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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忿忿不平的口吻，白斯聿只淡淡地勾起一抹笑，沒有立刻接話。

白皙的指尖掐著煙，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

夜風(fēng)輕揚，將白煙吹散了開，有些拂在紀(jì)安瑤的臉上，不嗆鼻，但仍叫人覺著難受，紀(jì)安瑤皺了皺眉頭，不自覺地撇開了臉頰。

氣氛有些壓抑。

銀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卻像是冰雪一樣散發(fā)著絲絲的寒意。

見他無話，紀(jì)安瑤不想多呆，沒再說些什么，拔腿走了開。

尖細(xì)的鞋跟踩在地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清脆聲響，于靜謐的夜幕中一下一下敲擊在耳膜上，一下又一下，撞擊在心頭。

白斯聿凝眸看著她的背影，脊梁挺得筆直。

不偏不倚，沒有一絲忸怩作態(tài)，心里想的什么，全寫在了臉上，連虛與委蛇也不屑。

就是這樣的脾氣，不討喜，卻偏偏合他的口味。

甚至讓他欲罷不能。

“她……不在了。”

走開幾步，身后的男人忽而開了口，從嗓子里啞著聲調(diào)說了一句。

聲音聽著晦澀不堪，染上了幾分失落的情緒，聽在耳里，叫人心頭微微一緊。

紀(jì)安瑤不自覺地頓住了步子。

白斯聿扔掉煙頭，一腳踩滅，倏然大步上前，從身后環(huán)住了她的腰身，將她緊緊摟入懷中，速度快得帶起了腳邊的一陣風(fēng)，風(fēng)里揉著些許不明顯的緊張和迫切。

紀(jì)安瑤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在她的印象里，這個男人永遠(yuǎn)都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頹喪和死氣這種字眼不可能跟他掛鉤，但是現(xiàn)在……他卻給她一種孤獨的感受。

不是高處不勝寒的孤獨，而是孤立無援的寂寞與寒涼。

“別走?！?/p>

低低的音節(jié)，隨著濕熱的氣息鉆入耳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紀(jì)安瑤能感覺到男人胸口的起伏，不是很劇烈，但有著不小的情緒波動。

而顯然，這樣的波動并不是因為她。

紀(jì)安瑤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且不說這段時間以來都是白斯聿在糾纏她，就算她對他有好感，見到他現(xiàn)在這幅模樣，也得把那火苗子澆得連渣都不剩下！

“白斯聿，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那個女人的替身？還是怎樣？你以為你是苦情男主角，在演泡沫劇嗎？可我怎么覺得我比你苦逼多了，那么多人算計我呢，我都沒說什么……你一個大男人，在我面前賣什么慘？”

一番話，紀(jì)安瑤語氣不重，帶著一貫的輕蔑，火氣倒是很濃，像是真的生氣。

好好的氣氛，就這么給她攪合了，完全不按著套路來。

聽她這樣說了，白斯聿哪還賣得了慘。

心思收了收，便就松了手，將她的身子掰了過來。

一雙墨色的眼睛半斂著，垂眸看進(jìn)她璨亮的眼底。

“你以為我犯賤，光喜歡找你這樣不知好歹的女人？你想給人當(dāng)替身，那也得有個跟你一樣脾氣的原主才行，是不是？只不過……放眼看去，五花八門的女人多得是，但要找出一個像你這樣難伺候的還真不容易，你覺得呢？”

微挑眉梢，紀(jì)安瑤抬眼對上他的黑瞳，撇了下嘴角，有些不是那么個滋味兒。

“你這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