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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jié)局(三)

“山橙、山橙……”沈妍抓住沈妍的手,大口喘氣說:“按計劃……行事?!?/p>

“夫人放心,奴婢明白?!?/p>

沈妍點點頭,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她怕自己又累又疼昏過去,就用牙齒緊緊咬住舌尖。穩(wěn)婆說她的宮口還沒開,一時生不下來,又給她用土法助產(chǎn)。汪儀鳳喂她喝提氣補氣的參湯,給她講生產(chǎn)的經(jīng)驗,一再鼓勵她不要怕。

若單是生孩子,即使兩世頭一次,沈妍也不怕。她本是膽大樂觀的人,又是大夫,沒吃過豬肉,豬跑路不知道見了多少回,聽來的經(jīng)驗就一大堆。

可現(xiàn)在有人要查檢勝戰(zhàn)侯府,雖說她提前做了準(zhǔn)備,但不知道那些人會弄出什么樣的證據(jù),由不得他不擔(dān)心。沐元澈離開京城,在四皇子手下做事,他被逼無奈,只好表明自己投到了四皇子一派。大皇子和龐家一派按捺不住了,就勾結(jié)徐慕軒蠱惑那個蠢皇帝,想借機除掉他,趁早剪斷四皇子的羽翼。

沈妍提著心,又想到幾件需要馬上安排的事,“山橙、山……”

“奴婢在?!鄙匠确鲎∩蝈母觳?,低聲說:“夫人放心,十五十六帶人來了。”

“好,你、你……多帶幾盒御米膏去請許夫人,就說我需要她……”沈妍疼得一聲驚叫,就說不出許來了,穩(wěn)婆的土法催生起了作用,她真的快生了。

……

承恩伯府,主院花廳。

李姨娘擺出當(dāng)家夫的姿態(tài),端坐在正座上,邊喝茶邊處理府里的事務(wù)。沈嬌坐在腳榻上,輕輕給她捶腿,丫頭婆子來往穿梭,湊趣的湊趣,回事的回事。

慧寧公主死后,她挨了沈妍一頓板子,過完年才徹底好起來。辦完慧寧公主的喪事,沈妍就不再理會承恩伯府的家務(wù)事,內(nèi)院家務(wù)事仍由李姨娘打理。

她現(xiàn)在雖說不敢搬到慧寧公主的院子里來住,卻以這座院落寬敞為由,把這里當(dāng)成了她的辦公室。她現(xiàn)在雖說是個妾,卻擺足了當(dāng)家主母的姿態(tài)。

“姨娘,郡主病了,想請大夫來診治?!?/p>

“三天兩頭生病請大夫,真是賤人賤命,不請,讓她死了算了?!崩钜棠飷汉莺菀а?,她天天盼著沈婉死,還異想天開,希望郡主的封號落到沈嬌身上。

“娘,別這樣,父親那次不是告戒過你嗎?沈婉不能死,她是郡主?!鄙驄善仓?,滿臉嫉妒,冷哼說:“父親還請利用她郡主的封號攀一門好親呢。”

李姨娘重重放下茶盞,冷哼道:“給她請醫(yī)術(shù)最差的大夫,用最差的藥,保住她的命,別讓她死,也沒讓她,免得看到她讓人心煩?!?/p>

“是,姨娘?!毖绢^領(lǐng)命退出,自然會按李姨娘的意思去辦。

一個婆子喜滋滋跑進來,稟報說福陽郡主來訪,李姨娘頓時笑臉開花,帶沈妍一同迎出去。把福陽郡主請進來,就譴退了下人,李姨娘母女同她一陣嘀咕。

自慧寧公主死后,福陽郡主再來承恩伯府,就不是來找沈婉了,而是來拜訪沈嬌和李姨娘。福陽郡主是宗室貴女,能看得起她一個妾室和一個庶女,這令李姨娘母女受寵若驚,每次見面都極盡能事地討福陽郡主開心。

“那邊的情況怎么樣?聽說沈賤人快生了?!备j柨ぶ骱莺菀а?,她天天詛咒沈妍胎死腹中,希望哪一天能有好消息傳來,讓她得償所愿。

福陽郡主已和左琨退婚,當(dāng)時她想退婚是因為左琨要放棄太子之位。后來她又聽說左琨巴不得退婚,當(dāng)時要求娶她只是想幫沈妍,交不是看中了她。她就恨沈妍恨得要死,若不是殺人要償命,她真想捅沈妍幾刀,把沈妍碎尸萬段。

李姨娘冷哼一聲說:“我跟龐姑娘約好了,只要我家伯爺帶兵進到后園,她就派人來送信,我們就過去看熱鬧。只要我家伯爺抄出證據(jù),沈賤人和她的小崽子不管是否生下來,都要死,我家伯爺答應(yīng)讓我扎沈賤人幾刀了。”

福陽郡主很興奮,剛要開口,就有婆子來報,說龐玉嫣派人送來的消息。李姨娘趕緊交待了下人幾句,就同福陽郡主和沈嬌帶著成堆的丫頭婆子向兩府之間的小門走去。她們一到門口,那邊的門就打開了,龐玉嫣帶人與她們里應(yīng)外合。

“沈駙馬要查檢的是那座院落嗎?”祁陽郡主指著西北角那座院落問。

龐玉嫣點點頭,“我讓人在柳梢頭準(zhǔn)備了茶點瓜果,我們到那邊賞景等候?!?/p>

西北角那座擺放沐氏祖先牌位的院落門口有一片小樹林,小樹林外面就是一個小湖溏,柳梢頭就在小湖溏對面。坐到柳梢頭的水榭里,能隱約看到那座院落的情況,還不會被人看到,正好是她們看熱鬧的最佳場所。

……

男裝打扮的忍冬繞小路匆匆跑來小樹林,沖等候在林中的十三十四等人打了手勢,說:“山橙負(fù)責(zé)跟夫人通消息,龍葵來引路,我們按計劃行事。左皇子派了七八個人過來,在東園的亭子里候著呢,我們遇到危險再請他們來幫忙?!?/p>

十三十四點點頭,悄聲說:“龐姨娘把那邊府里的人引過來了,在柳梢頭呢?!?/p>

忍冬飛身上樹,看清柳梢頭的人,從樹上跳下來,冷哼一聲,說:“看來我們的計劃需要變一變了,夫人讓送那些人癢心蝕骨散,我想送他們更好的東西。”

“送什么東西?”十三十四見忍冬一臉狠意,齊聲問。

慧寧公主這些年培養(yǎng)的暗衛(wèi)以忍冬和半夏最為狠辣,對主子死忠,對敵人不會留半點情面,也沒有惻隱之心,手段武功都要比十三十四高得多。

“落花春情散,催情的藥,我按夫人的方子配的,名字也是我取的,好聽嗎?”

