>

題安：“他說他要搬家，是在最后一次通話，是嗎？也就是五天前？”

小山子：“嗯，是，五天前。

他說他去調(diào)查了這個小區(qū)，很久之前是一個亂墳崗。

后來開發(fā)商圖便宜，就買下了這塊地，用來安置拆遷戶。

拆遷戶大多不知道這件事?！?/p>

題安：“之后你們再沒有聯(lián)系過嗎？”

小山子：“沒有聯(lián)系了?！?/p>

題安：“聞毅精神狀況怎么樣？”

小山子：“警官您是想問，他有沒有精神病吧？

他之前肯定沒有，看起來都挺正常。

就是有點膽小。

我和他是同學(xué)，他從小就膽小。

容易疑神疑鬼，瞎猜瞎想。

但現(xiàn)在，我懷疑他有精神病。

否則您說，一個正常人怎么說自己，常常能看到鬼呢？”

題安掛了小山子的電話。

他回味著小山子的話，“貓眼?！薄柏堁??！薄柏堁??！?/p>

題安猜測，按聞毅的死狀，他會不會是閉著一只眼，用另一只眼睛看過貓眼之后，倒地身亡的？

于是題安趕到了司法鑒定中心。

林姐和她的助手們，還在解剖聞毅的尸體中。

過了很長時間，林姐才出來，“題安，我能確定，聞毅是嚇?biāo)赖摹?/p>

由于上次路風(fēng)的事，我這次格外仔細。

我和助手將聞毅的尸體，里里外外翻了兩遍。

聞毅沒有基礎(chǔ)疾病。

不是被毒死的，不是機械性窒息，機械性損傷不致命，不是高低溫死亡，沒有電擊跡象。

那就只有心源性猝死一種可能。

聞毅的腎上腺素，高于正常值25倍。

心臟中夾雜鮮色血斑，心肌細胞大面積壞死。

沒有別的死因，就是嚇?biāo)赖??！?/p>

題安問：“如果他是趴在門上，看貓眼的瞬間死亡的。

理論上他是不是會呈現(xiàn)，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狀態(tài)？”

林姐想了想，“有可能。他在極度恐懼中，全身的肌肉是非常緊張的。

人的眼睛能夠一開一合，是靠上瞼提肌和眼輪匝肌。

這時候突然死亡，肌肉立即收縮，僵硬。

上瞼提肌和眼輪匝肌，沒有了腦神經(jīng)的指揮，也失去了作用。

所以肢體是非常有可能，固定在死亡時樣子的?！?/p>

題安說：“那面部驚恐狀，也是由于面部肌肉的突然僵硬，而維持死時的狀況，對吧？”

林姐說：“是的?！?/p>

題安說：“那現(xiàn)在可以斷定，聞毅是在從貓眼看過外面之后，被驚嚇而死。

他從貓眼里看到了什么呢？

對了，林姐，他的死亡時間是？”

林姐在電腦上打著報告，“死亡時間是四天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