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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沾血的雞蛋

這狹窄的屋子如同棺材一般逼仄,如果是有幽閉恐懼癥的人在里面一定會覺得喘不過氣。好在林秋石并沒有這個毛病,但他依舊感覺到了濃重的不適。天已經(jīng)黑了,霧氣變得越發(fā)濃郁,透過濃霧完全看不清楚周圍的景物。矗立在平日上的樓宇,孤零零的立在原地,與世界隔絕起來。

夜晚是寂靜的,這種寂靜卻給人帶來了一種安全感,林秋石希望這樣的寂靜可以保持到天亮。

然而阮南燭的話語,卻好像成為了預(yù)言。

凌晨三點左右,林秋石從夢中醒來了。他的耳朵里,鉆進(jìn)了一種讓人覺得十分不愉快的聲音。

那聲音好像是利器在鑿著墻壁,沉悶卻刺耳,一下,兩下,聲音近在咫尺,林秋石仿佛和聲音的源頭只有一墻之隔。

他睜開了眼睛,緩了一會兒才意識自己的確不是在做夢。

阮南燭還在睡覺,林秋石有些猶豫要不要把他叫醒,但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那聲音的頻率開始變快了,好像是外面的人失去了耐心,加快了速度。

“咚”“咚”“咚”,一聲接著一聲,林秋石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推阮南燭,道:“南燭,醒醒?!?/p>

阮南燭睜開了眼睛,他的眸子里是一片清明,仿佛剛才熟睡的那個人根本不是自己一樣:“怎么了?”

“外面有聲音?!绷智锸f,“好像有人在鑿墻壁?!?/p>

阮南燭看向他們旁邊的墻壁。因為是舊樓,墻壁并不厚,聲音也很容易傳播。他伸出手,輕輕的將手掌貼在了墻壁之上,隨后臉色微變,道:“往后退一點,離那墻壁遠(yuǎn)一些?!?/p>

林秋石點點頭,“怎么了?”

“外面有東西。”阮南燭說,“不知道是什么?!?/p>

兩人點開了燈,借著屋子里的余光,看向那面繼續(xù)在發(fā)出聲音的墻壁,敲擊聲連綿不絕。

如果只是敲擊聲也就罷了,很快,林秋石就明白了阮南燭讓他遠(yuǎn)離墻壁的原因。

只見并不厚實的墻壁之上,竟是漸漸的被鑿出了一個小孔,那小孔后面,慢慢的伸出了一個尖尖的錐子……

因為房間太小,林秋石的床邊就是墻壁,這錐子又長又尖,對著他躺在之后頭所在的位置戳了過去。林秋石看到這一幕臉色微變,如果他剛才還睡在床上,恐怕人都涼了。

錐子伸進(jìn)來之后,又退了出去,似乎因為沒有看到鮮血,又連著戳了好幾下,在都沒有看到鮮血之后,終于放棄了,收回了那尖尖的錐子。

聲音安靜了下來,林秋石道:“走了?”

阮南燭蹙眉:“再等等。”

“我看看。”林秋石突然想到什么,他彎下腰,朝著被鑿出來的洞口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沒把他的魂兒嚇到,只見洞口外面,堵了一只黑色的眼睛,那眼睛里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帶著一股子癲狂的味道。

那眼睛也看到了林秋石,在知道自己殺不掉他之后,下一刻就消失在了外面。

林秋石被這一幕嚇的冷汗都出來了,低聲罵了兩句:“臥槽,外面到底是人是鬼?!?/p>

阮南燭道:“不知道,先別出去,等天亮再說?!?/p>

林秋石抬手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嗯……”這情形簡直和恐怖片里的一模一樣,他萬萬沒想到就會在那里看到一只眼睛,他們還對視了片刻。

“你怎么那么容易醒?!比钅蠣T問,“這聲音也不大啊。”

“我聽力特別好。”林秋石說。

“好像的確是?!比钅蠣T說,“每次你都是第一個醒的?!?/p>

林秋石嘆氣,又看了那洞口一眼,“還好醒了?!辈蝗滑F(xiàn)在他腦袋估計已經(jīng)被開了個洞。

然而他剛松一口氣,就聽到這咚咚咚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只是出現(xiàn)的位置比剛才遠(yuǎn)了一些,似乎是去鑿其他人的墻壁了。

“臥槽,他還沒放棄啊?!绷智锸R道,“我們怎么辦?要去通知他們嗎?”

阮南燭看了眼林秋石:“你在里面等著我,我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東西?!?/p>

林秋石道:“一起吧,出了事兒也好有個照應(yīng)。”

阮南燭似笑非笑:“你不怕?”

林秋石:“這不是你在么?!?/p>

阮南燭聞言笑容更深,他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全身心信任別人的樣子很誘人?”

林秋石一愣:“什么?”