十三十四明白了忍冬的意思,竊笑點頭,興災(zāi)樂禍的目光投向柳梢頭。忍冬正和她們密議,就看到半夏帶十五十六和幾個黑衣人從后園飛奔而來。忍冬和十三十四又驚又喜,趕緊迎上去,簡單說明情況,又詳述了計劃。

“把我們的計劃告訴山橙和龍葵,先別讓夫人知道,免得她擔(dān)心?!?/p>

忍冬等人正在商議,就看到沈承榮帶人威威赫赫朝西北角的院落走去。她們齊聲冷哼,互相使了眼色,先后離開小樹林,按計劃分頭行事。

沈承榮帶人來到西北角那座院落門口,長吁一口氣,示意侍衛(wèi)速速包圍這座院落。大皇子和龐家一派及徐慕軒等人都派人探查過,確定這座院落中供奉的是幾十年前被先皇以通敵謀反之罪滿門抄斬的沐氏一門,由此可以推斷沐元澈是反賊的后裔。只要有證據(jù)證明沐元澈的身世,沐元澈必死無疑,而他則是大功一件。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沈承榮一向認(rèn)為自己很識時務(wù),認(rèn)為這比有高超的才華更為重要。這些年,正因為他懂得審時奪勢,又不在乎做龜孫子,才得到了那么多好處。等大皇子一登基,他的爵位就要晉升,到時候誰還敢看不起他?

沈承榮示意兩名侍衛(wèi)去叫門,門一打開,他就沖守門人抖開了圣旨。兩個守門人一愣怔,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十幾個侍衛(wèi)按倒在地,五花大綁捆起來了。

“進去,搜?!鄙虺袠s走在前面,帶幾十名侍衛(wèi)沖進院落。

這座院落很大,有五間正房,兩邊各有三間廂房,還有三間門房。沈承榮站在院子中四下看了看,就吩咐幾隊侍衛(wèi)去查檢廂房和門房,他親自帶人去了正房。

正房的門窗打開,正午的陽光射進屋子,屋子里擺放的大大小小的牌位展現(xiàn)人前。五間屋子,牌位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至少有上萬個。大的牌位上寫著姓名和籍貫、還有生年死期,以及死于哪場戰(zhàn)爭。小的牌位上只記了個名字,有的只有一個代號。每間屋子正中放著一個大托盤,里面點著香燭,供著饅頭點心。

沈承榮打了一個冷顫,眉頭不由皺起,不是說這座院落中供奉的是沐氏先祖嗎?怎么成了歷年戰(zhàn)爭戰(zhàn)死的將士了?正中間的屋子里供的正是前幾年與西魏那場戰(zhàn)爭中戰(zhàn)死的人,當(dāng)年他負(fù)責(zé)督軍,這其中他還認(rèn)識幾個。

正當(dāng)他猶疑思慮之時,他的腦海閃過幾張面孔,音容笑貌欲加清晰。他忽然相起他腦海中的那幾張臉正是前幾年戰(zhàn)死的將士,他的心不由哆嗦,驚出一身冷汗。侍衛(wèi)們看到這屋里供著那么多牌位,臉上都流露出恐懼,都想后退。

“這不過是障眼法而已?!鄙虺袠s立功心切,由不得他害怕,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四下看了看,人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搜,凡沐姓牌位一律收繳。”

侍衛(wèi)們聽到沈承榮發(fā)號施令,仗臉上前,把所有牌位都推倒翻開,挨個仔細(xì)檢查。讓他們失望了,這成千上萬的牌位中,一個沐姓的人都沒有。

“伯爺,全部搜遍,一個沐姓的牌位都沒有?!睅钻犑绦l(wèi)的頭目分別來報。

“怎么會沒有?怎么可能?肯定有人做了手腳。”沈承榮意識到不對勁,想親自進去查檢,他剛到門口,就聽到咔嚓一聲,正房的房梁斷裂了。

一股濃厚的黑氣從正屋噴涌而出,遮蔽了湛藍(lán)的天空和正午的驕陽。沈承榮等人眼前突然漆黑一片,好像掉進了黑暗的無間界,嚇得他們哇哇亂叫。大概持續(xù)了半盞茶的功夫,黑氣散去,他們又看到了藍(lán)空和驕陽,都長松了一口氣。

“又、又有黑氣出來了,快、快看……”

“那不是黑氣,那是戰(zhàn)死在沙場的將士之魂,你們破壞了陣法。他們離開供奉的屋子,他們就會化成厲鬼,纏上誰誰倒霉,還不快跑?!?/p>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嚇得侍衛(wèi)們都呆愣當(dāng)場。黑氣就要涌出來,又聽到有人喊快跑,他們才回過神,在黑氣遮開蔽日之前,都爭先恐后向門口涌去。黑氣升上天空,慢慢消散,侍衛(wèi)們?nèi)颗艹鲂淞?,在湖溏邊大口喘著粗氣?/p>

“諸位大哥,你們是不是很渴?”一個白凈凈的小廝過來詢問。

聽到小廝問話,侍衛(wèi)們連同沈承榮都感覺很渴,一種非常干燥的渴。就好像胸腔里著了火,有煙氣火苗順著食道涌出來,嗓子和口腔都被烤得很難受。

“你們想喝水嗎?想喝水就跟我來,柳梢頭有鮮嫩的甘泉水?!毙P說完沖侍衛(wèi)們擠了擠眼,扭動著纖腰圓臀向小樹林通往柳梢頭的木橋走去。

小廝的身體隨著木橋微微輕顫,玲瓏的身影透出無限挑逗,看到干渴的侍衛(wèi)眼中,比鮮嫩嫩的甘泉水更加解渴,連沈承榮都不由自主跟著小廝上了橋。

沈嬌、李姨娘和福陽郡主坐在水榭里玩葉子牌,龐玉嫣靠窗凝思,成堆的丫頭婆子站在水榭外面,替主子們觀察對岸那座院落的動靜。聽說沈承榮帶侍衛(wèi)進到那座院落,李姨娘丟掉葉子牌,一臉得意,讓眾人等著看好戲。

李姨娘幾人正興致勃勃議論,突然聽到龐玉嫣一聲驚叫,趕緊看向窗外??吹侥亲郝涿俺龅暮跉馔虥]了整座院落,她們都嚇了一跳,也跟著驚叫起來。

“出去看看?!崩钜棠飵е娙俗叱鏊浚寧讉€婆子去打聽情況。

幾個婆子心里犯怵,不愿意去,李姨娘正怒罵她們,就又看到一股黑氣涌出來。眾人都害怕了,李姨娘擔(dān)心沈承榮,想拉眾人過去看看,也沒人愿意跟她去。

李姨娘叫罵下人給自己仗膽,又一手拉著福陽郡主,一手拉著龐玉嫣繞過水榭向木橋走去。沈嬌緊緊扯著李姨娘的衣袖,也同她們一起去了木橋。

她們剛到橋邊,就看到一個小廝朝這邊走來,李姨娘剛想詢問,又見小廝身后跟著幾十名侍衛(wèi),沈承榮也在其中,她心中疑問更深。別說那些侍衛(wèi),連沈承榮走路的姿勢和表情都不對勁,李姨娘驚疑不定,趕緊拉著眾人往后退。

