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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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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日,跡部景吾在漫天漫地的飛雪里迎接他人生中最膽顫心驚的一個新年。

清晨到晌午,他始終心不在焉,甚至還在處理手頭事務時出現幾個莫名其妙的失誤,若非身邊人點醒,元旦過后,指不定集團內部有會產生什么流言,那樣大失水準,實在不是他跡部景吾往常作風。

可是…

午餐后,跡部景吾獨自坐在書房內悶悶不樂。

可是,就算是令人啼笑皆非的錯誤他也還是犯了,都怪三條櫻子不好(推卸責任),誰讓她今天撇下他自己跑去和北井燎一行匯合,以‘你跟在身邊我會分心’這種牽強的理由不讓他跟著算什么???從武力值來看,三條櫻子才是手無縛雞之力那個吧喂!

她分明是丟下他和初戀情人鬼混去了混蛋!

跡部景吾森森覺得自己被排斥了。

………

左思右想半天,跡部景吾恨恨然磨牙,自言自語道,“本大爺才不會讓你如愿!”休想背著他和那個卷毛發(fā)展點別的什么…當他沒看見那天她盯著卷毛的眼神有多刺目么?

哼哼幾聲,跡部景吾支起身,摸出手機,決定把心頭打翻醋壇子的酸味分點給別人享用,而首當其沖應該接收的…就是日吉若師有小徒多煩惱。

歸根到底都是自家學弟不好,有個怎么樣的哥哥不行,偏要是個野心勃勃的警察。

邊等待電話那頭被人接起,跡部景吾一面在心里往自家學弟頭上連扣好幾頂帽子,順便將之劃入需要咬牙切齒名單的第二位,高居榜首的是三條櫻子,他一貫很講道理。

過了一會兒,等待音切換,日吉若的聲線清冷,微揚的語氣有些疑惑,“部長?”沉默片刻,復又繼續(xù)說道,“部長沒和三條學姐一起來?”

“沒有?!臂E部景吾負氣的哧哼一聲,想了想,忽的一驚,眉心顰緊,“你也…參與?現在那里怎么樣?”

日吉若居然也摻了一腳?跡部景吾覺得很意外,三條櫻子是把行動計劃交給北井燎吧?

雖說日吉家兄長支援行動,以那兩派日漸尖銳的爭斗,跡部景吾原以為關鍵地方北井燎不會假手他人,莫非…三浦那里情勢輕松到令北井燎可以抽出人手?

“呃——”日吉若象是有些為難,隨即又急急說道,“目前還算平靜,部長既然不在,想來是學姐拒絕你的加入,這樣等結束我再回電話給你,先這樣…”

話音剛落,日吉若就掛斷電話,連給跡部景吾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跡部景吾呆滯半晌,無比惱怒的將電話扔開,抬手揉揉額角,被人刻意置身在事外的無力感更加濃厚起來。

三條櫻子敲定所有細節(jié)的時候并不是瞞著他進行,相反,跡部景吾知曉此刻正進行的每一個步驟,甚至他還補充過那其中的疏漏,可是行動時他卻被排除。

三條櫻子的態(tài)度很堅決,她告訴北井燎要是敢把他跡部景吾列入,她就敢撒手不管,‘任所有人死絕我都可以袖手旁觀,可他跡部景吾不能出半點差錯,是我自私,那又如何?’

‘你們可以換個策劃人,我無所謂?!?/p>

————就因為三條櫻子敢直言不諱,縱使,需要跡部景吾參與的只是無關緊要的地方,她的寸步不讓令得其他人半點反對意見都說不出口。

怔忡良久,跡部景吾從座椅內起身,走到窗戶前,拉起窗簾,抬頭靜靜瞭望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時雪已經停下來,陽光穿過鉛灰云層縫隙從高處灑落,淺金柔軟的光芒折入眼臉,跡部景吾瞇起眼睛,不自覺抬手按在胸口。

“真是笨蛋…”低低嗤笑聲中除卻羞惱,余下的盡是甜美的酸軟。

身為男人的自尊明明是被觸犯了,他竟不覺得憤怒,想來也只有三條櫻子這種蠢材會干出這種蠢事。

她不肯說什么甜言蜜語還經常惹他生氣,可是跡部景吾卻認為她的行為比任何一句情話都令人心動。

被保護著視若珍寶,會感動的不僅僅是女人,男人也不會例外。

………

不知過了多久,高空傾瀉而落的幾束光線隨著云層流動再次被掩去,光影明滅間,跡部景吾透過眼前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像看到自己陰郁的臉。

感動歸感動,心頭的忐忑卻不會隨著時間流逝散去,反而越來越嚴重;即使他對三條櫻子極有信心,等待這段時間里的煎熬仍是無可避免。

跡部景吾低低的嘆息,腦海里堵得滿滿的全是關于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今日即將發(fā)生或正在發(fā)生的那些事。

三條櫻子去的地點是由道明寺椿充當誘餌的部分,計劃中,誘餌游走在被圈定的兇嫌行動范圍內,偽裝尋常人在節(jié)假日游玩,目的是引起兇嫌注意,最好能在其行動時現場逮捕,即便有個萬一,警方嚴密布控也能保證道明寺椿的安全暴力前鋒。

同樣誘捕計劃發(fā)生在所有警方按照兇嫌往年行動反向推定的范圍內,充當誘餌的全是三條櫻子說的符合兇嫌喜好的人選,道明寺椿比較重要,是因為她還是唯一一個普通民眾,余下的盡是女警喬裝改扮。

彼時,跡部景吾猶記得道明寺司憤怒不已的質疑聲,他那位卷毛師兄問三條櫻子和北井燎,誰能肯定兇嫌一定選在今天行動,萬一是明天又或者已經有不知名的女人受害了呢?

