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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天道

白衣青年地身影有些模糊起來,但并沒有消散,相反地,他沉默地看著道玄真人的遺體過了一會之后,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張小凡。

張小凡心里多少知道這個似真似幻的白衣身影是什么身份,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處一般崇敬之情,低聲道:“前輩?!?/p>

那白衣青年仍是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張小凡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欣賞,微微笑道:“孩子,你好,真的很好。”

張小凡一時沒明白他為何夸獎自己,也不知他話里的“好”字是指什么,不覺有些愕然,但那白衣青年卻似乎并沒有打算解釋,手上輕輕一揮,只見原本躺在地上的誅仙古劍,忽然像是被一股無形之力拖住,飛了起來。

白衣青年凝望著這把古劍,隨后看向張小凡,靜靜地道:“孩子,這誅仙之力是奪天地造化之玄奇的無上法力,可以誅仙滅魔,毀天滅地,本不應(yīng)存于人間,但既然他已經(jīng)在這兒了,便終究需要一個主人?!?/p>

說話之間,誅仙古劍如輕飄飄浮萍一般,卻是被風(fēng)送來,飄到了張小凡的身前。

張小凡愕然,看向那白衣青年,一時竟不知說什么才好,半響才道:“前輩,你……”

白衣青年微笑道:“你以為你為何能來此地?其實都是此劍召喚你來的緣故,所以說,你才是有緣之人?!?/p>

張小凡連連搖頭,道:“前輩,你與道玄……師伯二人都是驚才絕艷的奇才,蓋世聰慧,萬中無一,勝過弟子不知千倍萬倍,你們二位都無法真正掌握這誅仙之力,弟子愚鈍,如何能擔(dān)此大任?”

白衣青年微微一笑,道:“擔(dān)不擔(dān)的起你拿起這把誅仙古劍便知道了,這誅仙之力并非人間凡俗之物,自然非人道法可以掌握了?!?/p>

張小凡一怔,望向白衣青年,道:“前輩這話什么意思?”

白衣青年微笑道:“自古以來,能有機(jī)緣貫通五卷“天書”有四卷者,也只有你一人而已。若非如此,天下生靈億萬,為何只有你能感覺這誅仙古劍的召喚心語?”

張小凡越聽越驚,失聲道:“什么,難道前輩你的意思是說這誅仙古劍就是……”

白衣青年微笑道:“正是,誅仙古劍就是傳說中的第五卷天書!”說到這里,他忽然面色又是一黯,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和,淡淡道:“更何況,真正能掌握誅仙之力的關(guān)鍵,卻也并非乃是一人的修行道行的高低,最重要的,反而是內(nèi)心。”

張小凡不解,道:“這卻是為何?”

白衣青年道:“誅仙之力遠(yuǎn)超凡俗,掌控這輕易就能睥睨天下所向披靡,如此可畏可怖之力一旦在手,往往便會不自覺沉溺其中,到最后反而心魔反噬,反成了誅仙之力的奴仆了?!?/p>

他輕嘆一聲,道:“當(dāng)年我與道玄師兄俱是自信天下無雙,目空一切,殊不知到了最后,終究都沒有抵擋心魔,只有真正經(jīng)歷了千難百劫,挫折失敗,一顆心百煉成鋼的人,才是這誅仙之力的真正主人?。 ?/p>

誅仙古劍,緩緩飄到了張小凡的面前,遠(yuǎn)處,白衣青年的身影開始晃動起來,漸漸模糊,但他的聲音,仍是清楚地傳來,“孩子,好好掌握這個力量吧,等你真正明白了天書里那句話的意思,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下一刻,白影消散,幾乎是在同時,張小凡肅容緩緩伸出手去,抓住了誅仙古劍的劍柄。

五指,合攏!

“轟!”