“各位大哥,鮮嫩的甘泉水就在前面,都跟我來。”小廝快步朝李姨娘等人跑來,那幾十名侍衛(wèi)好像饑餓的野狼全部朝李姨娘等人涌過來。

李姨娘等人不明情況,看到這陣勢,好像被餓狼嚇呆了羊羔,連逃跑都忘了。

“還不快跑,等著被吃嗎?”小廝跑到李姨娘等人跟前,沖她們使勁擺手。

“快跑——”李姨娘最先反應(yīng)過來,連路也顧不上看,拉起沈嬌就跑。

這座水榭三面臨水,有一前一后兩座木橋與湖岸相連。另一面是一片茂密的垂柳林,垂柳林的盡頭就是承恩伯府和勝戰(zhàn)侯府的圍墻。

后面的木橋正有餓狼一般的侍衛(wèi)通行,李姨娘等人當(dāng)然不敢羊入狼口。前面的木橋通往勝戰(zhàn)侯府的后花園,后花園里的仆婦小廝,能制止阻攔這群瘋狂的侍衛(wèi)。她們跑到前面的木橋,才發(fā)現(xiàn)這座橋讓人砍斷了,根本無法通行。

“這邊,快,這邊——”小廝領(lǐng)著她們向垂柳林跑去。

垂柳林的盡頭是墻,她們跑到垂柳林,不也是絕路嗎?瘋狂的侍衛(wèi)距離她們越來越近,她們好像聞到野獸的氣息,嚇得有的丫頭婆子都想跳湖了。就在侍衛(wèi)跟她們還差十來步,她們已經(jīng)絕望的時候,兩府的墻上突然開出一道暗門。

“快,快跑,躲到承恩伯府去?!毙P從那道暗門進到承恩伯府,李姨娘等人趕緊跟著跑過去,那些侍衛(wèi)們追逐鮮嫩的甘泉水,也都跟過去了。

小廝飛身躍起,跳上墻頭,按動機關(guān),暗門就關(guān)上了。小廝蹲在墻上興致勃勃看好戲,聽到吹葉子的聲音,她才跳進勝戰(zhàn)侯府,摘到小帽,原來是忍冬。

龍葵半夏帶人朝這邊跑來,聽到一墻之隔的承恩伯府傳來尖厲的求救聲和怪異暢快的嚎叫聲,她們臉上都流露出古怪的表情。忍冬和她們說了情況,幾人密議了幾句,互使眼色,全部散開,各自召來小廝仆婦吩咐了一番。

杜大人辦差很仔細(xì),用了一個時辰,他才帶人把前院搜完。他們沒搜到能證明沐元澈是反賊后裔的證據(jù),有些僭越的物品,也都是些小打小鬧的玩意兒。杜大人讓侍衛(wèi)把這些都記錄在案,就帶人到二門上找沈承榮匯合。

看到查檢內(nèi)院的二十名侍衛(wèi)全部抱著頭蹲在墻角,張明和趙立這兩頭目都昏迷不醒,他就明白了情況,輕哼一聲,讓人把張明和趙立送出去醫(yī)治。

“去看看沈駙馬那邊情況如何,怎么還不回來?”

兩個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一臉驚恐慌張跑回來,跟杜大人低語一番。杜大人臉色大變,猶豫了一會兒,帶上所有侍衛(wèi)直奔后園。

杜大人看到那座院落的五間正房里擺滿戰(zhàn)死將士的牌位,不由長嘆一聲,肅然起靜??吹竭@些牌位被翻得亂七八糟,他皺起眉頭,冷冷重哼。

“給門人松綁,本官有話要問?!?/p>

聽到門人講述剛才的情況,杜大人吸了一口冷氣,不敢再看那些牌位。侍衛(wèi)們擠到一起,仍感覺渾身發(fā)冷,怕黑氣再涌出來纏上他們,巴不得趕緊離開這里。

“杜大人?!鄙匠茸哌M院落,說:“我家夫人要生產(chǎn),不能被打擾,汪夫人讓奴婢來問大人是不是搜到了證據(jù),要是沒有,請你們趕緊離開。唉!我們府里的人從來不敢走近這里,就怕打擾這些亡靈,他們被擾定有禍端,你們自求多福吧!”

聽到山橙的話,沒等杜大人下令,那些侍衛(wèi)就好象兔子一樣向門口躥去。杜大人無奈,只好把兩個門人帶上,又包了一包袱牌位,回去交差了。

……

沈妍痛得撕心裂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聽到一聲響亮的嬰啼。沈妍嗷的一聲哭起來,她喜極而泣,以淚水和大哭慶祝自己做了母親。孩子大哭一聲之后,又輕啼了幾聲,就不哭了,產(chǎn)房里,娘比孩子的哭聲要大得多。

汪儀鳳趕緊給沈妍擦眼淚,急聲勸慰,“妍兒,快別哭了,月子里哭壞眼睛?!?/p>

“我也不想哭,我忍不住,我……”

“夫人,別哭了,還有一個呢,你要趕緊攢足力氣留著生下一個?!狈€(wěn)婆絮絮叨叨,“人家生雙胎有時候能隔開個把時辰,我看夫人的雙胎連一刻都隔不開?!?/p>

沈妍聽說下一個很快要生,忙忍住哭聲,深呼吸幾次,身體動了動,調(diào)成一個舒服些的姿勢,沖孩子招手說:“讓我看看象誰,我看……啊——”

汪儀鳳剛要把孩子抱過來,就聽到沈妍的叫聲,知道她又要生了,真是快。

疼了有一刻鐘,第二個終于生出來了,末時正刻,兩個孩子順生出生。雖說疼得歷害,但她的兩個孩子生得很順,從劇痛見紅到生完還不到兩個時辰。

“妍兒,給兩個孩子起乳名吧!一會兒要讓府里的下人挨個叫呢?!?/p>

沈妍渾身連一絲力氣都沒有,眼皮都合到了一起,劇痛之后,她感覺身體發(fā)麻,連出氣都費力,她想了想,喃喃出聲,“大的叫大毛,二的叫二毛?!?/p>

汪儀鳳一聽,滿臉苦笑,“這、這是什么名字呀?乳名也不能這么隨便呢?”

“歪名好養(yǎng)活,我……”沈妍話沒說完,就睡著了。

乳名都是父母取,汪儀鳳也不能多說什么,就讓人把沈妍給孩子取的乳名告訴下人,讓他們每個人都叫幾遍,這樣方便孩子順利養(yǎng)大。

沈妍很能睡,一覺就睡到第二天晌,若不是餓得五臟六腑都在激烈抗議,她還不醒。她生完孩子,一口東西都沒吃,就睡著了。她睡覺的時候,汪儀鳳每隔一兩時辰就親自喂她一些湯水,她不渴,只是餓,餓得要死要活。

她給自己配制了月子食譜,兩個廚娘不分晝夜,輪班伺候。她一醒,剛說要吃東西,熱騰騰的飯菜就端上來了。她餓慘了,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總之六盤菜、兩碗粥湯、一盤蒸餃、一盤豆包幾乎都見了底。她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吃太多,對腸胃不好,可她餓,似乎只有多吃東西,她才心有底氣。

