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圣山幽山之巔。
周玨與徐煉并肩而立。
他們站在那那顆朱云樹下。
那是一顆很神奇的樹,它長在常年積雪的幽山山巔。
從樹葉到樹干通體火紅,渾身上下還散發(fā)著灼熱的氣息,站在這朱云樹下,哪怕相距一丈之處,大雪飄搖,但處身其中確實感受不到半點寒意,反倒覺得燥熱無比。
“傳聞這朱云樹,十年開花,十年結(jié)果。”
“足足二十年的時間,也才能結(jié)出七八枚朱云赤來?!?/p>
“以往的蒙遜氏靠著此物,就算王族有沒落之相,但只要將此物給族中合適的族人服下,至少還能保證每一代弟子中,有武君坐鎮(zhèn),只可惜當年一敗,幽云臣服武陽,這被視為蒙遜氏命脈的朱云赤多數(shù)都得進獻給武陽朝廷,這也讓蒙遜這些年舉步維艱,在幽云境內(nèi)的威望日漸消弭。”
徐煉站在那朱云樹前,抬頭看著眼前這顆宛如升騰在雪地中的火焰一般的朱云赤,嘴里這般感嘆道。
身著青衫的周玨側(cè)頭看了徐煉一眼,面帶笑意:“徐公子倒是見識不淺?!?/p>
徐煉卻聳了聳肩膀:“先生這樣的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倒不如告訴在下,你準備用什么手段,讓蒙遜氏與我們合作。”
與周玨相處的越久,徐煉就越是無法將眼前的男人看得清楚。
他的身上藏著很多秘密,他的目的,他的手段,對于現(xiàn)在的徐煉而言都像是一個謎,他越是想要看清,確實越是難以看清。
“剛剛徐公子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面對徐煉的問題,周玨的回答卻顯得有些模棱兩可。
“嗯?”徐煉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
周玨不語,只是在這時邁步走到了那朱云樹的跟前,他的一只手伸出,輕輕的放在了朱云樹的樹干上。
他的周身在那時有淡淡的青色光暈涌動,順著他的手臂去向眼前這顆滋養(yǎng)了數(shù)代蒙遜族人的神樹。
徐煉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周玨,有些不解這男人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些什么藥。
但下一刻這樣的困惑便猛然解開,徐煉的雙眸在這時瞪得渾圓,只見隨著青色的能量涌入那樹干中,朱云樹的一枚枝干忽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它伸長了枝干,分出數(shù)道火紅色的樹葉,然后再樹枝的最前端結(jié)出一個花骨朵,花骨朵膨脹,綻放,然后凋謝,而一顆火紅色的果實也在這時在那花朵的殘骸中長出。
是朱云赤!
雖然從未見過此物,但從哪火紅色的果實上溢出的灼熱氣息中,徐煉還是一眼知曉了此物為何。
他記得真切,上一次幽云給武陽朝廷進貢朱云赤的時間是在三年前,也就是說下一次朱云赤的結(jié)果,還要等到十七年后,但眼前這周玨卻可以以秘法催動,直接跨越十多年的光陰,讓這朱云樹結(jié)出朱云赤
這絕非武道手段!
徐煉的心頭驚駭想到,哪怕是武君也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武道,無
論修為再高,歸根結(jié)底都是殺人之法。
一位武君,可以抬手間殺死數(shù)以千計的生靈,但卻沒有辦法救活一只將死的蒼蠅。
周玨的手段在徐煉看來,似乎已離了人道,近于神道!
但周玨似乎并未察覺到徐煉此刻臉上的異狀,或者說他確實察覺到了,但對此卻并不在意。
他只是走到那根樹枝下,伸出了手,輕輕一接,那顆朱云赤就落入了他的手中。然后他在手微微掂量了一番那顆被蒙遜氏視為珍寶的朱云赤,只見那火紅色的果子上一道妖異的青光一閃而過隱沒其中,這華彩笑道:“走吧,咱們該去見見,這幽山的山主了?!?/p>
徐煉聞言沉默不語,低著頭正要跟上,可腳步方才邁出,卻見前方提著朱云赤的周玨忽然腳步一頓,停了下來。他的眉頭一皺,抬起頭錯愕的看向遠方的某一處,目光凝重。
“怎么”徐煉見狀暗覺有些奇怪,他很少在這個把萬事萬物都算計在內(nèi)的書生臉上看見這樣的神情。
周玨苦澀的笑了笑,只是沉聲道:“它醒了?!?/p>
轟!
一聲巨大的悶響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