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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回派

陸鬼臼道:“為何不可?”

張京墨抿了抿唇,卻是沒能回答陸鬼臼的提問,他總不能告訴陸鬼臼,他十分討厭蘇玉,討厭的若不是顧忌一些事,想把這個女人給直接斬殺了?

在這件事上,張京墨絕不會退縮一步,陸鬼臼可以找任何人當(dāng)?shù)纻H——除了蘇玉。

陸鬼臼又追問道:“師父,為什么不行?”

“這個女人,不好?!睆埦┠荒艿?,“她不適合你,等過些日子,為師替你找個更好的?!?/p>

陸鬼臼道:“師父,你說不行,可總該給我一個原因吧?”

陸鬼臼的不斷追問,讓張京墨的腦海里再次浮現(xiàn)出了那些糟糕的事,他甚至能回想起自己被紅繩綁在床上股間含著器物無力掙扎的模樣,一想到這些事,張京墨也失了氣度,惱羞成怒道:“我說了不行,陸鬼臼,這才過了十幾年你就不聽我的話了?”

陸鬼臼完全沒有料到張京墨竟是反應(yīng)如此之大,他愣了片刻后,才狀似無奈道:“好好好,師父說了算?!?/p>

眼前的陸鬼臼即便服了軟,張京墨卻是冷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了。

本該溫馨的師徒相會,卻被一個蘇玉攪成了這么一副模樣,按理說陸鬼臼應(yīng)該有些傷心,但他看著張京墨的背影,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

許久不聞的鹿書的聲音,在陸鬼臼腦海里響起,鹿書道:“如何?”

陸鬼臼冷冷道:“自然是好的?!?/p>

鹿書道:“好當(dāng)然是好,可是有好?”

陸鬼臼道:“好的讓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臟挖出來,將他放進(jìn)去?!?/p>

鹿書聞言笑道:“我之前一直懷疑你是瘋子,現(xiàn)在倒是不懷疑了,因?yàn)槟憔褪莻€瘋子。”

陸鬼臼冷漠道:“沒有我這個瘋子,你還在那幽洞之中苦修呢?!?/p>

鹿書聞言便息了聲,只是在心中嘆息,這陸鬼臼果真是個怪物,十幾年間便鍛煉成了這副模樣,也不知道再過百年,會是怎樣一個逆天的妖孽。

陸鬼臼朝著張京墨離去之處望了許久,才自言自語的說了句:“他若是生氣了,我自該好好哄哄,但為什么他那么討厭蘇玉呢……”

張京墨走開之后,便有些后悔了,他知道自己在聽到蘇玉這兩個字時的反應(yīng)有些過度,但這個女子卻是除陸鬼臼之外,最能讓他想起那段日子的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陪在陸鬼臼的身邊。

那他該找個什么理由把這兩人拆散呢?張京墨想了好幾個理由都覺的有些牽強(qiáng),然而還未等想出答案,陸鬼臼便找來了。

陸鬼臼也才回凌虛派,自然是希望每一刻都膩在張京墨的身邊,他見張京墨氣憤而去,在原地等了片刻之后,便尋到了張京墨的住所。

陸鬼臼身著一身黑色勁裝,頭發(fā)梳在腦后,渾身上下隱隱散發(fā)出一種殺伐之氣,一看便讓人知道手下已經(jīng)有不少人命。

陸鬼臼敲門進(jìn)來后,徑直走到了張京墨的面前:“師父還在生氣?”

張京墨道:“為師為何要生氣?你自己選的路,還不是自己去走?!?/p>

陸鬼笑道:“若是師父不愿意,徒兒便不和蘇玉雙修了?!?/p>

張京墨也覺的自己這沒有理由的要求有些無理取鬧,他可以同陸鬼臼說,他們還需要保守秘密,不便讓蘇玉知道,但這話他自己都覺的是種托詞。

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說。

陸鬼臼見張京墨面沉如水,便直接岔開了話題,他道:“師父,鬼臼這次遠(yuǎn)行,給師父帶了些小禮物。”他說著,從須彌戒里取出一朵血紅色的小花,那小花不過拇指大小,花瓣卻是層層疊疊,仔細(xì)看去竟是有數(shù)百層之多。

“萬象花?”張京墨也是識貨之人,拿到花朵之后,便道:“從哪里得來的?”