吃完東西,她要看孩子,還沒看清兩個孩子的眉眼,她就睜不開眼了,趕緊又睡了。這一覺醒來,已是第三天的上午了,時近午時,她又睡了一天。

差不多睡了兩天兩夜,這次再醒來,她感覺自己有了力氣,人也精神了,身體活動自如。卸掉肚子上的大包袱,一開始還有點不適應(yīng),身估活動了幾下,渾身輕松。比起這幾個月的負(fù)重,她感覺現(xiàn)在身體輕飄飄的,能練輕功了。

她洗漱完畢,換了干凈合適的衣服,又吃了很多東西,就靠坐在床上逗兩個孩子玩。汪儀風(fēng)正準(zhǔn)備明天洗三兒的事,又忙著收親戚們送來的喜禮,給親戚們回禮。沐元澈那邊沒有親戚,沈妍這邊親戚也不多,洗三兒也沒有多少要請的人。

“山橙,給侯爺寫封信,就說我給他勝利生下大毛和二毛,叫他不要惦記?!?/p>

“這點小事無須夫人掛心,夫人剛生產(chǎn)完,奴婢就給侯爺寫信,說夫人生下兩位小少爺,母子平安?!鄙匠葘嵲诓幌胩嵘蝈o孩子取的乳名,感覺太土氣了。

“那就好?!鄙蝈媪丝跉?,開始逗弄兩個孩子,“大毛、二毛,讓娘看看你們誰是大毛,誰是二毛,大毛比二毛胖一眼,二毛比大毛白一點,我記住了?!?/p>

丫頭們對沈妍給孩子取的名字都有意見,認(rèn)為都不如她們隨口起得好。聽到沈妍叫那么土氣的名字還叫得自得其樂,她們趕緊出去了,耳不聽為凈。

汪儀鳳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你給孩子取得是什么名兒,再有一個呢?”

“當(dāng)然叫三毛了,這都不知道?!痹t哥兒正玩孩子,聽到汪儀鳳的話,很不屑地瞄了她一眼,認(rèn)為當(dāng)娘的都沒他聰明,還天天逼著他上學(xué),真不講道理。

沈妍摸著詔哥兒的頭放聲大笑,越看詔哥兒越討喜逗樂。汪儀鳳生詔哥兒時,她一直守在旁邊,孩子生下來,她就抱著玩?,F(xiàn)在詔哥兒五歲,成了大孩子,他出生時的情景似乎就在轉(zhuǎn)眼間。而這一轉(zhuǎn)眼,她也嫁為人妻,又升任人母了。

“姐姐,你再生一個是不是叫三毛?”

“不叫三毛,三毛英年早逝,我想好了,就叫三狗子,”沈妍邊說邊笑。

汪儀鳳同房里的丫頭婆子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誰也不知該說什么。但她們都有共同的想法,還是叫三毛吧,同三狗子比起來,大毛二毛簡直就是美名。

“為什么不叫三毛?”詔哥兒極有挫敗感,好像他的聰明才智被埋沒一樣。

“不是告訴你了嗎?因為三毛……”沈妍剛要編笑話給詔哥兒解釋,就聽到沉重的鼓聲傳來,好像就響在耳邊,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上嗓,怦怦劇跳。

兩個孩子都哭起來,奶娘趕緊把孩子抱起來,捂住耳朵,連心哄逗。汪儀鳳也嚇呆了,回過神來,趕緊讓丫頭出去打聽發(fā)生了什么事。

一聽到這與眾不同的鼓聲,眾人都知道有人敲響了宮門外的登聞鼓。登聞鼓是開國皇帝所設(shè),凡有重大的冤情或朝堂發(fā)生了大事以及有戰(zhàn)爭打響,才有人敲登聞鼓。登聞鼓一響,皇上就是正睡美人也要馬上提褲子臨朝,京中七品以上的官員都要到金鑾殿內(nèi)外列隊,了解情況,為朝廷分憂解難。

沈妍捂著胸口為自己順氣,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她隱約感覺登聞鼓敲響與她有關(guān),心一直懸著,又想起她生孩子那邊查檢的事,趕緊問山橙等人。山橙把忍冬和半夏叫來,讓她們說,兩人說了那天的事,沈妍真是被驚呆了。

……

皇上剛服了許夫人進貢的初元丹,感覺渾身有力,神清氣爽,正摟著美人聽歌賞舞。聽到登聞鼓響,他嚇了一跳,趕緊洗漱更衣,擺駕金鑾殿。他的鑾駕剛行至后宮門口,就見太監(jiān)抬著龐貴妃急急忙忙走來,也要去金鑾殿。

有龐貴妃出謀劃策,皇上就有了主心骨。他忙讓龐貴妃上他的鑾駕,一同去金鑾殿。到了金鑾殿,龐貴妃身在后面屏風(fēng)后面,成了聽政的人。

京城七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凡是在京的、沒請假的全部上朝,大概有千八百人之多。官員在金鑾殿內(nèi)外列隊,金光閃耀的大殿被黑壓壓的人群擠得失去了光彩。

“何人敲登聞鼓?”皇上坐上龍椅,極不耐煩地問。

“我。”一個五十多歲衣飾簡潔卻華貴的老婦站出來。

“還有我。”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橫眉立目怒視皇上。

皇上一看這人,當(dāng)即就昏了頭,“祖、祖太妃,英皇叔,您們,你們這是……”

眾官員一看敲登聞鼓的人是祖太妃和英王,都為皇上、也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英王是先皇的幼弟,與當(dāng)今皇上年齡相差無幾,但皇上要稱他為皇叔。祖太妃是英王的生母,祖皇帝的寵妃,連先皇和先太后見了,都要尊稱一聲母妃。

祖皇帝晚年,先皇和幾個兄弟爭儲奪嫡之戰(zhàn)激烈,好多人都想得到祖太妃的支持。祖太妃很安分,不說任何人的壞話,卻時常給不得寵的先皇說好話。先皇登基后,對祖太妃格外敬重,準(zhǔn)許她同英王一起移到宮外立府別居。祖太妃出宮之后,深居簡出,篤信佛教,又極明事理,皇族和宗室的人都很尊重她。

英王有爵無職,不問朝事,卻喜聲色風(fēng)雅之事,是一個富貴王爺。全在皇族宗室中,他輕易不說話,說話就極有份量,皇上和百官都不敢對他有半點不敬。

“祖太妃、英皇叔,究竟出了什么事?”

“你還有臉問,都是你這糊涂行子做下的好事,你、你……”祖太妃越罵越生氣,氣得喘不過氣來了,英王趕緊扶住她,眾人喊著叫太醫(yī)。

大皇子上前陪笑行禮,“英王爺,到底出了什么事?您……”

英王氣得咬牙切齒,狠狠瞪了大皇子一眼,抬手給了他兩全耳光,當(dāng)作回答。

皇上和眾官員一看,就知道出了難以解決的大事。要不,英王和祖太妃做為皇室中人,也不會敲響登聞事,有什么大事在皇族內(nèi)部不好解決了?

