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校挺大的,除了教學樓,還有圖書館食堂之類的公共設施。
四人吃完飯之后,便朝著舊校舍的方向走去,在半路上還遇到了團隊里的另外三人。那三人似乎也是剛組好的隊,看見他們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們也是去舊校舍么?”領頭的那個男人問。
“對。”林秋石點點頭,“你們也是?”
“我們打算過去看看,既然都要去,那不如一起,人多也好做個伴?!蹦腥说?,“我叫劉莊翔。”
“余林林?!绷智锸步榻B了自己。
于是七人一起朝著舊校舍的地方走,邊走邊聊著天。
雖然是在聊天,但其實大家對待陌生人的態(tài)度都很謹慎,交談時都很少透露信息,畢竟門上的線索只有一條,誰先出去,那線索就是誰的。所以在合作的同時,大家也是潛在的競爭對手,除非處于絕境必須大家一起合作的狀態(tài),總有人會懷著點別的心思。
那劉莊翔似乎對阮南燭有些興趣,雖然故作不在意,但目光卻在阮南燭身上留了好一會兒。
直到到了舊校舍,兩隊打算分開時還有些戀戀不舍。
林秋石開始還懷疑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后來察覺劉莊翔根本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只是單純的喜歡阮南燭的長相而已。
說實話,以阮南燭門內的裝扮和氣質,男人對他產生興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舊校舍上面貼著封條,已經禁止學生進入。
領他們來的人臨走時給了他們幾把鑰匙,說鑰匙開舊校舍門口鐵門的。林秋石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鐵門,幾人魚貫而入。
校方想要將整棟校舍都翻新一遍,無論是墻壁地板亦或者是桌椅全部換一套。這也算是個大工程了。
“這校舍不舊啊。”阮南燭在教學樓外面觀察了好一會兒,得出了這么個結論,“看樣子最多修了六七年。”
“是不舊。”林秋石開始聽那人的描述,本來以為舊校舍是用了很多年的那種老舊建筑,但是到了才發(fā)現(xiàn)這校舍看起來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舊,只不過是一棟普通的教學樓。這樓一共有六層,顏色以紅白為主,隔著操場遠遠望去,有點像一塊顏色分明的五花肉。
“走吧,進去看看?!比钅蠣T說。
和他們一起的另外三人也進來了,不過沒和他們一起,說是想先去樓上看看。
林秋石他們則從一樓開始檢查。
校舍此時已經沒有學生使用,整棟樓都很安靜。每間教室里都擺放著整齊的桌椅,黑色的窗簾也全部拉了起來。
教室旁邊就是老師的辦公室,里面都已經清空,只留下一些桌椅。
千篇一律的房間,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這樓一共有六層,在沒有確定線索的情況下,一間一間的檢查過來,著實是件比較費時費力的事。
他們從一樓上了三樓,在打算繼續(xù)檢查三樓的時候,卻聽到樓頂上突然傳來了咚咚咚咚的聲音。
“他們在樓上干嘛呢?”夏如蓓有點疑惑的問。
沒人說話,大家都抬起頭看向天花板。
剛才那幾個和他們在門口分開的人此時應該就在他們樓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弄的天花板咚咚直響,這聲音從頭頂上的走廊一頭移動到另外一頭,連續(xù)不斷聽的人非常不舒服。
“好煩啊。”夏如蓓被這如同噪音一般的聲音搞生氣了,“他們神經病吧?”
他們正打算從樓梯上去看看劉莊翔幾個人到底在干什么的時候,阮南燭卻突然做了個停的手勢,他道:“別上去,不對勁?!?/p>
“怎么?”夏如蓓本來就和阮南燭不對盤,這會兒被阮南燭攔住可以說是很不高興了,“你這都怕?”
阮南燭沒說話,指了指樓下。
他們順著阮南燭指去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和他們一起來的劉莊翔三人居然站在樓下的空地里說著什么,看見他們望過來,還友好的沖著他們招了招手——這些人根本就不在樓上。
夏如蓓見到此景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她目光驚恐的看向還在繼續(xù)發(fā)出響聲的天花板,顫聲道:“這是什么?”
“你覺得是什么?”阮南燭沒有回答,將目光移到了林秋石身上。
林秋石沉默片刻,給了阮南燭答案:“我覺得,這聲音像是一個獨腳的人在上面跳?!?/p>
這話一出,夏如蓓差點沒被直接嚇哭。
事實上林秋石在聽到這聲音的第一時間,就覺得很不對勁,按理說只是咚咚咚的聲音而已,可是他身上卻不由自主的起了雞皮疙瘩,甚至對于上樓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抗拒。
“哦。”阮南燭倒是很淡定,“那應該就是線索里的佐子在上面跳了?!?/p>
夏如蓓:“……”
黎東源看見阮南燭如此冷靜的模樣,笑了:“你就不怕么?”