猶如一聲驚雷,突然在耳邊炸響,將整座蒼穹撕裂開去,電芒亂躥,風(fēng)云滾動,天際蒼穹之上幻月光華大盛,七彩閃耀不停,會聚成一只巨大光柱,從天而降,將張小凡的身影籠罩其中。

“啊……”

一聲長嘯,聲入云端,張小凡倒飛而去,落在那祭壇之上,七根彩色奇柱同時亮起,光柱如龍,在半空中矯健翻騰,似乎在歡呼狂嘯。

光華深處,張小凡的身影看去仿佛有些模糊起來,只見依稀看到他的動作,慢慢地將誅仙古劍舉起,隨著古劍的升高,天穹之上風(fēng)云旋轉(zhuǎn)得越來越急,那一柄代表著絕世誅仙之力的彩色氣劍,再度出現(xiàn),睥睨世間,不可一世!

在那天際巨劍的周圍,在那幻月光華照耀之下,空曠的虛無天地間,赫然緩緩現(xiàn)出了一排巨大的金色字體,每一個都高百丈大小,從天際直下地面,壯觀之極。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風(fēng)云激蕩,天地蕭蕭,光華深處,那一道目光,深深凝望著天地蒼穹!

青云山,通天峰。

從通天峰上眺望出去,遠(yuǎn)處的天空再沒有往日那種萬里無云的蔚藍(lán)空曠,此時此刻,一種暴戾的血紅光影籠罩了天際,化作沉沉烏云,正向著通天峰重這壓過來。

青云門內(nèi)一片混亂,魔教這一次的突然入侵,勢頭之兇猛非任何人可以預(yù)料,短短時日之內(nèi),正道已然元氣大傷,精英十去八九,最可怖的,便是這十中八九的正道精英,竟然是被魔教鬼王宗那不知什么神秘詭異的邪惡術(shù)法,盡數(shù)迷了心志,反成了鬼王坐下的打手,六親不認(rèn),返身過來對正道道友大肆殺戮。

原先正道對著魔教的絕對優(yōu)勢,陡然間乾坤逆轉(zhuǎn),而鬼王似乎還嫌這不夠一般,更大施邪法,竟然將前往青云路中以及青云山山脈附近所有百姓居民盡數(shù)都迷惑心志,成了他手下只懂殺戮的兇器,人數(shù)已超十萬之眾,威勢之大,竟比當(dāng)年那一場號稱天地巨劫的獸妖之災(zāi),更勝一籌。

而青云門這里,不過是青云門本門弟子以及正道中殘存的一道友而已,名門大派精英已是為之一空,就算是天音寺這等巨擘門閥,此刻也不過來了十幾位僧眾,其中有方丈普泓上人、普空神僧還有年輕一輩的法相,法善等人,在一眾和尚群里,另有一個干枯老僧,沉默寡言,一直站在普泓上人身旁。

聞聽到天音寺眾僧來到,青云門中當(dāng)即一陣聳動,多少年來,天音寺一向與青云門交好,每當(dāng)大難,俱是并肩御敵,當(dāng)下眾人紛紛迎出,只是看到天音寺眾僧之后,不禁都為之啞然。

排在青云門眾人前頭的。除了長門暫時處置事務(wù)的蕭逸才外,便是如今青云門輩分最高的風(fēng)回峰首座曾叔常和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師了。曾叔常放眼看去,只見天音寺眾僧看去面上有風(fēng)塵之色倒也罷了,但大多數(shù)僧人身上居然都帶著血跡斑痕,顯然來到這里之前,已然經(jīng)過了一場或幾場苦戰(zhàn),在聯(lián)想到天音寺僧人之眾。居然只來了這些人,難道……

曾叔常踏上一步。遲疑了一下,道:“普泓大師,你們……這……”

普泓大師倒是十分平靜,合十回禮.淡淡道:“此番浩劫又起,天下生靈途炭,敝寺僧眾原欲拯救百姓蒼生,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多半弟子都已經(jīng)往生了?!?/p>