“還是我來說。”明王沉著臉出列,看向皇上的目光如尖刀一樣。明王和英王都是先皇的幼弟,明王生母早死,也由祖太妃撫養(yǎng),與英王感情極深。

相比英王,皇上對明王更犯怵,輕易更不敢惹。因為英王好聲色犬馬,崇好風(fēng)雅,而明王則以讀書人自居,與他交好的歪才異人多不勝數(shù)。

“明皇叔,您說?!被噬蠞M臉陪笑,心里卻撓了頭。

事情還要從兩天前說起,也就是沈承榮帶人查檢勝戰(zhàn)侯府的那一天。

那一日,忍冬引著五六十名中了落花春情散的侍衛(wèi)追逐李姨娘等人進了承恩伯,勝戰(zhàn)侯府就消停了,好多人都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杜大人帶著守門人、包了一包袱牌位向皇上去交差,皇上看到牌位,也無話可說了。大皇子和徐慕軒等人詭計不成,都很氣憤,卻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京城開始傳言勝戰(zhàn)侯府供奉的戰(zhàn)死將士的亡靈都跑出來,京城要有禍端。以許夫人為首的慈悲之人就一場一場做法事,超度亡靈,安撫人心。大皇子和龐家一派怕事情鬧開遭人彈劾,就大力封鎖消息,好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

其實忍冬給那些侍衛(wèi)下了藥量并不大,一個人發(fā)泄三五次,就能解了毒??晌辶畟€正值壯年的男子,一個人三五次,一算就知道有多么厲害了。

中了落花春情散的侍衛(wèi)把沈嬌、龐玉嫣和福陽郡主及她們那些年輕的丫頭們都當(dāng)成了甘泉水,盡情“暢飲”。李姨娘和承恩伯府的媳婦婆子,連同龐玉嫣和福陽郡主帶去的婆子們都沾了光,被“飲”了多少次,她們自己也不記得了。

沈承榮成了剩蛋老人,李姨娘干渴多時,被前幾個侍衛(wèi)“暢飲”,她還狠爽了一把??扇艘欢?,她被揉搓得死去活來,就不爽了,后來就昏死過去了。

象李姨娘渴了這么久的人都被折騰昏了,龐玉嫣和福陽郡主還有她們那些丫頭都未經(jīng)人事,沈嬌和龐昊有過一次,也只是露水淺嘗,她們會是什么結(jié)果就可想而知了。體弱得直接被蹂躪至死,沒死的也都昏迷瘋癲、不省人事了。

承恩伯府的女人不論老少,除非一見就能把侍衛(wèi)嚇得解了毒的人,其他全部遭了秧,連那些英俊體柔的小廝隨從,包括沈承榮本人都無一幸免。

這兩天,沈承榮請了假,據(jù)說腰部以下不能動了。沈承榮是剩蛋老人,但也是男人,一樣中了落花春情散,很不幸,他無處發(fā)泄,卻成了被發(fā)泄的對象。

沈承榮本身就是一個大笑話,發(fā)生在承恩伯府的事也是人們興趣盎然的談資笑料。可有人說那些侍衛(wèi)之所以會瘋狂,是因為那些亡靈化成厲鬼附身了。這些的傳聞一出來,這件事就成了禁忌的話題,只有膽大的人在陽光底下才敢說。

英王很倒霉,真的,要說躺著都能中槍的典型,那就非英王莫屬了。

去年,就有大師預(yù)測英王府今年不順,會有災(zāi)劫臨頭,讓英王化解,以保一府平安。而化解的方法就是找十二人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剛及笄且未經(jīng)人事的少女,用她們的處子之身做一場法事,做法事的日期就訂在三月三。

沈妍的孩子出生的日期是三月初一,離三月三還有兩天,英王府正準(zhǔn)備法事。

英王府和承恩伯府也是一墻之隔,他們在承恩伯府另一面。英王府的后花園與承恩伯府的后花園之間只有一道矮墻相隔,兩府都往交界處種了許多樹木。

有十幾個中了落花春情散的侍衛(wèi)在承恩伯府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還覺得干渴難礙??沙卸鞑褯]有甘泉水,連老泉水都沒有了,他們只好自尋水源。大概真是災(zāi)星指引,這十幾個侍衛(wèi)尋水源就尋到了英王府的后花園。

英王府那十二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少女正在后花園汲取陽光,英王的兩個嫡女正在偏僻處打罵一個庶女。結(jié)果,她們都成了甘泉水,哪一個都被飲了幾次。那十二名少女經(jīng)了人事,不由再用于做法事,英王三個女兒都被嚇瘋了。

得知此事,英王當(dāng)即就要找皇上算賬,而英王妃則勸他為了女兒們的名聲忍下此事。十二名少女破了身可以再找,女兒們的名聲壞了,可是一輩子事。英王氣得暴跳舅雷,又覺得英王妃的話有道理,思來想去,就決定忍耐。

祖太妃得知英王三個女兒都被嚇瘋了,趕緊叫英王和英王妃來詢問情況。二人知道瞞不過去,只好實話實說,祖太妃一聽,就氣昏了。醒來之后,祖太妃就派人了解這件事的起因,得知實情,就同英王和英王妃商量找皇上告狀。

英王妃哭哭啼啼不同意,怕壞了女兒們的名聲,都正在說親,要是這事傳開不等于要她們的命嗎?可祖太妃也有自己的想法,連亡靈都驚動了,這么大的事能傳不開嗎?與其等傳開之后讓人非議,還要被人笑話窩囊,不如現(xiàn)在就自揭傷疤,還能占據(jù)主動,跟皇上多要條件,虧了名聲,不能虧實際。

于是,祖太妃親自上陣,英王又聯(lián)合明王等人,敲響登聞鼓來告御狀了。

皇上一聽,頭頓時一個比十個還大,又被祖太妃逼問,他就更沒一點處理此事的主意了。他本來就是庸懦魯直之人,也不會象上位者那樣安撫臣子、顧及大局。他倒很清楚責(zé)任到人,當(dāng)即把主張查檢勝戰(zhàn)侯府的徐慕軒、大皇子和龐家?guī)讉€重臣罵得狗血噴頭,讓他們來解決這件事,給英王和祖太妃一個妥善的答復(fù)。

大皇子和皇上真是父子天性,一樣會推卸責(zé)任,遇到好事爭著向前,遇到難事就想讓下屬替他承擔(dān)。他把責(zé)任全推到沈承榮身上,說沈承榮告密誤導(dǎo)他,才弄得不可收場。他也擺出一副責(zé)任到人的面孔,當(dāng)即奏請皇上嚴(yán)懲沈承榮。

皇上一直看不起沈承榮,慧寧公主死后,他對沈承榮惡感更強。聽到大皇子奏請,他馬上下旨打沈承榮四十大板,削去官職,并罰沈承榮賠英王一萬兩銀子。

祖太妃一聽,怒氣不消,敲著拐杖怒斥皇上,“找沈承榮當(dāng)個替罪羊就想把這件事平定嗎?你們父子真是好算計,想糊弄我這老太婆是吧?人家府里供奉戰(zhàn)死疆場的死士,你們?nèi)ゲ闄z什么?搗什么亂?你們也不想想,那數(shù)以萬計的亡靈出來,這京城、這皇朝還能安定嗎?你們是什么居心?想毀掉祖宗的基業(yè)嗎?我這就去太廟哭祖皇帝去,我要問問祖皇帝,問問先皇,他們養(yǎng)得這是什么兒孫?”

