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耀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趙耀走出審訊室，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題安的聲音，“趙耀，我現(xiàn)在已查明，屬實的信息有以下幾個：

羅克父親早亡，羅克母親未婚先孕。

羅克是遺腹子，和母親相依為命。

羅克品學兼優(yōu)，在二十四歲大學畢業(yè)的時候，獲得了公費留學，全額獎學金的保送資格。

羅克的母親，在他二十四歲的時候去世。死因是腎臟衰竭。

羅克在他的母親去世三個月后，去外國自費留學。”

趙耀驚訝：“自費留學？他不是被保送了嗎？”

題安說：“我調查了羅克之前在大學的同學。

據(jù)他們說，羅克的留學資格被頂替了。”

趙耀：“頂替？”

題安嘆了口氣：“是的，占了他名額，頂替了他去留學的人，就是第一位死者?！?/p>

“被頂替之后，沒辦法只能自費留學？羅克家的條件不是不好嗎？他哪來的錢來留學？”

“查了錢款來源，留學的錢，是她的母親給他的?！?/p>

“他母親哪來的錢？”

“我們一路追蹤錢款來源，最后挖到一個腎臟買賣組織?！?/p>

趙耀心里一沉：“羅克留學的錢，是他媽媽賣了腎臟換來的。他的媽媽死于腎臟手術感染。對嗎？”

題安說：“對?！?/p>

趙耀問：“那我猜的沒錯的話。第二個第三個死者都是做腎臟手術的醫(yī)生。”

題安說：“是的。”

趙耀問，“那幸存者呢？”

題安說：“是為腎臟買家和賣家搭橋的人。

我把具體信息已經編輯成簡報，發(fā)送到了你手機上?！?/p>

趙耀總結說：“他本來是個前途一片光明的學霸。

但他來之不易的機會被頂替。

母親為了讓他去留學，賣了自己的腎臟。

在移植手術過程中，不幸受到感染死亡。

羅克設計的五十個受害者，都是他要報復的對象。

我心里有數(shù)了，現(xiàn)在回去接著和他聊。”

趙耀坐進審訊室，對羅克說：“久等了?！?/p>

羅克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沒關系，一定是和你一起的警察，打來的電話，跟你商量要怎么對付我。”

趙耀說：“對付你是警察的事，我只是個心理師。

我擅長幫人理清思路，挖出那些可能當事人都沒有察覺的事?！?/p>

羅克挑眉，微微瞇眼，嘴角露出一絲不羈又嘲諷的微笑，“哦？我有什么，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事嗎？”

趙耀說：“能回答我?guī)讉€問題嗎？”

羅克：“當然。

說實話，你是我住在這里，唯一覺得可以聊一聊的人，那些警察太沒意思。”

趙耀說：“你父親早亡？”

羅克：“是啊，我都沒見過他?！?/p>

趙耀：“你知道當時，為了將你生下來，你母親都做了什么嗎？”

羅克：“這個我知道一點兒。我是個遺腹子，外公外婆讓我媽把我打掉，我媽不肯?！?/p>

趙耀：“看看這個吧，這是我們從你外婆家找到的，你母親懷你時候寫的日記?！?/p>

羅克拿起趙耀遞給他的日記本，隨便地翻了兩下，“你為什么給我看這個？

我媽已經去世好幾年了，再看這些有什么意義？

你不會是想用我媽來說服我吧？

太幼稚了。

我說過了，人性本惡。

我信仰撒旦，惡才是永恒的力量。

親情這些，都是些哄騙世人的東西?！?/p>

趙耀：“那我給你講講。

善的力量，母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