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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代價

李丹青的腳步很快,幾乎是一路小跑來到了神御宮的宮門前。

今日負責在宮門前布防的是李丹青的老熟人,四大禁軍之一,神虎軍坐下的黑虎衛(wèi)。

而領(lǐng)兵之人,自然是那位曾經(jīng)被李丹青打斷過退的莽窟!

顯然對方也發(fā)現(xiàn)李丹青的到來。

兩位甲士在莽窟的授意下,攔在了李丹青的跟前。

“李世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亥時了,早過了入宮的時辰!”其中一位甲士看向李丹青言道,態(tài)度傲慢,帶著幾分不屑。

李丹青的眉頭緊皺,他心急如焚,卻也知道強闖皇宮,那可就是謀逆重罪!

這要是想砍他的腦袋,就是李牧林還好端端的活著恐怕也保不住。

“我要進宮見三皇子!”他微微思慮,便隨口說了個由頭。

“三皇子?這都什么時間了?三皇子早就睡了!李世子還是明日再來吧!”莽窟在那時走上前來,冷笑著看著李丹青言道。

他倒是并不清楚李丹青這樣火急火燎的入宮所謂何事,但這并不妨礙他為難李丹青的興致。

李丹青也在這時見著了莽窟,他很明白以對方睚眥必報的性格,自己今日想要入宮,絕不會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的心頭一沉,在腦海思慮了數(shù)道由頭,最后一咬牙,面色一沉看向?qū)Ψ秸f道:“我收的是陛下密詔!你敢攔我!”

李丹青那雙目含怒的模樣倒是頗有幾分威懾力,讓眼前的莽窟一愣,一時間竟然拿捏不準李丹青所言的真假。

“你方才不是說是要見三皇子嗎?怎么又是密詔了呢?”但他并不想就這樣輕易的放過李丹青,在那時寒聲問道。

李丹青面露冷笑:“密詔二字,莽窟將軍是聽不懂什么意思嗎?”

“陛下召我有要事相商,莽將軍既然要攔我,我回去便是,但明日陛下若是問責起來,那希望莽將軍也做好為你的‘盡忠職守’得到陛下嘉獎的準備!”

李丹青說完這話,也不管莽窟作何反應(yīng),做勢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莽窟見狀心頭一驚,卻是被李丹青這幅模樣說唬住。

他趕忙上前攔住了李丹青,言道:“世子這話說得,我也只是例行公事盤問而已,既然是陛下相召,那世子還是快些入宮吧,可不要讓陛下久等?!?/p>

李丹青見他一臉賠笑之色,也不回應(yīng),只是一拂衣袖,冷著臉邁步入了宮門。

“將軍,李丹青為何會得陛下召見呢?不是說他已經(jīng)失了圣寵,陛下早有殺他之心,只不過是念及李將軍的舊情以及白狼軍的穩(wěn)定,故而還未動手嗎?”李丹青走后不久,莽窟身旁便有一位甲士邁步而出,看想莽窟問道。

莽窟側(cè)頭瞪了他一眼,說道:“上意難測,陛下的喜惡豈是我們可以窺探的?”

話雖這樣說著,但莽窟的心底可并不開心。

當初李丹青當著自己屬下以及大批圍觀百姓的面,好生的折辱了他一番。

這個仇莽窟可是一直記在心底的。

李丹青被封了一個少傅的虛職后,莽窟便暗暗盤算著,待到西境戰(zhàn)事穩(wěn)定,李丹青對于朝廷失去了價值后,他一定得想辦法,讓這個家伙為當初的行徑付出代價。

天不遂人愿,李丹青沒有就此沉淪,反倒破獲了大案,他府中的幾位女子都得到了封賞,官至少司命與龍象府府幕。

一時間武陽城中的風聲也跟著發(fā)生了變化,甚至不乏有人暗暗傳揚,說姬齊準備重用李丹青。

這也是為什么,在李丹青說出姬齊有密詔召他入宮時,莽窟并沒有多少懷疑,反倒害怕因此被姬齊遷怒。

“也是就是不知道陛下尋他能有何事?”一旁的甲士聞言自然不敢與莽窟辯駁,訕訕的笑了笑,嘴里隨口言道。

可有些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相比于那甲士,莽窟顯然更知道一些如今武陽城的暗流涌動。

“難道是那事?!”他的心頭一凜,暗暗言道。

想到這處的莽窟也來不及去多想,朝著那甲士道:“看好這宮門!我得去一趟太子府!”

