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害怕,我怕我女兒也離我而去。
我看到了章木手機里,我女兒的信息。
她喊那個女人是“媽”,然后邀請那個女人和章木,去參加她的高中畢業(yè)典禮。
她不想讓我去。
她嫌我什么都不懂,丟她的人......”
題安問道:“你為什么要給章木穿上校服?”
翟月仰起頭,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不出是哭還是笑,“他產(chǎn)生幻覺之后,他對我說:‘月月,坐穩(wěn)了嗎?要出發(fā)嘍!’
上大學那時,他送我上課。
他騎著自行車,我坐在自行車后座上。
他用手伸到背后,摸到我的一只手,輕輕拽到自己腰上,又摸到我的另一只手,讓兩只手扣在一起。
我這樣環(huán)抱著他。
他那時很瘦,我能感覺他腰際的骨頭,微微硌著我的胳膊。
穿著白色襯衣的男孩,騎著自行車,帶著裙擺飛舞的女孩。
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女孩以為,這就是永恒?!?/p>
翟月眼神渙散,她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
題安走出審訊室前,問了翟月一句,“如果你還有機會見到章木,你會對他說什么?”
翟月想了想,突然就釋然地笑了,仿若重生。
她說:“我睡了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課桌上。
外面蟬鳴陣陣,空氣里是香樟木的味道。
我看到坐在我旁邊的男生,對我寵愛的笑,‘小懶蟲,睡了一下午,我?guī)湍愠斯P記。’
我枕著他的胳膊,閉上眼睛說:‘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噩夢,夢到我們不再相愛,我由愛生恨......’
身邊的男孩突然呸呸呸,叫我趕快摸木頭,不許說這樣的話。
他說:‘我們會永永遠遠在一起?!?/p>
翟月說完,趴在桌上,泣不成聲。
回到辦公室,梁落唏噓感嘆,“翟月這樣太傻了。
新的民法典規(guī)定,夫妻一方因撫養(yǎng)子女,照顧老人,協(xié)助另一方工作等,負擔較多義務的,離婚時有權向另一方索要補償。”
林颯颯說:“法律能管得了利益分配,強制不了愛。
法律只保護婚姻,保護不了愛情?!?/p>
題安說:“是啊,需要保護的愛情,已經(jīng)不是愛情了。”
梁落回味著林颯颯和題安的話,像一只牛一樣一直反芻地念念叨叨。
林颯颯笑著對題安說:“隊長,你看我說什么來著,梁落同志是憑實力單身?!?/p>
梁落嗤之以鼻,“戀愛太極端,單身保平安?!?/p>
歐陽臺走進辦公室,照舊是打開飲水機,接了一杯水,咕嚕咕嚕仰頭喝下。
打了個嗝之后,歐陽臺說:“同志們,干活吧。
通過lsd賣家的供述,我們找到了翰興市四個酒吧,在凌晨夜場售賣lsd。
還有兩個神婆,利用微劑量致幻劑,進行所謂的招魂儀式。
還有,一個00后,在學校里邊向同學兜售lsd。
lsd可以做成指甲蓋大小,薄薄的,透明的小片。
很難很快搜到證據(jù)?!?/p>
林颯颯大呼:“天哪,這個世界怎么了?
如果這樣下去,我們的孩子們該怎么辦?”
梁落對歐陽臺說:“林颯颯已經(jīng)有點產(chǎn)前焦慮了?!?/p>
題安招呼歐陽臺和梁落準備出發(fā),他對林颯颯說:“所以,現(xiàn)在的我們,更要馬不停蹄,去阻止這個世界變壞。
這是我們奮斗的意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