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好個(gè)書不單言海不露底。意思是我若是殺了你,這書,怕是以后都聽不到了罷?”
“小道不敢?!?/p>
李臻趕緊拱手。
狐裘大人沒理會(huì),慢條斯理的端起那最后一杯酒水,放到了斗笠之下。
再次拿出時(shí),杯子已是空空如也。
“我問你,這書不單言可是規(guī)矩?”
“……正是。”
“……”
聽到李臻的回答,斗篷上下微動(dòng)。
“也罷,酒也喝盡,今日聽的也算盡興?!?/p>
說罷,他站起身來,懷中之手一拋。
“叮叮咚咚”
一錠銀子準(zhǔn)確無誤的落在了張小二的陶碗之中。
這一手一瞅就是練家子,那么沉的一錠銀子準(zhǔn)確無誤的落到碗里,還沒把碗砸破。
這力道……可就不簡單了。
而他邁步走到李臻面前。
李臻頭壓的更低了,鞠躬作揖。
就聽得上面?zhèn)鱽砺曇簦?/p>
“一顆兩顆三顆,不是兩顆,而是三顆人頭,可是說準(zhǔn)了?”
李臻微微一笑:
“正是三顆?!?/p>
“好,那我明天,便要聽聽,這多出來的一顆人頭,是你的……還是誰的!”
“……”
“薛將軍?!?/p>
“末將在?!?/p>
“規(guī)矩便是規(guī)矩,可懂?“
“……”
埋首低頭的李臻一陣驚訝。
接著就聽見壯漢的回應(yīng):
“回大人,懂?!?/p>
“嗯?!?/p>
李臻面前的那雙白靴離開了。
接著是虎頭靴。
最后稀稀拉拉的,伴隨著一陣“趕緊換地方,莫要讓將軍怪罪”以及叮叮咚咚銅錢落碗的聲音,一群黑靴子也離開了。
其中還有幾人拍了拍他肩膀:
“改日帶兄弟們來聽!牛鼻子,你不錯(cuò)!”
“恭送各位軍爺?!?/p>
……
“呼”
人走光了,李臻長舒了一口氣。
抬頭看到那幾桌熟客還直勾勾的看著他,臉上露出了比之前放松許多的笑容:
“各位,明日還是上午,請(qǐng)?jiān)缌四H”
說著,抓起了張小二滿臉羨慕遞來的陶碗,看了曲掌柜一眼,朝著后屋走去。
來到了那天昏倒那屋,曲掌柜很快也走了過來。
李臻規(guī)規(guī)矩矩的把銀子遞了過去:
“曲掌柜,勞煩您了?!?/p>
按規(guī)矩,倆人是要五五分賬的。
面對(duì)這么一錠銀子,曲掌柜在經(jīng)過了剛才那位狐裘大人的“通情達(dá)理”后,這會(huì)樂的也直捏胡子。
“小二!小二!讓廚子殺雞!”
嚷嚷了一聲,他快速對(duì)李臻說道:
“道長稍坐,我這就破開……好家伙!官銀??!“
捧著這錠雪白雪白的雪花銀一溜煙的走了出去。
眉開眼笑。
而李臻則若有所思……
那是官銀?
來到大隋……他還頭一次看到銀子。
一時(shí)間也不清楚官銀與地方銀的區(qū)別。
但……若按照明清兩朝的制度,這官銀便是內(nèi)外庫的銀子,若沒個(gè)正當(dāng)手段,在市面上都難以流通。
這位狐裘大人用官銀……
如果依照這種規(guī)則來看,難不成……
是欽差大臣或者京城的公子哥?
那么問題來了……
數(shù)落著碗中的銅錢,李臻有些納悶。
欽差大臣大冬天的不去守著京城的嬌妻美妾聲色犬馬,來這小小的且末……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