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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放開她!”

冬至的喊聲沒有引起對方任何反應(yīng),男人像木偶一樣地往前走,冬至甚至注意到張行的頭皮有一小塊被扯下來,血流向耳朵后面,可見對方有多用力,難怪張行叫得那么慘。

他沒再猶豫,上前想要將張行的頭發(fā)從男人手里解放出來,誰知對方抓得死緊,居然怎么也掙不開,冬至又去推對方,居然也沒推開,對方看也不看他一眼,依舊直視前方,目光呆滯,眼白比眼球還多。

不對勁,這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人了。

情急之下,冬至靈光一閃,從背包里摸出美工刀,朝張行的頭發(fā)劃去。

準(zhǔn)頭不行,劃在了男人的手背上,血汩汩流出,冬至嚇一跳,結(jié)果男人沒喊叫也沒縮手,依舊面無表情,緊緊拽著張行的頭發(fā)。

冬至又一刀下去,這次用了狠勁,一手抓住頭發(fā)一邊,鋒利的刀刃將發(fā)絲劃斷大半,但還有一小半留在男人手里,同樣的力氣,受力面積卻更小,張行疼得鼻涕眼淚一起下來,哭聲里都帶著嘶喊了,冬至用力將那一小撮頭發(fā)從男人手里扯回來,終于讓張行擺脫了對方的魔掌。

男人終于發(fā)現(xiàn)異樣,停住腳步轉(zhuǎn)過頭,直直盯住冬至,根本沒有剛才搭訕吃醋時的生動,眼白漾出青色,令人毛骨悚然。

他朝冬至抓過來,后者顧著扶張行起身,冷不防手臂被抓個正著,頓時一股鉆心疼痛透過衣裳傳達(dá)到大腦。

這會兒還是春季,山里又冷,冬至雖說只穿了兩件,但外衣卻是羽絨,可見對方力氣有多大,他總算明白剛才張行為什么死活掙脫不開了。

冬至二話不說上腳就踹,對方搖晃了一下,往后踉蹌兩步,又追上來,另一只手想掐他的脖子,卻絆到腳下石頭,直直摔倒。

冬至顧不上看他,一把拽起張行就往前跑。

張行雙腿發(fā)軟,幾乎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冬至沒辦法,咬咬牙把她背起來,一邊跑一邊看路,還忍不住回頭看。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diǎn)沒魂飛魄散!

男人飛快爬起來,又追在兩人后面,腳步不算快,但他身形古怪,居然是踮著腳尖在跑步,就像有人在背后提著他的肩膀,而他像提線木偶一樣被操縱著四肢一樣。

冬至頭皮發(fā)麻,一下子想起酒店里那個跳樓的女人!

撞撞跌跌跑了一段路,冬至累得不行,忍不住放慢腳步,背后張行忽然驚叫一聲:“他追上來了!”

冬至被她下意識害怕勒住脖子的舉動弄得差點(diǎn)喘不上氣:“你別掐我,我更跑不動!”

“對不起對不起,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跑!”

冬至也背不動了,聞言將她放下,兩人手拉著手一塊兒逃命。

路像是沒有盡頭,他們體力有限,對方卻像是永遠(yuǎn)不會累似的,依舊追在后面,而且隨著他們體力不濟(jì),眼看就要追上,幾次都堪堪抓住兩人后背衣服,驚險萬分。

“我、我跑不動了!”張行邊跑邊哭道。

“再堅(jiān)持一會兒!”

“不、不行了,我快不行了!”張行鼻涕眼淚和鮮血流了滿頭滿臉,一頭秀發(fā)被刀割得跟狗啃似的,大美女的風(fēng)采半點(diǎn)不剩。

“那你還有力氣說話!”

這話音才剛落,張行被絆倒,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跟她一起互相攙扶的冬至被重重一帶,也跟著往前摔。

而那個男人已經(jīng)追了上來,他雙眼翻白,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眼珠了,臉上布滿青色的經(jīng)絡(luò),隱隱浮動在皮膚下面,額頭上還有一條淺淺的紅痕,他踮著腳尖朝兩人大踏步走來,步伐不快,邁出的步子卻足夠大,像是踩高蹺的民間藝人,詭異古怪,無法言喻。

眼看他就要掐上張行的后頸,冬至忽然福至心靈,下意識摸向口袋,掏出自己畫的那張“假冒偽劣產(chǎn)品”,就朝男人擲過去。

符文拍上男人的臉那一刻,對方原本連被美術(shù)刀劃傷都不會停頓下來的動作,居然生生頓了一下,那張符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焦黑粉末。

與其同時,冬至似乎聽見虛空中傳來一聲尖利叫喊,男人的身體失去支撐,一下子委頓下來,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冬至忙拉起張行又往前跑,跑到兩人都精疲力盡,才終于停下來。

張行臉色煞白,張口喘氣,發(fā)出手推風(fēng)箱似的嗬嗬聲,冬至也沒好到哪里去,但他抬頭四望,突然意識到從剛才自己發(fā)現(xiàn)張行被拽著頭發(fā)拖行到現(xiàn)在,他們一路上就沒碰見過其他人。

原本熱鬧的景區(qū),那些游客都到哪里去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他問張行。

張行魂不守舍,像沒聽見冬至的話,冬至狠狠心,給了她不輕不重一巴掌,女孩子才終于回過神來。

見她又要哭,冬至只得威脅道:“你一哭就會把那人引過來了!”

張行硬生生剎住哭聲,抽抽噎噎說起來龍去脈。之前他們在瀑布那里分手之后,徒步團(tuán)很快繼續(xù)出發(fā),姚斌,也就是剛才那個男人,就跟張行走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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