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抿唇望著他:“我不相信老天,只相信你?!?/p>
男子微微一顫:“夫人回去吧,屬下還有事?!闭f完就匆匆的去了。
田蓮獨自站在那里,看著劉亦城的園子,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終究掩唇而去。她怕這樣下去,驚動了園子里的人。
亦城,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如此渴望著一個人去死。
黎明到來的時候,田甜昏昏沉沉的看著窗外的淺淺的陽光,動了動嘴,但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下巴早已經(jīng)僵硬了。
想起了之前的一切,女子慌忙去找喬芷蘭,發(fā)現(xiàn)女子安靜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額頭的血漬已經(jīng)干涸了,臉色不算很差,但是卻依舊沒有醒來。
田甜深深吸了一口氣,動了動胳膊,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逃跑。掙扎之中,女子終究還是無助的哭了:子期,你在哪里……
冬日的曙光,溫暖而細膩。
許子期焦急的看著一隊官兵搜索這馮家的書院,田廣站在一旁,蹙眉道:“蘭兒不在這里?!?/p>
“你怎么知道?!痹S子期看著他。
“不管你信不信,我感覺不到蘭兒在?!碧飶V繃緊了下巴,“都是我錯,竟然讓人當著我的面把她騙走了?!?/p>
“關(guān)心則亂……”許子期也是眸子一黯,“我還不是一樣,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袁明帶走了她?!?/p>
田廣深深一嘆:“一定要找到她們,不然我們也活不下去了?!?/p>
許子期抬頭看著已經(jīng)被翻得一片狼藉的書院:“馮知祥應(yīng)該躲在別處?!?/p>
“喬縣令昨晚就已經(jīng)派人到處去找?!碧飶V深深蹙眉,“說來奇怪,幾個大活人,就這么憑空消失一樣?!?/p>
“不是出城了,就是躲在哪里。”
“那個李總管呢,怎么沒看見?!碧飶V忽然問道。
許子期微微蹙眉:“別提了,這幾天都沒有看見他?!?/p>
“那一直幫田甜的那個神秘人……”
許子期搖搖頭,找不到李總管就找不到劉亦城,這個男人好像一下子就躲起來了一樣。
“看來這一次,那人是打算袖手旁觀了。”田廣看著許子期,“你說馮知祥會躲到哪里?!?/p>
“馮家產(chǎn)業(yè)喬縣令都已經(jīng)去搜查了,我想他那么老奸巨猾,一定躲在一個沒那么容易找到的地方?!痹S子期忽然想起了什么,“對了,馮生是不是還在衙門?”
田廣點點頭:“蘭兒說還要三五天才能領(lǐng)走。”
“我們?nèi)パ瞄T!”許子期說著拉著田廣就往衙門跑,身后的人不解道:“我們?nèi)パ瞄T做什么,難不成你還怕馮生跑了不成。”
“我就是怕它跑了?!痹S子期懊惱自己怎么早沒想到,馮知祥那樣的人,口口聲聲要拉田甜給他兒子陪葬,就一定會想辦法把馮生偷走的。
于是乎,衙門的停尸房,一場較量,三方人馬,都將在這里上演。
而此時此刻,田甜跟喬芷蘭已經(jīng)一天滴水未進了。
田甜看著陽光一點點在視線里消失,就知道一天又過去了,而身邊的喬志蘭依舊倚在她的肩上,只是人已經(jīng)醒了。
“沒有人來管我們……”喬芷蘭虛弱道。
田甜點點頭:“他們根本不怕我們會跑了?!?/p>
“也不擔(dān)心我們會餓死……”
“說明他們不會留著我們多久的……”田甜這那一點點的陽光漸漸消失,伸手摟著喬芷蘭的肩膀,“馮知祥一定是在等什么。”
喬芷蘭虛弱的點點頭,沒有力氣多說話,額頭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門窗都被封死了,田甜解開了繩子又如何。他們不需要進來給她們送吃送喝,所以全部都鎖死了。
田甜看著柴房的干草,忽然自嘲的笑笑:“我忽然想,現(xiàn)在恐怕只有燒了這里,咱們才能出去了?!?/p>
“別胡鬧……”喬芷蘭虛弱的搖了搖頭,“我們會先被燒死的……”
“我就是說說……”田甜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隱約聽見門外有人說話。喬芷蘭輕聲道:“你聽見沒有?!?/p>
“嗯,是個女人。”田甜微微蹙眉,“我昨晚也依稀聽到這個聲音……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點兒耳熟……”
“我也這么覺得,只是想不起來……”喬芷蘭覺得自己有點兒發(fā)燒,可是她不敢告訴田甜,怕她擔(dān)心。
“說不定是認識的人。”
“嗯……”喬芷蘭想要仔細去聽,可是,卻怎么也聽不清了。
田甜的視線里終于沒有了一絲陽光,黑夜?jié)u漸襲來,她有點兒害怕,害怕自己熬不過再一個黑夜了。
門外,蘭姨站在窗邊,悄悄的看著里面相偎的兩個人,深深蹙眉。這個一整天她都六神無主,她不敢殺了田甜,又不敢放了她。她不敢背叛劉亦城,又舍不得馮知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