說完,祖太妃坐到地上,放聲大哭,邊哭祖皇帝邊數(shù)落。英王和明王等人一看,趕緊跪下,勸祖太妃,也跟著怒斥皇上。眾官員一見這陣勢,趕緊跪下,一部分人交耳低語,也在斥責(zé)徐慕軒、大皇子和龐家一派惹下的禍?zhǔn)隆?/p>

皇上唉聲嘆氣,趕緊走下龍臺,扶住祖太妃,好話勸慰,“祖太妃,您先別哭,您說這件事怎么辦?朕就遵從,朕是明白人,只是養(yǎng)了個糊涂兒子?!?/p>

祖太妃見皇上如此做小伏低,爭足了面子,慢慢止住哭,拉著皇上的手,抽泣嘆氣,說:“不是我老太婆要較真,要是我一家一府的事,我會不顧身份來討擾皇上嗎?勝戰(zhàn)府供奉數(shù)以萬計的亡靈是仁義之舉,如今,那些亡靈出來怎么辦?那可都是為皇朝流血赴死忠義之士呀!這是大秦皇朝的基業(yè)呀!若我那三個孫女死了能安撫亡靈,我現(xiàn)在就把她們都賜死,保她們不敢有半句怨言?!?/p>

“祖太妃是明理大義之人,可是……”皇上被感動了,卻不知該說什么。

“皇上是英明之君,聽我老太婆一句話,做法事吧!做幾場隆重的法事,先把亡靈安撫,保住我大秦基業(yè),其它都是小事,都好解決?!?/p>

“好、好?!被噬线B連點頭,趕緊讓司天監(jiān)挑選吉日,準(zhǔn)備做法事。

“母妃,您先起來。”英王和明王趕緊把祖太妃扶起來坐下。

皇上見祖太妃不哭了,長松了一口氣,“祖太妃,您看這件事……”

祖太妃冷哼一聲打斷皇上的話,指著大皇子斥問:“你年紀(jì)輕輕怎么就這么糊涂?怎么不學(xué)你父皇英明處事?輕易被那些奸臣賊子鼓動,你還怎么監(jiān)國?”

“朕也不想讓他再監(jiān)國了,太糊涂,要不就……”皇上剛想說怎么處置大皇子,就聽到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睚嬞F妃的飲泣聲,他嘆了口氣,就沒接著往下說。

“還有你,簡直就是畜生,我不用想就知道這事你也參與了?!弊嫣恢睘榛蹖幑髟庥鐾飮@,痛恨徐慕軒等人,她舉起拐杖打了徐慕軒幾下,“去,把松陽給我叫來,我要問問怎么教得這個畜生?怎么一點人性也沒有?”

“從明天起,朕親自上朝理政,你就不要再監(jiān)國了?!被噬贤戳R了大皇子幾句,又轉(zhuǎn)向徐慕軒,“你回府閉門思過,御書房的編撰記錄之事交給別人來做?!?/p>

祖太妃緩了一口氣,說:“我是佛祖信徒,做法事當(dāng)日,我要親自登天臺祭奠亡靈。他們不監(jiān)國不當(dāng)差,就讓他們到平臺磕頭悔過,向亡靈謝罪。”

“好好好?!被噬袭?dāng)即下旨,安排了大皇子和徐慕軒等人。

“母妃,那……”英王看到祖太妃沖她使眼色,欲言又止。

祖太妃突然又哇的一聲哭起來,驚得金鑾殿上的人都不由哆嗦了一下,“皇上,老太婆求你把我那三個孫女賜死,用她們的命來祭奠亡靈?!?/p>

“這、這怎么行?她們都很無辜,是……”

“她們不死還有什么臉做人?誰還會娶她們,可憐她們都是皇族血脈呀!”

皇上想了想,立即做出一個英明的決定,給英王的三個女兒賜婚。有幸與英王結(jié)親家的都是大皇子和龐家一派的重臣,被賜婚的都是這些重臣的嫡子。而且皇上還讓他們寫下保證,任何情況之下,都不準(zhǔn)許他們退婚毀婚。之后,皇上又把皇族公中的一個千畝莊園賜給英王,還賞賜的金銀,算是對他的補償。

祖太妃和英王目的達(dá)到,買了皇上一個面子,收下地契金銀,回府給女孩們準(zhǔn)備婚事了?;噬嫌钟?xùn)了幾個臣子一番,下朝回宮,繼續(xù)陪美人聽歌賞舞去了。

登聞鼓事件畫上句號,沒有誰是真正的贏家。

福陽郡主被輪X之后,慧平公主把她接回別苑,讓她對外稱病,又說要送她到莊子里靜養(yǎng)。打算風(fēng)頭過去之后,再給她說一門親事,把她被X之事壓下去。

祖太妃和英王敲登聞鼓、告御狀之事了結(jié)以后,那日發(fā)生在承恩伯府的丑事一夜之間就傳開了,那日被糟蹋的人都被街頭巷尾的百姓掛到了嘴邊上。

杜家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福陽郡主的事傳開之后,杜氏一族都覺得沒臉見人了。杜老太爺連夜召集杜氏一族的長老,把杜駙馬和慧平公主也叫,商量處置此事的方法。

杜氏一族的長老為正家風(fēng),一致決定把福陽郡主沉豬籠賜死?;燮焦魅鰸姲l(fā)威,說什么也不答應(yīng),還揚言要去找皇上告狀。

先皇極寵慧平公主,先皇在世時,連杜老太爺都怵慧平公主三分?,F(xiàn)在先皇做古,登基的人不是慧平公主的親哥哥御親王,慧平公主威風(fēng)大減?;蹖幑髟谑罆r,理待慧寧公主,也是看杜家的面子,根本不是買慧平公主的賬。

沒等慧平公主進宮告狀,杜老太爺就進宮見皇上了。杜老太爺出宮回府,皇上削去福陽郡主封號的圣旨也就到了。福陽郡主沒了封號,不再是宗室貴女,同杜家普通女兒一般無二,杜老太爺要處死她就是一句話。

福陽郡主被杜家浸了豬籠,人們盛贊杜家的清名,沒人惋惜福陽郡主?;燮焦鳢偭?,杜駙馬把她養(yǎng)在別苑里,連納幾房妾室,準(zhǔn)備大量生兒育女。

……

陽春三歲,柳綠花紅,連壓抑沉悶的勝戰(zhàn)侯府都洋溢出勃勃生機。

沈妍還沒出月子,但她是坐不住的人,只要汪儀鳳不在,她就買通丫頭婆子往外跑。晌午陽光正好的時候,她還把兩個孩子帶出來,享受陽光浴。

“夫人,龐姨娘哭哭啼啼,非要見您?!?/p>

龐玉嫣被瘋狂的侍衛(wèi)當(dāng)成甘泉水飲了不知多少次,下休流血不止。被輪X之后,她躲在承恩伯府花園角房的床底下,渡過了幾天昏天黑地的日子。

沈妍得知此事,讓人把她接回來,給她治病調(diào)養(yǎng),治療了半個多月,她的病才好了。沈妍派人知會錦鄉(xiāng)侯府,要把她送回去,錦鄉(xiāng)侯府也答應(yīng)了。

“她還有什么事?不是說好今天送她回龐家嗎?”

