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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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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懷平帶領(lǐng)官員、親隨和衙役,快步來到府衙門口,行禮請安,把御親王迎進公堂。御親王談笑風(fēng)生,態(tài)度親和,一進來就坐到了旁聽的座位上。

“項大人,本王是來向你賠禮的?!?/p>

“王爺這話從何說起?”

“項大人派人到巡城衛(wèi)衙邸詢問通輯令的事,碰巧本王正在衙邸。通輯汪氏母子的命令是本王所下,因此事關(guān)系皇家體面,沒知會順天府衙,還請項大人莫怪。聽說汪氏母子到順天府擊鼓鳴冤,本王親自來解釋,順便聽審這個案子?!?/p>

“王爺太客氣了,王爺能到順天府聽下官審案,下官榮幸之至。”

“好好好,那就開始吧!”

御親王在此事中扮演什么角色,項懷平心知肚名,說是來旁聽審案,其實是唯恐天下不亂。項懷平知道御親王和太子斗爭激烈,如何保持立場,他心中有數(shù)。

“下官遵命。”項懷平坐到書案后,敲響驚堂木,“升堂,帶汪氏母子。”

汪儀鳳帶沈妍姐弟上堂,給項懷平等官員行禮,又在項懷平指引下見過御親王。御親王掃視汪儀鳳母子,剛要裝模作樣訓(xùn)戒,就見衙役進來通報。

“稟大人,慧寧公主駕到?!?/p>

項懷安等官員站起來,襝衽整裝,按品階列隊向府衙門口走去。汪儀鳳帶沈妍姐弟轉(zhuǎn)過身,沖門口跪下,眾人都躬身垂首,肅言禁聲。

御親王端坐在椅子上,見項懷平等人對慧寧公主以禮相迎,他臉上流露出陰澀且不屑的笑容。想到即將開鑼的好戲,他冷哼一聲,自顧笑出了聲。

“汪氏,你們母子先起來吧!”

“多謝王爺,民婦不敢,民婦……”

沈妍站起來,投給御親王一個稚嫩甜美的笑臉,拉著汪儀鳳,說:“娘,快起來,別埋汰了王爺一片仁慈愛民的好心,蘊兒,你也起來,快謝過王爺?!?/p>

汪儀鳳正猶豫是不是要起來,看到項懷平等人給慧寧公主施禮請安,她又拉著沈妍姐弟跪下了。沈妍面露不耐煩,直挺挺跪著,審視的目光投向慧寧公主。

《鍘美案》中,秦香蓮見公主,公主呵令她下跪,她唱道“論國法我應(yīng)當(dāng)與你跪,論家法你就該把我參……先娶我來我為大,后娶你來你為偏……”

做為鄉(xiāng)野村婦,秦香蓮敢于較真,把倫理綱常擺在國家法度前面,這也是社會形態(tài)認(rèn)可的。原配發(fā)妻尚在,不管再娶之人為何種身份,只能屈居為妾。

汪儀鳳也想討個公道,要個說法,卻沒有較真的勇氣。她出身書香門弟,君為臣綱、皇權(quán)至上的標(biāo)準(zhǔn)已潛移默化在她的思想里,她認(rèn)為自己該參拜公主。

慧寧公主身穿湖藍色暗花水紋雪緞長袍,腰束白玉金絲帶,腳上一雙暗色繡邊短靴。她長發(fā)束起,頭戴金鑲玉發(fā)冠,一根紫玉釵橫插冠上,華貴且內(nèi)斂。男衫女飾混合在一起,本來是不倫不類的妝扮,卻為她憑添了幾分颯爽英姿。配上她不化紅妝就清麗俊美的面容,讓人由內(nèi)而外,蕭然起敬。

她大步跨進公堂,把項懷平等人甩在身后,親隨一溜小跑跟上來??吹酵魞x鳳母子跪在堂中,給她行禮,她皺起眉頭,并沒有理會,竟自坐到旁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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