陸鬼臼笑道:“機(jī)緣巧合而已。”

張京墨聞言,不得不感嘆一聲,有些人真的是嫉妒不來的,他也有法子取這萬象花,只不過卻已經(jīng)是百年之后了,而且成功的幾率非常之小。而陸鬼臼,卻在煉氣期便將這花收入了囊中,其運(yùn)道之強(qiáng),不言而喻。

張京墨也不客氣,這萬象花是很多種丹藥的必備材料,十分難得,陸鬼臼予他作為禮物,他也無需客套,直接收下了。

陸鬼臼又道:“師父,我還得了一石鹿角?!彼謴捻殢浗淅锾统鲆徽啥嚅L的巨角。

張京墨:“……石鹿角?”這角是做防御器具的好材料,也不知陸鬼臼是從何得來……

還沒等張京墨驚訝完,陸鬼臼又開始繼續(xù)掏東西,足足拿了十幾樣,才停了下拉。

張京墨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后面的麻木,也不過是幾息的事情,他看著擺放在自己面前大大小小的材料,長嘆一聲:“你且自己收好吧,要用的時候我再來同你要?!?/p>

陸鬼臼道:“這些都是送給師父的禮物……”

張京墨無奈的擺了擺手,道:“那萬象花我就收下了,其余的你且自己收了去?!彼鋵?shí)很想認(rèn)真問問陸鬼臼到底是如何得到這些東西的,但最后卻還是沒有開口。

陸鬼臼還想再勸,但見張京墨神色堅定,便在心中暗嘆一聲,還是將這些放在地上的東西,收了回去。

張京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本想說些什么,卻是忽覺身體不適,用手遮住嘴咳嗽了幾聲。

陸鬼臼見張京墨面露疲憊之色,道:“師父……你可是才從那寒鏡之壁里出來?”

張京墨應(yīng)了聲是。

陸鬼臼道:“為何師父這么沖動?那岑道人不過是秋后螞蚱……”

張京墨道:“我自由分寸,你無需多言?!?/p>

陸鬼臼見張京墨不愿多說,心中的焦慮和煩躁越發(fā)的濃重,但他面上卻還是一副淡然模樣,早已不像少年般情緒外露。

兩人十幾年未見,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但當(dāng)思念之人就在對面,卻又一時間又不知道從哪里說起,糾結(jié)猶豫之下,場面竟是冷了下來。

陸鬼臼只覺的看著張京墨便是最好的事,他倒也不急,只覺的眼前之人怎么也看不夠,反而是張京墨被陸鬼臼看的渾身不自然,又咳嗽幾聲后提出兩人索性去小酌一杯??磥碛诜賻е鴱埦┠旧系木瓢a,卻是戒不掉了。

陸鬼臼聽了張京墨這提議,也微微笑了起來,他道:“師父喜歡就好,徒兒這次也帶了些少見的美酒回來,想同師父共飲。”

聽到有沒喝過的好酒,張京墨眉宇間的愁意舒展了許多,他道了聲好,便起身同陸鬼臼一起朝外面走了出去。

屋外還在下雪,地面上已是厚厚一層,張京墨披著白色的狐皮,頭發(fā)也是白色,走在陸鬼臼之前,幾乎快要融入這一片茫茫之中。

陸鬼臼見狀,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抓住張京墨,但當(dāng)手快要觸及張京墨的衣袖,理智又讓他停了下來。

張京墨察覺身后異樣,扭頭問道:“怎么了?”

陸鬼臼平靜的笑了笑:“師父頭上有根小樹枝。”他說著伸手,從張京墨的頭頂上,取下一根小小的枝條。

張京墨若有所思的看了陸鬼臼一眼,什么都沒說,就繼續(xù)朝著那飲酒的小石桌處,緩緩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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