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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娃娃和媽媽

不得不說,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還能沒有心理負擔(dān)的睡著,的確是厲害的本事。

一夜無夢,林秋石本以為來的第一天晚上會發(fā)生點什么,卻沒想到如此平安的渡過了一晚。

早上起來,三胞胎家里已經(jīng)給他們準(zhǔn)備好了早餐。

三胞胎的母親態(tài)度很溫和,做的食物味道也不錯。雖然一開始大家坐在桌子面前的時候都沒動筷子,直到阮南燭吃了第一口。

“還不錯?!比钅蠣T道,“你們看我做什么,怎么不吃?”

“這能吃嗎?”許曉橙眼睛上掛著黑眼圈,看上去一夜沒睡好的模樣,她道,“這里的食物沒問題?”

阮南燭笑道:“有問題你還不是得吃,難道這七天你只喝水?”

這倒也是,這棟樓里并沒有別的食物來源。

大家想通之后,紛紛拿起了筷子,開始品嘗起了早餐。他們吃飯的時候,那三個三胞胎正好從屋子里出來,她們?nèi)舜┲粯拥募t裙子,腦后扎著兩個小辮子,臉上也沒什么表情。三胞胎從頭到尾都對突如其來的陌生人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情感,仿佛只是面對著一堆空氣。

唐瑤瑤被這眼神盯的有些受不了,小聲道:“小朋友,你們叫什么名字呀?”

這話一出,三雙眼睛其其的看向唐瑤瑤,那眼睛黑白分明,沒有帶上一絲的情感,看的人莫名覺得瘆得慌。

“不能隨便告訴別人我的名字?!闭驹谥虚g的那個小女孩兒開了口,她說,“況且就算我說了,你也認不出我來?!?/p>

唐瑤瑤被這話堵的有些尷尬:“好吧……”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們認不出來。”坐在旁邊的阮南燭突然開口,他似乎一點也不害怕眼前三個氣質(zhì)有些詭異的小孩,優(yōu)雅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語氣冷淡,“家里來了客人,總該有點禮貌吧?!?/p>

三個小女孩聞言,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后還是中間那個開了口,她說:“我叫小一,她叫小十,她叫小土。”

林秋石聽到這名字差點沒把嘴里的東西噴出來,心想你們媽還真是夠敷衍的,這名字都能取出來。

其他人聽了也露出淺淡的笑容。

小一道:“告訴你們了,就一定要記住喲?!?/p>

阮南燭觀察了一下她們的模樣,忽的伸手摸了摸小一的腦袋笑了:“好,記住了?!彼峙牧伺目恐罱囊粋€姑娘的肩膀,“去吧,你們媽媽做了早餐?!?/p>

三個小女孩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林秋石總覺得那小女孩兒最后說的一句話有點不對頭,什么叫告訴了他們就要記住,難道不記住會發(fā)生什么么?但看阮南燭如此自信的模樣,難道他真的能分辨出這三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

面對林秋石疑惑的眼神,阮南燭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喝掉了最后一口牛奶,道:“走吧,我們?nèi)窍驴纯?。?/p>

昨晚他們到這里時已經(jīng)太晚了,沒敢走遠,只調(diào)查了這一層和樓上。今天趁著天色早,阮南燭提議他們?nèi)窍驴纯?,看一下這十四層樓里還有沒有其他的住戶。

曾如國昨天弄在身上的一身血水現(xiàn)在還沒弄掉,看他滿臉疲憊的模樣,估計也是一晚上沒睡,聽到阮南燭的話后,他小聲的詢問林秋石能不能陪著他去趟公共浴室,他想洗個澡。

林秋石對此表示佩服:“昨天都看到那東西你還敢去?隨便打點熱水洗洗臉將就一下吧,命總比干凈重要?!?/p>

“看到了什么東西?”唐瑤瑤聞言發(fā)問。

林秋石說:“昨天曾如國洗澡的時候有個東西趴在噴頭上面,不確定到底是什么,看起來有點像一具嬰兒的尸體?!?/p>

唐瑤瑤哦了聲。

許曉橙聽到林秋石的話,又開始嚶嚶直哭,說她以后都不敢去洗澡了。她哭的時候還看了眼唐瑤瑤,似乎對于她的淡定感到了震驚。

唐瑤瑤不咸不淡的說:“被嚇多了就不怕了,反正人沒死,就說明那東西沒有什么威脅性,有什么可怕的?!?/p>

這話的確有些道理,林秋石吃了口餅干,拍拍手上的餅干屑:“反正盡量別去吧?!?/p>

曾如國到底是個惜命的,猶豫之后還是沒有再去浴室洗澡,而是在屋子里打了盆熱水,將就著把臉擦干凈。

“走吧,去樓下看看?!比钅蠣T起身,走出了屋子。

其他人緊隨其后。

這樓里的每家每戶,都用的是同一種顏色的鐵門。鐵門是朱紅色的,上面的油漆都已斑駁,不知道到底已經(jīng)用了多少年。樓梯間走道上堆放著煤塊和一些雜物,看起來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但阮南燭簡單的觀察后,卻斷定這里沒有人。