“她不回龐家,她要見夫人,還說要送她回龐家,她就一頭撞死?!?/p>

沈妍微微皺眉,嘆氣說:“讓她進來。”

龐玉嫣跌跌撞撞進來,撲跪到沈妍腳下,痛哭哀求,“夫人,求求你給我一條活路,求求你……不要送我回錦鄉(xiāng)侯府,不要……嗚嗚……給我一條活路。”

“這是怎么說的?送你回錦鄉(xiāng)侯府就是死路嗎?”沈妍停頓片刻,又說:“你也知道那件事鬧得有多大,外面?zhèn)鞯糜卸嗝措y聽,弄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不安分?你沒伺候過侯爺,又是失貞之人,勝戰(zhàn)侯府不能再留你了。”

事出之后,伺候龐玉嫣的丫頭婆子全部被賣掉了。有人建議沈妍把龐玉嫣也一并賣掉,沈妍考慮到龐家的威勢,想退一步,決定送龐玉嫣回錦鄉(xiāng)侯府。

“夫人,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只要不送我回錦鄉(xiāng)侯府,讓我去哪都行。”龐玉嫣跪在沈妍腳下,連連磕頭,邊哭邊求,淚水打濕了地面。

龐玉嫣很清楚她回到錦鄉(xiāng)侯府的后果,宗室貴女福陽郡主都被杜家浸了豬籠,她若回了龐家,即使活著,也會生不如死,還不如死痛快。

“夫人,你忘了?沈駙馬派人來查檢的前一天,我曾經(jīng)給你暗示報信,要不你也不會準(zhǔn)備得那么周全。求你看在我給你報信的份兒,就給我一條活路吧!”

沈承榮帶人來查檢的前一天,龐玉嫣曾幾次提到沈妍明天要生產(chǎn)。后來,沈妍看了左琨的信,知道有人要算計她和沐元澈,才明白龐玉嫣是在提醒她。

龐玉嫣是聰明人,她對得到沐元澈的寵愛已不報希望了,才會引狼入室。為大皇子和龐家一派成事立下功勞,等回到錦鄉(xiāng)侯府,她才能挺直腰要條件。但她不敢絕對保證徐慕軒和大皇子等人詭計能得逞,就暗示沈妍,給自己留下退路。

沈妍冷哼一聲,說:“我不知道你暗示過我什么,倒是借你的吉言,我早生了兩天。少受兩天的罪,確實該買你一份人情,你說吧!你想去哪里。”

“只要不送我回錦鄉(xiāng)侯府,夫人怎么處置我都行,讓我走得越遠(yuǎn)越好。夫人可以把我送進寺廟削發(fā)為尼,把我賣給平民為妻,給我一條活路就好?!饼嬘矜毯芮宄郎S落到這一步,已經(jīng)徹底敗了,她不再想翻身,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活下去。

“你是自由之身,我不能賣你,你去寺廟清修吧!”

“多謝夫人?!?/p>

沈妍讓人帶龐玉嫣出去,又給錦鄉(xiāng)侯世子夫人寫了一封信,說明情況。錦鄉(xiāng)侯世子夫人沒回信,擺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態(tài)度,只讓人回了一句“任憑安排”。

和許夫人交好的一位師太說龐玉嫣悟性很高,適合修行,就把她帶走了。那們師太修行的庵堂在中南省,龐玉嫣跟她去了中南省,從此再無音訊。

終于熬過了滿月,沈妍不用再躲避汪儀鳳的眼線就可以洗澡,可以自由活動了。她有一種卸掉包袱、徹底解放的感覺,很想在大好的天光里放聲高歌。

“大毛,不許吃手,二毛,不能抓臉,多疼呀!”詔哥兒坐在特制的嬰兒車旁,盡心盡力、盡職盡責(zé)盯著兩個小家伙,一會兒也不懈怠。

沈妍生產(chǎn)之前,詔哥兒、瓔姐兒和汪儀鳳住進勝戰(zhàn)侯府。到現(xiàn)在,孩子都滿月了,詔哥兒說什么也不回項家,一提讓他回去讀書,他就絕食。他跟沈妍談條件,他幫看孩子,讓沈妍一天給他一吊錢,還包吃包住包所有能包的。

項懷安聽說此事,感慨萬分,“好兒子,你比你爹賺得都多?!?/p>

順天府尹位不高,權(quán)卻重,可一個月只有二十兩的奉銀,比詔哥兒少幾兩呢。

瓔姐兒念著詔哥兒,又喜歡大毛二毛,汪儀鳳讓人也把她送過來了。項家二房沒大事,也不需要汪儀鳳費心,興陽縣主就處理了。汪儀鳳也很輕閑,沒事就住到勝戰(zhàn)侯府,有時候帶著項家?guī)讉€孩子和項云環(huán)一雙兒女過來。沈妍從仆人的孩子中挑了幾個機靈的,陪他們一起玩,孩子多了,自然熱鬧。

平和寧靜的日子在童真童趣中滑過,轉(zhuǎn)眼到了夏花紛繁的六月,大毛二毛滿在天了。幾個月了,沈妍沒踏出府門半步,卻每天都過得異常充實。

沐元澈每隔七八天就會讓人送一封信回來,他在信中除了報平安,很少提起他在塞北的事。但他在每一封信里都會反復(fù)書寫他對沈妍和孩子濃濃的牽掛,讓沈妍把孩子的一舉一動都寫清楚,給他捎去,讓他見信如見面。

到了三月,塞北的雪就開始融化了,在塞北賑災(zāi)的四皇子也會回京。可今年不一樣,四皇子沒回來,他給皇上呈上奏折,說要改變?nèi)卑傩盏木幼∏闆r,來年就是下再大的雪也不耗費人力物力賑災(zāi)了?;噬蠈λ南敕ê軡M意,就讓他留在塞北按他的想法行事。沐元澈跟他做事,也就隨他一起留在塞北了。

雖說兩地分居的日子很難受,但沐元澈平安無事,沈妍也就放心了?,F(xiàn)在的京城朝堂看似平靜,卻暗流洶涌,沈妍不想讓沐元澈卷身其中,能遠(yuǎn)離最好。

四皇子之所以借故留在塞北不回來,也是在觀望,想保存實力,不想現(xiàn)在就趟這池混水。有白賢妃和白家一派在京城坐陣,四皇子消息靈通,后顧無憂。

因英王和祖太妃金殿告御狀之事,大皇子被撒掉監(jiān)國之職,徐慕軒也被罰思過了。但這只是皇上一時的決策,沒過半個月,皇上就被龐貴妃哄得轉(zhuǎn)了性,對大皇子的寵信有增無減,大皇子和龐家一派的勢力并沒有削弱。

