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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筆趣閣 > 寵冠六宮(重生) > 第8章

第8章

這一切加在一起,難免有人會想到沈家是靠了“外力”。

沈云初臉色一變再變,最后卻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揉了揉顏舜華的腦袋,由衷夸道:“晚晚真聰明,我們當(dāng)然要給道長爺爺做道服?!彼攵椎筋佀慈A跟前,和顏舜華商量起來,“道長爺爺做的玩具那么有趣,我們將它教給更多人,讓更多人和晚晚一起玩怎么樣?”

顏舜華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她一口答應(yīng):“好!”

沈老夫人知道自己這孫兒向來最有主意,不曾阻攔,由著沈云初叫來管事將事情吩咐下去。

那些“玩具”都是小玩意,可以在貨行那邊售賣,也可以在豐和樓、豐和茶館放上一些,要讓更多人通曉倒是不難。沈云初畫了個暗喻“玄冥”二字的標(biāo)志,讓人在做“玩具”的時候印上去。

既然有人想要從沈家找出“高人”,那他就讓他們知道“高人”的存在。左右玄冥道人也不在沈家了,他們真要找也找不到沈家頭上。

至于那些被拿捏住的管事,留著也無妨。

也許將來可以靠他們給那些閹人遞些消息。

沈云初吩咐完了,才離府回書院。只是經(jīng)過城南之后他又繞去府衙一趟,不過沒有去前院,而是去了大牢。

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府衙中的差吏是最不好相與的,他們沒多大的權(quán)勢在手,唯一能欺負(fù)的就是百姓。

偏偏這些年通州州府這邊出了個韓霸王,脾氣特別霸道,長相兇橫,武藝高強,他父親、他祖父都在府衙當(dāng)差,但都是老實巴交的老實人,到了韓霸王這卻完全不一樣。

韓霸王如今才十五歲,卻已經(jīng)比二十來歲的人要健壯,他十歲那年打趴了所有準(zhǔn)同僚,得了當(dāng)初那位州牧的賞識,一躍成為差役們的頭頭。韓霸王有“三不許”,頭一條就是不許欺壓百姓,幾年下來通州一片祥和,百姓們見了差役竟會主動打招呼。

當(dāng)然,這府衙和大牢,許多人還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韓霸王正在那訓(xùn)人,差役們齊整整地排成一行,被他一個個狠狠地罵過去,罵得每個人都耷頭耷腦,活像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幾。有人眼尖地瞧見沈云初來了,如獲救星:“沈小郎君來了!”

韓霸王扭頭罵道:“誰許你說話的?去,帶犯人挖山去,盯緊點兒,跑了一個要你好看!”

被分配到苦差事的差役哭喪著臉,回去點了些人手辦事去。

原來能來挨罵的差役手底下都領(lǐng)著十個人左右,尋常差吏還沒有這種“殊榮”。

韓霸王把人都打發(fā)走,才轉(zhuǎn)向沈云初,朗聲一笑:“這些家伙一天不罵不老實。沈老弟,那些人我都給你好好關(guān)著,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你要去看看他們?”

沈云初點頭,把路上買的炊餅、包子給了韓霸王:“剛才見到了,順便買的?!?/p>

韓霸王力氣大胃口也大,飯量能頂十個人,府衙供給的早晚兩頓飯隔得太久,韓霸王經(jīng)常吃不飽。沈云初自相識起就時不時地給韓霸王加餐,比如這回他帶來的布包就裹著十來個拳頭大的炊餅和包子。

韓霸王沒和他客氣,拿出個炊餅咬在嘴里,把沈云初往里面領(lǐng)。等走到關(guān)押那伙偷兒的牢房前,拳頭大的炊餅已經(jīng)被他整個吞了下去。他說:“就是他們了?!?/p>

沈云初借著大牢昏暗的光線看去,只見那群偷兒都失了往日的精明和神氣,全都雙目無神地坐在那兒,頗有些萬念俱灰的模樣——也不知韓霸王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沈云初無意深究,他看了韓霸王一眼。

韓霸王會意地拍拍木欄,用力之大讓整個監(jiān)牢的木欄都隨之晃動了幾下。

牢房中的人如臨大敵,齊齊望向韓霸王和沈云初。

沈云初淡淡一笑:“我給你們兩個選擇?!?/p>

韓霸王站在一邊吃包子,沒有開口說半句話。可韓霸王越是不說話,就越讓人心慌,每個人都感覺自己就是他手里的包子,他大嘴一張就會把人吞進去。有人撐不住了,顫巍巍地開口:“什么選擇?”

沈云初說:“要么在這里多待幾年,”韓霸王盤問了兩天,把這些人審得清清楚楚,這些人大多不是本地人,一部分是家中無親無故,一部分是許多年不曾回家一趟,總之都是些無根之人。沈家要起來了,麻煩會變多,不能擺到明面上做的事也會越來越多——這些人收拾收拾,用處不小。沈云初神色溫和,語氣平靜,“要么以后聽我的,替我辦事?!?/p>

此時隨行的書童把倒好的酒端了上來。

沈云初說:“愿意出去的過來把酒喝了,然后你們就可以回去了?!?/p>

韓霸王在一旁冷笑:“你們別想跑,我既然能抓你們一次,自然也能抓你們第二次。算你們聰明,沒敢在通州偷蒙拐騙,否則哪有你們逍遙自在的份。”韓霸王“稱霸”府衙靠的可不是蠻力。

牢房中的人對視片刻,大多都選擇走上前來端了一杯酒,仰頭喝光。

開玩笑,他們可不想再領(lǐng)教韓霸王折磨人的手段!

沈云初回了書院,顏舜華也沒閑下來,沈老太爺給她聘了兩位先生,一位是女先生,教她琴棋;另一位是男先生,教她識字和書畫。

女先生倒是還好,脾氣雖然清冷了些,教起來卻耐心得很,顏舜華天賦不差,又比常人多活了一世,學(xué)得自然快。女先生只當(dāng)顏舜華本就學(xué)過,平日里也就以點撥為主,不再從基礎(chǔ)教起。

那位男先生則頭疼不已,先讓她寫幾個字,然后就說女孩兒不該練這種字體,女孩兒就該練“柳體”,那是寫出《賢女誡》的柳如安所創(chuàng)的字體,娟秀清麗,溫柔婉約,字字都透著女兒家的秀氣。這位先生用“柳體”抄了一段《賢女誡》,讓顏舜華接下來幾天對著它們好好練,到時他再過來查看。

交代完后,這位先生就揮揮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瞧那架勢,似乎覺得自己連說這幾句話都是屈尊,要他給個女娃娃啟蒙實在太委屈了,即使這女娃娃家里出了個大將軍也沒法讓他不覺得難受!

顏舜華:“……”

這位先生若是不收沈家給的束脩,她還敬他一身傲骨。

顏舜華將那疊“柳體”扔到一邊,自行練習(xí)起來。字還是要練好了,很多時候她若不能親至,字就是她的臉面——至于什么《賢女誡》,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傍晚時分,李卓然來了,這回他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來見李嬤嬤。

等李嬤嬤去吩咐廚房準(zhǔn)備多一個人的晚飯,李卓然才對顏舜華說:“姑娘,你要的藥草找到了?!彼麖男渲刑统鲆恢甏渚G的藥草,“姑娘看看對不對?”

顏舜華眼前一亮。

她仔細(xì)看過后,取出一把碎銀和早已寫好的信,悄然吩咐:“就是它了。冬天里可能比較難找,你盡量多采一些好,托人送到京城慈孝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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