“這怎么看出來的?”唐瑤瑤說,“雖然的確沒聽到聲音?!?/p>

“因為這里缺少最關(guān)鍵的東西?!比钅蠣T道。

“什么東西?”唐瑤瑤發(fā)問。

“垃圾?!比钅蠣T說,“這里每一層的垃圾桶都是干凈的。”

原來如此,唐瑤瑤點點頭:“那這棟樓里,就只剩下樓頂上那一戶人家了?這也不太可能吧。”

阮南燭朝著樓上看了眼:“是不太可能,每個世界的存在都是符合邏輯和常理的,不可能隨意出現(xiàn)空樓的現(xiàn)象,肯定是有什么原因,這棟樓才空了?!本秃孟裰笆澜绲纳酱謇铮m然環(huán)境惡劣,但是依舊有村民的存在。這些看起來無足輕重的人甚至有可能提供關(guān)鍵信息。

“繼續(xù)往下走吧。”林秋石道,“不是還有六層么?”

雖然這樓梯的燈光非常陰暗,但好歹是大家一起行動,不至于讓人太害怕。眾人繼續(xù)往下,在到達了第四層的時候,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人類生活的痕跡——林秋石在角落里,看見了一個被人啃了一半的蘋果。

“這是蘋果核?”林秋石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走到那里才確定那的確是個蘋果,雖然這蘋果看起來又瘦又小,看起來一點也不好吃。

“還真是?!痹S曉橙小聲說,“這一層有人住???”

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樓層,是四樓,乍看上去和其他樓層沒有任何的區(qū)別。但這個蘋果核卻暴露了它的與眾不同,阮南燭當(dāng)即決定,每家每戶的敲門過去,看看有沒有人住在這里。

于是林秋石咚咚咚一路敲過去,在敲到靠近窗戶的某一家時,他聽到了里面?zhèn)鱽砹俗邉拥穆曇簟?/p>

也虧得是老樓隔音效果差,這如果是新樓林秋石肯定得錯過。

“這里好像有人?!绷智锸O履_步,“我聽到屋子里的聲音了?!?/p>

眾人聞言都圍了過來,唐瑤瑤抬手咚咚咚的敲了兩下門:“里面有人嗎?”

里面寂靜一片,仿佛林秋石聽到的聲音只是錯覺。

“里面有人嗎?”唐瑤瑤大聲道,“我們是新來的住戶,想問您點事情——”她敲了好久,都沒有人答應(yīng),“余林林,你確定沒聽錯?”

“沒有吧?!绷智锸溃斑@里是最后一戶了,難道聲音是從窗戶外面?zhèn)鞒鰜淼模俊?/p>

外面什么遮擋物都沒有,只有一片暗沉沉的霧氣。

阮南燭研究了一下那鎖:“老鎖了,想開挺容易的?!?/p>

林秋石驚了:“你還有這技能?”

阮南燭道:“生活所迫?!?/p>

林秋石:“……”生活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他說完話,就隨手從頭發(fā)上取下了一個發(fā)卡,開始半蹲著搗鼓,但還沒搗鼓出結(jié)果,那門就嘎吱一聲開了,門后露出一張驚恐無比的臉:“你們在做什么??”

阮南燭被抓個現(xiàn)行,倒是一點也沒慌張,他起身之后,甜甜一笑:“先生您好,我們是新搬進來的,想問您點事情可以嗎?”

門后的是個年輕男人,蓬頭垢面,起初他的眼神里全是警惕和恐懼,但在看到阮南燭那張極具欺騙性的臉后,松懈了起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不用問我?!?/p>

“先生?!比钅蠣T楚楚可憐,“就幫我們這么個小忙都不可以嗎?”

男人猶豫片刻:“你們想問什么?”

阮南燭說:“為什么這棟樓沒有人呢?”

男人低聲道:“你們是新搬來的?趕緊搬出去吧,這棟樓被詛咒了,住在這兒的人都活不長……”

阮南燭:“那樓頂上的那一戶?”

也不知道這句話觸動了男人的哪個點,他一下子變得歇斯底里起來:“我說了讓你們搬走,這里有鬼??!有鬼!!”他喘著粗氣,想要將門合上,卻被隊里的兩個男人拉住了。

“什么鬼?”阮南燭繼續(xù)問。

“你們不是知道嗎?”男人說,“樓頂上的那一戶,就是鬼!!!”

