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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有份的,她也不算是占了便宜。很快,溫以凡再度陷入了睡意。

她沒注意到。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

桑延慢騰騰地睜了眼,盯著她的腦袋,唇角小幅度地勾了起來。

……

這一覺睡得徹底,比先前幾次都要沉。迷迷糊糊之際,溫以凡感覺到桑延似乎起床準(zhǔn)備上班了。她費(fèi)勁地睜了下眼,含糊不清地囑咐:“你上班路上小心?!?/p>

“嗯?!鄙Q觿倱Q完衣服,順帶把她拖了起來,“起來喝了粥再睡。”

“……”

溫以凡還困得要命,被他一揪,起床氣再度炸裂。她定定地盯著他,沒跟他爭執(zhí),過了三秒,重新往被子里鉆。

“快點兒,”這會兒她不起來,估計得睡一整天都不吃東西,桑延沒心軟,“喝完粥再睡?!?/p>

溫以凡敷衍道:“我晚點喝?!?/p>

桑延:“不行?!?/p>

“……”

溫以凡直接裝死。

“你怎么回事兒?”桑延笑,“你脾氣還挺大呢?!?/p>

溫以凡解釋:“我沒發(fā)脾氣?!?/p>

桑延:“那起來?!?/p>

“桑延,”溫以凡把腦袋從被子里露出來,試圖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語氣卻還顯得生硬,“我想睡覺,我現(xiàn)在不想起來。”

桑延稍稍揚(yáng)眉,直接連著被子把她抱了起來。

溫以凡毫無防備,對上他的目光。

沒等她再說話,桑延垂頭盯著她,悠悠地說:“怎么?怕我跟你聊昨晚的事情?”

“……”溫以凡的起床氣瞬間消了大半。

溫以凡頭皮發(fā)麻,清醒過來后才想起這回事兒。她強(qiáng)裝鎮(zhèn)定:“人喝醉酒的時候,總會說一些匪夷所思的話。這個是正常現(xiàn)象,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桑延噢了聲,自顧自地說:“墮落街頭牌?”

“……”

“贖身?”

“……”

“讓我?guī)兔ο磦€澡?”

“……”

“怕我不認(rèn)賬?”

溫以凡聽不下去了,窘迫到了極致。她神色淡定地捂住他的嘴,提醒道:“不是喝粥嗎?再不喝一會兒要涼了?!?/p>

桑延停下話語。

“你不是也沒幫我洗嗎?”溫以凡看他,“就,你還把自己保護(hù)的挺好的。”

“……”

等桑延出門后,溫以凡把碗筷收拾好,回房間洗了個澡。她脫掉衣服,此刻才后知后覺地想到陳駿文的話,真切地確認(rèn),她確實聽清楚了。

陳駿文就是這么復(fù)述的。

溫以凡的心里有點堵得慌。

她不確定,桑延說的那句話跟她有沒有關(guān)系。

可她希望沒有。

她希望那只是桑延醉酒時,隨意跟朋友調(diào)侃的一句話。她希望這么多年來,桑延過得都很好。不曾為任何事情停下腳步,人生也沒有任何的羈絆。

也不會,因為她受到任何影響。

短暫的休息日眨眼間便結(jié)束。

接下來一段時間,因為穆承允的話,溫以凡出單位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往四周掃一眼。她問了保安,似乎除了那次,也再沒人來找過她。

確實沒發(fā)生什么異樣和不妥后,溫以凡才放下心來。

隨著幾場細(xì)密的小雨,春天也在不知不覺間來臨。南蕪市的氣溫漸漸升高,褪去了冬日的寒冷,沿途的枯樹也漸漸泛了綠。溫以凡剛從編輯機(jī)房回辦公室,正準(zhǔn)備開電腦的時候,旁邊的蘇恬又湊過來跟她聊起了八卦。

“誒,我聽說,那小奶狗好像遞了辭呈了。”

聞言,溫以凡看了過去。

蘇恬繼續(xù)道:“我聽大壯說,好像是不打算干這行了。說是他本來就對記者這一行沒什么興趣,一直比較想當(dāng)演員。然后剛好有影視公司想簽他,就辭職了?!?/p>

溫以凡啊了聲:“那挺好的,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p>

“真好,當(dāng)演員應(yīng)該很賺錢吧?!碧K恬托著腮幫子,“你說他之后會不會火了?咱要不要先跟他要個簽名啊,說不定以后還能賣錢?!?/p>

溫以凡笑:“可以?!?/p>

恰好手機(jī)響了。

溫以凡收回視線,拿起手機(jī)看了眼。

是桑延的消息。

桑延:【什么時候下班?】

溫以凡回:【馬上了?!?/p>

注意到她的舉動,蘇恬忍不住說:“我何時能見見你這個鴨中之王?”