三條櫻子是如何回答的?跡部景吾抬手敲敲自己的太陽穴,回想起當時某個人那一臉的冷酷,她說,‘那就看運氣,這兩天備案的失蹤者沒有符合條件的…至于,會不會成功…我又不是神明?!?/p>

聽聽,多么不負責任…

至于,三浦那里…

秋元一案存活的當事人,北井燎急匆匆與三條櫻子見面時跡部景吾跟著遠遠看過那個人一眼,礙于各種壓力北井燎不能讓三浦離自己視線太遠,可同樣他也不敢讓三條櫻子靠近那人,于是就造成當時那種場面,北井燎和三條櫻子聚首,三浦被重重警力包圍護在視力所及的最遠距離內。

想到這里,跡部景吾忍不住笑得有些譏誚————比起北井燎,日吉家的兄長確實更有機會成功,因為后者懂得取舍。

北井燎是想得太簡單,既要抓住犯案十幾年的連環(huán)殺手,又想保護三浦進而取得他身后勢力的青睞,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果然是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

等到事情結束…跡部景吾瞇了瞇眼,不知北井燎的臉色會難看到何種程度,呵~

………

冷冷掃了眼玻璃窗外陰沉下來的天色,跡部景吾返身,緩緩踱回室內,心中做出自己的抉擇————兩相比較,他選擇偏向日吉家兄長那邊。

倘若那位肯履行早先私下商議好的‘連環(huán)殺手落網削弱北井燎等人在刑偵組內的影響后銷毀危險人物檔案中三條櫻子的部分’這一協(xié)議,他可以支持對方在警視廳內取得更高地位。

日吉家兄長意圖借用警視廳作為跳臺最后涉足政界,這點跡部景吾很清楚,既然對方不是將正義放在首要位置,通過合作成為他對付刑偵組的借力,也就足夠。

在窗前背光沙發(fā)上沉身落座,雙手搭在胸腹間,跡部景吾盯著面前的空氣,發(fā)出一記帶著諷刺意味的低笑;室內光線隨著時間流逝而變得晦暗,他卻沒有要開燈的意思,只是靜靜坐著,等著塵埃落定。

一直等到時間流逝速度模糊起來,視線內能看見的東西變成隱隱輪廓,跡部景吾動了動失去知覺的雙手,耳畔有急切腳步由遠及近。

又等了一會兒,紛沓而至的腳步聲停在書房那扇緊閉的門扉外,有誰低低說著什么,內容聽不清晰卻似是爭執(zhí)。

跡部景吾緩緩轉過頭,極目望去,外面的爭執(zhí)聲漸漸小下去,良久,又有蟄音自門前遠去,從那些步伐行動間的節(jié)奏來判斷,似是有誰含怒離開,有誰追上去…

正當跡部景吾覺得訝異,黑黝黝的房間內亮起一道細細燈光,亮色從門扉縫隙里由外向內投射而入,隨著那扇門慢慢開啟金黃燈光迤邐在地上,站在門外的那道剪影背著光,聲線圓軟,仿佛與光糾纏在一起。

“景吾…不在么?”

沉默片刻,跡部景吾啞聲回答道,“我在,別開燈。”制止進入房間那人按開墻邊照明開關的動作,他從沙發(fā)內直起半身,下巴微抬,“過來…過來我這里,櫻子指劍碎星河最新章節(jié)?!?/p>

“哦——”她悶悶的應了聲,同時慢吞吞往前走幾步,隨即身形頓了頓又折回去闔上門扉,而后返身朝里走,邊低聲問道,“怎么了?”

室內失去光源再次昏暗下來,跡部景吾將手抬至半空,等了一會兒,空氣里劃過一道氣流,略顯冰涼的手輕輕貼上他的掌心。

“你…似乎不太…心情不好么?”她的詢問聲顯得小心翼翼。

“沒什么?!笔窒铝Φ劳锸站o,順勢帶著她摔進懷里,跡部景吾俯首埋進她的頸窩,嗅了嗅她身上的氣息,發(fā)現除了自室外攜入的寒意別無其它,繃緊的心緒終是松弛下來,“我等了一整個白天,你…”

她似乎從他的言語中聽出什么,開口說話時帶著刻意的張揚,“我沒事,有事的該是別人?!?/p>

“啊嗯——”跡部景吾挑了挑眉,把人從懷里挖出來,就著室內僅有的一點點光線打量許久,又抬手掐了掐,哼笑一聲,“剛才是道明寺司,怎么又跟著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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