眾人聞言都有些驚訝,男人卻趁著他們發(fā)呆的功夫,用力的將門關(guān)上了。

“什么意思?”唐瑤瑤驚訝道,“難道這次給我們?nèi)蝿?wù)的不是人?”

阮南燭搖搖頭沒說話。

林秋石卻忽的注意到了什么:“他門口這撒了什么東西……?是血?”

眾人低頭,才發(fā)現(xiàn)這人門口似乎有一層黑乎乎的東西,像是干涸的血液,黏糊糊的貼在黑色的地面上,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還真是血?!倍紫聛碜屑氂^察之后,唐瑤瑤下了結(jié)論,“只是不知道是人血還是別的什么血,有些年頭了……”

林秋石:“這血是故意撒上去的吧。”

唐瑤瑤:“怎么說?”

“如果不是故意撒上去的,肯定早就清理干凈了,你看這旁邊都沒有小廣告的。”林秋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主人肯定比較愛干凈?!?/p>

“也對。”唐瑤瑤道,“那這血有什么用處呢,辟邪?”

林秋石沒說話,事實上他看到血之后馬上想起了紙條上的童話故事——菲爾夏鳥。

拿著雞蛋的姐妹進入全是尸體的房間時,手里的雞蛋就掉到了血跡上面,只是不知道眼前的這些血液,和童話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接著他們又去了樓下,發(fā)現(xiàn)一樓居然還有一家住戶,這家住戶里住的是個年邁的老奶奶,聽力有著嚴(yán)重的問題,他們敲了好久的門那老奶奶才過來開了,然后一群人又雞同鴨講的交流了許久,最后眾人選擇了放棄,畢竟兩邊的對話內(nèi)容都是類似于他們問“老奶奶,你知道樓里為什么沒人嗎?”,然后那老奶奶答:“我吃過啦。”

這樣的對話多了,大家都露出無奈之色。

這樓一共有十四層,可就只有兩家住戶,一家在四樓,一家在一樓。但是他們還是有所收獲,就是這兩家人的門口外面,都有過噴灑鮮血的痕跡。

“我覺得這是給我們的提示。”唐瑤瑤吃午飯的時候小聲的和大家交流,“要不要嘗試在門口撒點血?”

“你準(zhǔn)備去哪兒弄血?”阮南燭忽的發(fā)問。

唐瑤瑤:“隨便找只動物什么的?!?/p>

阮南燭:“那撒在誰的門口?你門口?”

面對阮南燭的咄咄逼人,唐瑤瑤不吭聲了,顯然她并不敢在自己的門口撒上鮮血,畢竟誰都不知道這到底是辟邪還是死亡觸發(fā)的條件。

“就算你不同意也不用這么兇吧?!碧片幀幱悬c不高興,“或者說你有什么好的見解?”

阮南燭語氣不咸不淡:“沒有。”

唐瑤瑤被她氣得磨牙。不得不說,這個模樣的阮南燭雖然看起來很強勢,卻非常的吸引人,他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讓人格外的安心。這團隊里討論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特別是那一新一老兩個男人,看向阮南燭的眼神更是多了一分別的味道——畢竟他們可不知道阮南燭是女裝大佬。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唐瑤瑤問。

阮南燭道:“等。”

唐瑤瑤說:“等什么?”

阮南燭道:“自然是等著事情發(fā)生?!彼f,“當(dāng)然,如果你愿意提前先試試在門口撒上鮮血到底好不好用,我也不介意。”

唐瑤瑤不說話了,以沉默表示拒絕。

許曉橙看表情似乎又想哭了,只是最后和阮南燭的眼神對上,硬生生的把眼淚給憋了回去,弱弱道:“三胞胎真的是人嗎?她們看起來好可怕啊。”

“不知道?!比钅蠣T說,“還不確定?!?/p>

當(dāng)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幾人正好討論到三胞胎的時候,那三個姑娘就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身后,林秋石是第一個看到的,見到他們?nèi)耸掷值恼驹陂T邊,被嚇了一跳:“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三個女孩都沒說話,林秋石又問了一句,其中一個才開了口,只是并沒有回答林秋石的問題,而是詢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什么?”林秋石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另一個女孩也說了同樣的話。

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唐瑤瑤勉強笑道:“小妹妹,我們在說討論事情呢,你們不要鬧哦?!?/p>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最后一個小女孩開了口。

“我知道呀?!比钅蠣T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他站起來,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蹲下,伸手掐了一下其中一個的臉頰:“你是小一?!毙∫徽A苏Q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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