阮南燭:“算了,沒事?!?/p>

兩人走到門邊,打開了鐵門,鐵門發(fā)出的嘎吱聲格外刺耳,這聲音一出,外面的鑿墻聲立馬停了。阮南燭先走了出去,林秋石跟在他的身后。走廊上沒有燈,一片漆黑,林秋石為了照亮,打開了手機(jī)里的手電筒,朝著前面照了過去。好在這走廊并不長,站在盡頭便能將整個走廊一覽無余。林秋石記得聲音的來源是在右邊,于是便朝著右邊走了兩步。

“等等?!比钅蠣T突然拉住了林秋石,“那里有人。”

林秋石朝著阮南燭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蹲在角落里的人影,他仔細(xì)一看,面露愕然:“這不是三胞胎小女孩兒么?”

“還真是。”阮南燭道,“小姑娘,你在那兒干嘛呢?”

縮在墻角里的人影慢慢的立了起來,她穿著可愛的小裙子,扎著可愛的羊角辮,面無表情的朝著林秋石和阮南燭走了過來。

“我睡不著?!毙∨郝曇魩е赡鄣奈兜溃叩搅肆智锸拿媲?,抬起頭看向他,“我睡不著了?!?/p>

“快回去吧?!绷智锸f,“太晚了,外面不安全?!?/p>

小女孩聞言,卻是看了眼自己家門所在的位置,最后什么也沒有說,轉(zhuǎn)過身朝著家的方向去了。

林秋石和阮南燭,看著她再次消失在黑暗里。

“是她么?”林秋石疑惑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阮南燭抿著唇:“她身上頭上都沒有粉末?!毖韵轮猓闶撬炔皇切∈?,也不是小土,而是那個被人砍成了幾大塊的死者小一。

林秋石:“……或許是他們洗個澡換了衣服?”

阮南燭嘲諷的笑了笑:“希望如此吧?!?/p>

因為這件事,后半夜林秋石都沒怎么睡著。

阮南燭倒是一貫的心大,摟著林秋石睡的憨甜無比,甚至早上起床的時候還賴了一會兒床。

“我跌掉了,需要秋石親親才能起來?!比钅蠣T趴在床上。

林秋石對于阮南燭的撒嬌表示很痛苦,說:“哥,你能不能別用這張臉撒嬌?”

阮南燭:“為什么啊,你不喜歡萌萌了嗎?”他表情楚楚可憐,大大的眼眸里開始充斥淚水——當(dāng)真是很有戲精的職業(yè)修養(yǎng)了。

林秋石說:“萌萌,站起來?!?/p>

阮南燭:“……”

反正在床上折騰了好一會兒,兩人才磨磨蹭蹭的去洗漱完畢了。洗漱的時候阮南燭這貨還沒演夠,靠在林秋石的身上說:“林林哥,你昨天晚上好厲害呀?!?/p>

林秋石還沒吭聲,這話就被旁邊刷牙的曾如國聽去了,眼神一下子變得曖昧了起來,說了句:“年輕人真是身體好?!?/p>

林秋石咬牙切齒:“我怎么厲害了?”

阮南燭說:“討厭,非要人家說的那么清楚嗎?”

林秋石差點沒把嘴里的牙刷咬斷。

今天早上起來,早飯又變成了沒滋沒味的干面包,不過經(jīng)過昨天的折騰,大家都覺得干面包還是挺好吃的……至少原料不會是奇怪的東西。

“我得告訴你們一件事兒?!背燥埖臅r候,唐瑤瑤小聲的開口道,“我吃飯之前去看了一下冰箱,里面的尸體不見了?!?/p>

“不見了?”許曉橙瞪圓了眼睛,“不見了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的午飯又要有肉了?”

提到肉,大家的胃部又開始翻騰了起來。

“說不定是個誤會呢?!碧片幀幷f,“昨天不是檢查過尸體,那尸體沒有缺斤少兩么?”

“誰知道?!比钅蠣T說,“少了一兩塊肉難道你能發(fā)現(xiàn)?”

眾人聊天的時候,那雙胞胎剛好從臥室里走出來。

林秋石想起了什么,他站起來裝作去拿電視的遙控器,路過了雙胞胎的身邊,趁著這個機(jī)會,看了一下兩人的身體。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兩個女孩兒,一個肩膀上有亮粉,一個發(fā)絲上有亮粉——那昨天林秋石和阮南燭看到的那一個,又是誰呢?還有鑿墻壁的人,難道就是死去的小一?

想到冰箱里的那一堆碎尸塊,林秋石的喉嚨上下動了動。

阮南燭對著林秋石投來了詢問的目光,林秋石微微搖了搖頭,告訴了阮南燭答案。阮南燭見狀也不驚訝,只是平靜的笑了笑,道:“今天的干面包挺好吃的。”

“每天干面包的味道不都一樣嗎?”唐瑤瑤不高興的說。

“當(dāng)然不一樣。”阮南燭說,“死前的最后一頓飯,總歸比平時的食物要美味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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