說罷,輕輕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曾叔常啞然,隨即面上露出沉痛之色,蕭逸才強(qiáng)作鎮(zhèn)定,雖然一顆心也是慢慢沉了下去,但還是強(qiáng)笑道:“不管怎么說,諸位大師來了就好,請先進(jìn)去吧。”

普泓大師等天音寺僧眾合十答禮,當(dāng)下眾人紛紛走回了玉清殿上,眾人身后,遠(yuǎn)處天際之上的血色紅云,又壓進(jìn)了幾分。

水月大師走了幾步,忽然若有所覺,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跟在自已身旁的陸雪琪不知何時走到了石階旁邊的欄桿旁,憑欄遠(yuǎn)眺,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水月大師剛想喊她,忽地神色一黯,像是想到什么,悄悄走了過去,走到陸雪琪的身后,柔聲叫了一聲:“雪琪?!?/p>

陸雪琪身子一動,驚醒過來,回過頭看了水月大師一眼,低聲道:“是,師傅,弟子這就進(jìn)去?!?/p>

說罷,她轉(zhuǎn)身正欲走向玉清殿,誰知水月大師面上神情掠過一陣疼惜之意,伸手卻是抓住了陸雪琪的手,拉住了她。

陸雪琪有幾分驚訝,轉(zhuǎn)過頭來,道:“師傅,怎么了?”

水月大師輕輕嘆息一聲,看著左右無人,壓低了聲音,輕聲道:“雪琪,你現(xiàn)在走吧?!?/p>

陸雪琪一怔,道:“師傅,你讓弟子去哪里?”

水月大師轉(zhuǎn)向遠(yuǎn)方,看著那片兇戾的紅云滾滾壓來,淡淡道:“離開青云山,到你想去的地方,和你心里想念的人在一起,好好過一輩子吧。”她慢慢轉(zhuǎn)頭看向陸雪琪,道,“不要再回來了?!?/p>

陸雪琪的臉色白了一下,眼中忽地淚光閃動,但片刻之后,她終究還是緩緩搖了搖頭,低聲道:“師傅,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p>

水月大師苦笑了一聲,道:“傻孩子,師傅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jì)了,就算死也沒什么,可是你還這般年輕,又有真心眷念相愛的人兒,聽師傅的話,離開青云去和他在一起吧。”

陸雪琪貝齒緊咬牙關(guān),嘴唇輕輕顫抖著,似乎水月大師的話對她來說,是一個仿佛令她根本不能拒絕的誘惑,魂牽夢縈刻骨銘心,不都是為了那樣的生活嗎?

只是,她終究還是慢慢地,像是艱難無比,但終究還是緩緩搖了搖頭,然后,轉(zhuǎn)身,向著玉清殿內(nèi)走去。水月大師看著她單薄而脆弱的身影,一聲長嘆,緩緩搖了搖頭,神色愴然。

站在原地停了片刻,她輕輕嘆息一聲,也向著玉清殿內(nèi)走去,走到一半,忽地她又停了下來,向玉清殿遠(yuǎn)處的另一角欄桿處看去,只見在那個僻靜地方,卻另有一男一女,悄悄站在一起,低聲細(xì)語,也不知在說些什么。

而那二人,女的正是水月大師座下弟子文敏,男的是大竹峰宋大仁,看他們二人神色,隱隱柔情,并沒有多少對死亡將臨的恐懼,反而像是更加珍惜眼下短暫的光陰一般。

至少,他們臉上的神情,都帶著淡淡溫和的笑意。

水月大師的心頭,像是又痛了一下,看著那兩人許久,默然無語,慢慢走進(jìn)了玉清殿內(nèi)。

玉清殿上,眾人已落座了,普泓上人德高望重,眾人推他坐了主位,但普泓上人堅辭不就,最后還是將主位空著,眾人在兩旁依次坐了。

曾叔??人砸宦?,道:“大師,請問天音寺附近,難道也被魔教妖人侵襲了嗎?”