說罷,也不給手下人詢問的機會,轉(zhuǎn)身便快步離去。

只留下宮門前的眾甲士面面相覷,不得就里。

入宮之后,李丹青加快了腳步。

他自然也明白自己的那套說辭,能夠唬住莽窟不假,但騙得聊一時,卻騙不了一世。

這事被揭穿后,會有什么麻煩,李丹青

難以預料,但此刻他也不想去預料。

他要去救那個孩子!

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頭!

他約莫記得泰平在宮中的住所,是羽生門旁的六凈房。

六凈房倒是不遠,李丹青全力奔跑之下,不過一刻鐘不到的時間便抵達了那處。

但六凈房卻不小。

整個院落由甲乙丙丁四個小院組成,每個小院中都有數(shù)十間廂房,而每個房間中,也都住著十來號人。

李丹青只知道泰平住在此處,可具體是哪一座小院的哪一間廂房,李丹青卻無從知曉。

此刻夜已深,院門口值班的宦官正蹲坐在臺階

前,一手撐著臉頰,昏昏欲睡。

院中靜悄悄的并沒有什么喧嘩聲,似乎所有人都已經(jīng)入睡。

李丹青得見此景,懸著的心放下了些許。

他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搖醒了正在昏睡的宦官,對方的身子一晃,睡意去了大半,抬頭迷迷糊糊的看向李丹青,倒是未有認出李世子的身份,只是見對方一身錦衣,下意識的便站起身子:“大人是”

“宦官泰平是不是住在這處,我尋他有事,你給我?guī)??!崩畹で嗪苊靼讓m里這些家伙的性子,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見人下菜。

你跟他好好說道,他反倒覺得你有求于他,倒不如開門見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而聽聞這話的宦官先是一愣,見李丹青那副不茍言笑的模樣,加上不凡的穿著,暗以為是宮中哪位大人得了上面的旨意前來辦事。

他不敢遲疑趕忙言道:“六凈房住著足足上千人,大人這一時要找我也找不到,要不去議事房坐上一會,我這就去翻看名錄,查到這人的住處?!?/p>

李丹青點了點頭,正要應(yīng)是。

而就在這時,六凈房的院門被人從里打開,兩個身著藍衣的宦官抬著一個人影從門中走出。

“哎你說這是什么事?。??”

“今日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說是去探親,回來之后一睡下,身子就開始發(fā)臭,近了一看,已經(jīng)沒了氣息”

“這怕不是得了什么瘟疫吧?”其中一人嘴里嘟囔道,語氣中多有不滿:“別把咱們給傳染了,賈同安那家伙自己不做,非得把這差事交給我們!”

一旁與他一起抬著那尸體的同伴,聞言說道:“你見過什么瘟疫能這么快就把一個人弄成這副模樣!我看這分明就是鬼怪所為!”

“這家伙是應(yīng)水郡來的,前些日子死了那么多人,他肯定是被什么冤魂給盯上了!”

二人嘴里嘀咕著這些,并未注意到站在門口的二人,其中一人一個不查,便撞到了李丹青的身上。

他的身子一個趔趄頓時栽倒在地,被抬著的裹在麻布里的尸體也順勢從接替上滾落,身上的麻布滑落,露出了其下尸體的容貌。

從聽聞那二人的對話開始,李丹青的心頭便是一緊,他呆立在原地,有些艱難的轉(zhuǎn)頭看向那尸體。

身子隱約有些顫抖,似乎這樣簡單的動作對于現(xiàn)在的李丹青而言卻極為困難。

他不敢去看那麻布下尸體的容貌

他害怕某些擔憂在這時成為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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