這個問題阮南燭已經被問了無數(shù)遍,就在林秋石以為他會向之前那樣冷淡的給出回答的時候,這戲精卻一把抱住了林秋石的手,道:“當然怕了呀,林林哥,人家怕死了啦?!?/p>
林秋石:“……”你這時候還演戲是不是晚了點。
“嚇的都走不動路了,得林林哥親一下才能繼續(xù)走。”阮南燭說。
夏如蓓聽到這話表情扭曲了一下,林秋石覺得如果此時她手上有什么東西,可能已經對著阮南燭招呼過來了,但奈何沒有,所以只是表情嚴重扭曲,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好了,我開玩笑的?!贝蟾攀窍娜巛淼谋砬榕で^頭了,阮南燭攤開手,“我覺得我們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之前還是別上去了。不如先去圖書館查查舊報紙,看看這學校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你不好奇?”黎東源挑挑眉。
阮南燭道:“好奇心害死貓,沒看見恐怖片里死的快的都是特別好奇的么?”
黎東源沒說話,表情似笑非笑,顯然并不相信阮南燭的說辭。不過他也沒有反駁,而是同意了阮南燭的提議。
于是四人無視了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咚咚聲,離開了舊校舍。
舊校舍和其他的教學樓都隔的很遠,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操場,也不知道學校當初怎么想的,在這里建了一棟校舍,無論是上課下課都感覺很不方便的樣子。
圖書館在舊校舍的東邊,因為現(xiàn)在還是上課時間,所以里面空蕩蕩的一個學生沒有。
林秋石本來以為圖書館應該挺大的,卻沒想到只有一層,看來高中的圖書館和大學的圖書館的確有些區(qū)別,畢竟高中生多數(shù)時間都放在學習和考試上面,并沒有態(tài)度的精力閱讀課外書籍。
看守圖書館的是個年紀比較大的女老師,林秋石他們進來時她只是拿出個本子讓他們登記一下,便不再管了。
他們很快就在圖書館里找到了放置舊報紙的地方,這些報紙全部被整理好,釘成了厚厚一本。
“找吧?!比钅蠣T說,“既然是近期把我們請過來的,那最近肯定有發(fā)生什么事,慢慢往回翻。”
林秋石點點頭,便開始翻閱起來。
果然如阮南燭所料那般,這學校近期的確發(fā)生了事故,事故的地點,正是舊教學樓里。
高三二班死了三個學生,三人全都死在了教室,死狀凄慘死因不明,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腳被人砍斷一只,至今都沒找到殘肢。
“高三二班,不在四樓就在五樓?!比钅蠣T說,“我們也有可能聽到的是他們的聲音?!?/p>
林秋石繼續(xù)翻閱報紙,發(fā)現(xiàn)這學校這段時間來真是多災多難,意外事故頻頻發(fā)生,發(fā)生的地點幾乎都是在學校內部。也難怪校方想要重新裝修一下了,畢竟那舊校舍雖然被叫做舊校舍,事實上也沒修建好幾年,就這么廢棄不用了,實在是很大的損失。
“那校舍是哪一年修好的?”阮南燭翻到了什么,“七年前……不過好像是最近才開始出事?!?/p>
黎東源:“能不能找到車禍有關的新聞?”
林秋石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行:“這個范圍太廣了?!?/p>
“我去問問。”阮南燭站起來,走向外面,看來似乎是找圖書管理員嘮嗑去了。他一走,夏如蓓就細聲細氣的說黎哥,我好害怕呀,那個佐子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們難道還要去那舊校舍嗎?
“按照以往的規(guī)律,這種關鍵地點要么出鑰匙要么出門,自然是還要去的?!泵鎸θ崛醯南娜巛恚钖|源神情之中絲毫不見憐惜,“你要是怕,就待在宿舍里?”
夏如蓓想了想那老舊的宿舍,不吭聲了。
阮南燭去了好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打探到了一些重要的線索。
“三年前學校里面的確發(fā)生過一起車禍?!比钅蠣T說,“一個高一的學生因為車禍死了,死的時間是冬天,學生的名字還不知道,但是是個姑娘。”
黎東源:“她是哪個班的?”
阮南燭:“死的既然是高三二班的學生,那肯定和這個班級有關系,況且三年前那群人不是正好進入這學校么?!彼种冈谧雷由宵c了點,“能搞到這個班級的名冊就好了。”
“名冊這種東西學校檔案館肯定有?!崩钖|源說,“怎么拿到是個問題。”
林秋石本來以為以阮南燭的性格會提出晚上去偷,誰知道他扭頭看了看窗戶外,道:“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這樣,我們吃完晚飯之后就回去休息吧?!?/p>
黎東源居然應了聲好。
于是四人又去了一趟食堂,隨便吃了點東西后便回了宿舍。
宿舍樓上就他們三間房的燈亮著,其他位置全部漆黑一片,連路燈都沒有一個。林秋石干脆掏出手機當做照明。
簡單的洗漱之后,他們各自躺上了床,林秋石是阮南燭的下鋪,夏如蓓則躺在黎東源頭上面。
“你們猜猜今天晚上會死人么?”阮南燭似乎有點無聊。
“會?!崩钖|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