溫以凡彎唇:“下回?!?/p>

“行吧?!碧K恬嘆息,有點兒羨慕,“你說你作為一個記者,怎么能談戀愛談的如此甜蜜。我感覺我已經(jīng)該換男朋友了,等著下一個毫不知情的可憐蟲天天被我放鴿子?!?/p>

溫以凡一頓:“這么嚴(yán)重嗎?”

蘇恬:“是的。”

再低眼時,桑延直接發(fā)了兩條語音過來。

“那一會兒來加班一趟?”

“我喝酒了,沒法開車?!?/p>

溫以凡眨眼,回了個“好”。

另一邊。

注意到桑延的舉動,蘇浩安格外無語:“你說你何必掰扯這些話?直接說一句‘我在跟朋友聚會,你要不要過來’,不就得了!”

桑延抬眼,輕磕了下杯子:“我沒喝?”

“誰他媽不知道你是什么心理!”蘇浩安實在受不了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吹女朋友,自從胖子結(jié)婚你把溫以凡帶過來了,你他媽嘴里還有別的話嗎?”

桑延沒說話,又喝了口酒。

蘇浩安指著他手上的紅繩,又道:“還有你這手鏈……”

“對?!鄙Q哟驍嗨脑?,身子靠到沙發(fā)背上,懶洋洋地說,“情侶款,你嫂子送的呢?!?/p>

“……”

“也沒辦法,人姑娘呢,就喜歡跟我一塊戴這玩意兒?!鄙Q酉掳臀P(yáng),說話拖腔拖調(diào)地,格外欠揍,“我總不能掃了她的興。”

蘇浩安服了,不再搭理他。

等時間差不多了,注意到微信上有動靜,桑延便起了身。他拿起旁邊的外套,笑容漫不經(jīng)意:“走了。不好意思,有人來接呢。”

蘇浩安往他身上扔紙巾:“滾吧!千萬別回來了!”

……

出了單位,溫以凡直接往墮落街的方向走。到“加班”門口的時候,她給桑延發(fā)了條消息,也沒在外頭等,直接往里走。

溫以凡走到吧臺前等著。

調(diào)酒師何明博已經(jīng)認(rèn)得她了,見到她來了,還給她倒了杯水。

“你要不要直接上去找延哥?”

溫以凡笑著道了聲謝。她想了想,覺得這樣似乎也可以,就不用讓桑延特地下來一趟了。她轉(zhuǎn)頭看向樓梯:“那我直接上去……”

她的話還沒說話,手腕突然被人從一側(cè)抓住。

溫以凡消了音,很明顯地感覺到身后人的氣息完全不熟悉。她下意識地甩開手,猝不及防地側(cè)頭。下一刻,就對上了車興德醉醺醺的面容。

她的呼吸停住。

車興德毫不受影響,再度抓住她的手臂,面容明顯不清醒:“誒,真是霜降啊。我就說我沒認(rèn)錯……”

男女間的力氣懸殊,溫以凡想掙脫,卻完全抵不過他的力氣。她閉了下眼,又睜開,沒再浪費(fèi)力氣。她盯著他,說話的語氣毫無溫度:“你有事兒嗎?”

“怎么叫我有事兒嗎?我這不就找你敘敘舊,上回見到舅舅怎么就當(dāng)沒看見?”車興德嘖了聲,“你這姑娘可太沒良心了,這么久不見舅舅也不――”

下一瞬間。

車興德的手臂被突然出現(xiàn)的桑延重重扯開。

那股難纏的,無力至極的感覺隨之消散。

溫以凡感覺到自己被桑延扯進(jìn)懷里,整個人被他的氣息再度占據(jù)。精神一松,她才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受控地發(fā)顫。

她完全沒想過會在這里遇到車興德。

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厭惡,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溫以凡抬起頭。

而后,對上了桑延稍帶了戾氣的眉眼。

她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來。

桑延唇線平直,指腹在她的手腕輕撫了下:“沒事兒吧?”

溫以凡輕輕地嗯了聲。

見狀,桑延才稍微放下了心。他轉(zhuǎn)頭上下打量著車興德,臉上的情緒外泄,在此刻完全壓不住,語氣也像是摻雜著冰塊。

“你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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