普泓上人合十道:“我佛慈悲保佑,妖邪魔爪暫時還未傷害天音寺附近的百姓,敝寺僧眾是聽聞了魔教妖人重新造孽殺生,為保護(hù)天下蒼生,這才前往阻擋,不料此番魔教妖法如此厲害,竟是害了眾多弟子,唉……老衲罪孽深重啊?!?/p>

青云門眾人面上都浮現(xiàn)出痛惜之色,蕭逸才勸道:“大師不必自責(zé),諸位過世的師兄死得其所,當(dāng)盡往西方極樂。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應(yīng)付當(dāng)前的危局才是?!?/p>

普泓上人嘆息一聲,點了點頭,隨即面上露出希望之色,看向青云門諸人,道:“眼下局勢危急,蒼生正處水深火熱之中,放眼天下,唯有貴派道玄師兄施展誅仙劍陣,大展神威,方可扭轉(zhuǎn)危局,拯救眾生,拜托了!”

說罷合十深深施禮,誰知此言一出,青云門中眾人是面面相覷,一個個木然無言,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很快普泓上人就發(fā)現(xiàn)了情勢不對,愕然道:“怎么?”

蕭逸才苦笑一聲,道:“大師有所不知,我們青云門中也有變故,恩師他老人家已經(jīng)……失蹤多日了?!?/p>

天音寺僧眾一陣聳動,普泓上人愕然道:“怎會如此?”

蕭逸才面露無奈之色,道:“事到如今,也就不瞞諸位大師了,自從當(dāng)年獸妖浩劫恩師施展誅仙劍陣退敵之后,他老人家就變得有些奇怪起來,行事大異往常,本來古怪一些也沒什么,但恩師他老人家做了一些……奇怪事情之后,就此失蹤,便再也沒有消息了。”

普泓上人默然無言,怔怔說不出話來,道玄真人一身修行神通,天下側(cè)目,怎么會變作這般模樣,真是匪夷所思,但蕭逸才等人顯然又不是說謊,看他們一個個面色尷尬,想來那口中“奇怪”之事,也并非是可以輕易容忍的作為,但最重要的,卻是道玄真人失蹤之后,眼下卻該如何?

普泓上人忽地神色一動,抬頭向青云門眾人道:“那……不知誅仙古劍可還在否,貴派之中,是否另有賢達(dá)高人,可以催持這誅仙劍陣?”

這一次,蕭逸才沒有說話,旁邊的曾叔常嘆了口氣,道:“大師有所不知,誅仙古劍向來只由我青云門掌教真人一人保管,代代相傳,外人并不能接觸,眼下誅仙古劍也是隨著道玄師兄一同失蹤了;此外,催持誅仙劍陣需要太清神通,非絕世之才無法修到,本門這百余年間……只有道玄師兄一人可以修到這等境界,我等慚愧,有心無力啊?!?/p>

普泓上人最后的一絲希望都破滅了,怔了半晌,低聲道:“若當(dāng)真如此,豈非敗局已定,天下蒼生果然大禍臨頭了嗎?”

青云門眾人默不作聲,一個個都面色凝重,低下了頭。

玉清殿內(nèi),空氣一時凝重?zé)o比,誰知就在這時,突然從遠(yuǎn)處遠(yuǎn)遠(yuǎn)傳來一聲絕望的叫喊,隨后一片兇戾嘶吼咆哮之聲,猶如萬千野獸隆隆傳來。

一個面帶絕望之色的青云弟子跌跌撞撞沖進(jìn)了玉清殿,顫聲叫道:

“魔、魔教妖人殺上山來了……”

所有的人瞬間一起站起,個個面露驚愕與不能置信的神情,慢慢地,一股絕望的氣息彌漫在了這個氣勢恢弘的玉清殿上。

難道,真的就沒有絲毫希望,就此隕滅一切了嗎?

人群背后,陸雪琪悄然轉(zhuǎn)身,向著遠(yuǎn)方遙望而去,她的臉上沒有恐懼,有的只是淡淡的溫柔的思念。(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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