一個沈承榮被當(dāng)成替罪羊削職削爵,又有無數(shù)個沈承榮補充進來,等著當(dāng)替罪羊。象他們這一類人,除了給大皇子和龐家一派做忠實走狗,也別無出路了。

……

端華公主靠坐在軟榻上,看著銀盆中冰塊氤氳,嘴角挑起惡毒的冷笑。成親一年多了,她使盡招術(shù),徐慕軒也沒跟她睡第二次。長期欲求不滿,導(dǎo)致她的心理扭曲得越來越嚴(yán)重,她莫名其妙恨著每一個人,總給她熟悉的人設(shè)計死法。

一個大宮女輕輕敲窗,得到允許才進來,附到端華公主耳邊低語了幾句。

“真的?”端華公主一下子跳起來,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奴婢聽小丫頭說的,公主去書房爺?shù)臅?,不管真假,一看便知?!?/p>

端華公主緊握蛟皮鞭,帶幾個宮女輕手輕腳來到徐慕軒的書房外,女子快活的吟叫聲震顫了她的耳膜。她不顧宮女阻攔,當(dāng)即就破門而入,想要捉奸在床。

徐慕軒和芳姑姑正行云雨之事,看到端華公主進來,芳姑姑嚇壞了,當(dāng)即就想推開徐慕軒跳起來。徐慕軒冷冷掃了端華公主一眼,動作根本沒停,反而加快了頻率。端華公主氣急了,掄起蛟皮鞭就要打,被幾個宮女拼力拉住了。

滿足之后,徐慕軒從芳姑姑身上下來,抓起薄毯裹住身體,就往個走,邊走邊淡淡地說:“你殺了她吧!我也膩了,都一年了,一點新鮮感都沒有了?!?/p>

“一年、一年,啊——”

可想而知,芳姑姑死得很慘,聽到芳姑姑哀求慘叫聲,徐慕軒淡定喝茶。端華公主怒視徐慕軒,越看越心無底氣,直氣得咬牙跺腳。

“公主很生氣?”

“你說呢?”

“呵呵,我給公主找一個發(fā)泄怒氣的途徑如何?”

端華公主氣得呼呼喘氣,但還是順口問:“什么算途徑?”

徐慕軒走近端華公主,低聲說:“沈元澈的兩個兒子出身那天,正是勝戰(zhàn)侯府供奉的厲鬼為禍之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懷疑那兩個孩子厲鬼附身,你把這消息告訴皇上,再想方設(shè)法讓這消息在京城傳開,你就能出氣了?!?/p>

“我想把那兩賤種跺碎了熬湯。”端華公主的怒氣很快就轉(zhuǎn)移到沈妍身上了。

“隨你?!?/p>

看著端華公主的背影走遠(yuǎn),徐慕軒嘴角掠起陰冷的笑容。英王和祖太妃告御狀那日,皇上罰他思過,他表面恭順,內(nèi)心卻恨得翻天覆地。他恨皇上、恨英王、恨祖太妃,恨每一個輕視他、算計他的人,更恨曾經(jīng)離棄他的人。

這幾個月,京城和朝堂都太平靜了,一平靜他就感覺到壓抑沉悶,有事端發(fā)生他才興奮。他鼓動端華公主去害沈妍和沐元澈的孩子,至于端華公主和沈妍誰能把誰算計了,那要年她們各自的道行,他只需扮演一個扇風(fēng)點火看熱鬧的人。

大皇子雖說被撤去了監(jiān)國的特權(quán),但朝中的事務(wù)基本都由徐慕軒和大皇子還有龐家一派幾個重臣處理,連倍受大秦皇朝歷代君主倚重的內(nèi)閣都被架空了。相比頭腦簡單的大皇子,他才是朝廷真正的決策者,這種感覺很好。

“侯爺又有妙計?”孫清風(fēng)輕手輕腳走進來。

徐慕軒輕哼一聲,沒回答,“你的主子到底什么意思?一開始,他總催我加快進度?,F(xiàn)在慧寧死了,他反而不急了,兩個月沒露面,他不想當(dāng)皇帝了?”

“我家主子認(rèn)為慧寧死得太容易,怕她留有后手,想觀望一段時間。有大皇子那蠢貨臺上表演,吸引各路人馬與他敵對,我家主子樂得看戲。”孫清風(fēng)停頓片刻,又說:“我家主子想設(shè)一條妙計,把慧寧的后手逼出來,再動手。”

“你家主子真是被慧寧嚇破了膽,連一個死了半年多的人都害怕。”徐慕軒確定慧寧公主已死,至于慧寧公主留下的勢力,他也想連根撥起。

“話不能這么說,我家主子是謹(jǐn)慎之人。”

“慧寧是沈元澈的生母,若沈元澈的孩子受到威脅,那些人自會跳出來?!?/p>

孫清風(fēng)連連點頭,和徐慕軒密議的幾句,就離開了。

徐慕軒從暗閣里拿出沈妍的畫像,溫和一笑,又滿面痛苦搖了搖頭。一想到沈妍現(xiàn)在已為人妻、為人母,他心里的恨怨就似火如荼,燒得他片刻難安。

……

沈妍走到龐大的嬰兒車旁,沖車?yán)镒隽艘粋€鬼臉,立即有咯咯的笑聲伴隨咿呀喊叫聲傳來。大毛二毛都沖沈妍伸出手,見沈妍沒有要抱他們的意思,兩個小家伙都不笑了。他們噘著嘴出一串串泡,不時哼一聲,向沈妍抗議。

“我也想抱你們,可先抱哪一個呢?這樣吧!誰先撒發(fā)尿就先抱誰?!鄙蝈綃雰很嚺远簝蓚€孩子玩鬧,奶娘丫頭們也跟著逗趣。

“夫人,安王妃派丫頭送了幾件小玩意兒過來,那人要跟夫人交待用法?!?/p>

沈妍知道安王妃給她送來了消息,就讓丫頭把那人叫過來詢問。那人給了沈妍一封信,就同她低語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沈妍打開信一看,雙手就不由哆嗦起來,額頭上滲出冷汗,她越看越心驚??赐晷?,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

許久,沈妍才平靜下來,思慮半晌,叫過幾個丫頭,吩咐道:“山橙,你去找許夫人,就說我支持她的計劃,也愿意給她提供幫助,再給她帶一些御米膏和常用藥過去。龍葵,你到塞北去見侯爺,看看他那邊的情況,盡快回來?!?/p>

“是,夫人。”

沈妍又把半夏忍冬和十三十四叫來,仔細(xì)吩咐一番,讓她們分頭行事。

既然有人又要對她下手,她也就無須客氣了,要應(yīng)戰(zhàn),還要還擊,必須穩(wěn)準(zhǔn)狠。有些事遲早會發(fā)生,早點發(fā)生,也能早點結(jié)束,就能盡快安靜下來。

------題外話------

本想卡到一個關(guān)鍵的情節(jié),把大結(jié)局寫,可我實在寫不到了。一直寫,累得我頭昏眼花,太影響思路。

還有一個后記,本文就結(jié)束了。

我把本文的狀態(tài)改為“已完成”,但還有一個后記。

親們讓著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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